兩人到了元世紀頂層，101層有一個臺，玻璃做的尖頂，也算是北城標志的建筑。

這棟樓也是剛建起來沒多久，應夏還沒來過，站在臺上，北城的夜景盡收眼底。

臺上有些熱，玻璃房倒是涼快。

翻開菜單，令人乍舌的價格一下就明白了為什麼原本稀稀拉拉的七八張餐桌也只坐了一半的人。

譚菲大手一揮，“隨便點，今晚姐買單，反正羊出在羊上，你多吃點兒爭取吃回去。”

應夏點完菜，把菜單遞給服務生。

服務生看了一眼，有些臉紅的指了指自己左臉頰的地方，“小姐，您這里有東西。”

應夏了，服務生又道：“還在，沒掉。”

應夏見譚菲坐在對面低頭看手機，問了服務生洗手間的方向，便往那邊走去。

臉頰上果然有一點黑黑的東西，沾了點水輕輕一抹就掉了。

洗完手，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剛一轉，燈一下滅了，洗手間里頓時漆黑一片。

手機放在桌上沒帶過來，連個手電筒都沒有。

喊了兩聲，外面也沒有回應，自己的聲音回在空的衛生間更為瘆人。

水龍頭上殘余的水珠“滴”一聲落下。

往日里看的那些恐怖片的畫面一下就清晰起來，十部里有半數以上都發生在衛生間。

應夏一下慌了，著墻飛快的往外走。

本來不及細思原本還有些人的大廳現在為什麼一點聲響也無，只是更怕了，憑著記憶往自己餐桌的方向去，至拿到手機就有線。

黑暗中的路似乎更加漫長，總覺走了好遠也沒到。

聲喊了聲“譚菲”，一只手忽然拽住一把拉了過去。

還沒來得及尖，對方摟著說：“噓，別怕，是我。”

聽到悉的聲音，應夏一下就松懈下來，摟著他的脖子問：“你不是說不回來了麼？”

陸錦川扣著的后腦勺把按在懷里，“想起來陸太太生日，不回來我怕以后進不了家門。”

應夏抬起頭，時間長了已經慢慢適應了黑暗，天幕的約從玻璃進來，看清了他的眼睛。

眸子里盛滿了深。

陸錦川低頭吻，還沒從之前的恐懼緩過神來，睫簌簌地。

直到外面忽然“嘭”的一聲。

一條條巨龍撕破夜空，隨著那聲轟鳴往上飛，在頂點炸開，化作繁星，傾瀉而下的星幕照亮了整個夜空。

“今天是什麼日子？可以放煙花嗎？”

陸錦川從后摟著，低頭在耳邊道：“應該是有什麼節日吧。”

應夏不疑有他，直到天空中出現了一行字，yl。

那是和他名字的寫，他把放在了前面，在他這里，永遠是第一位，永遠有優先權。

“陸錦川，你好老土啊。”

話雖這樣說，可陸錦川看見眼中星星點點，盈著一汪眼淚。

“生日快樂，許個愿吧。”

應夏看向陸錦川，那雙深眼里裝著，還有煙花七彩的浪漫。

應夏閉上眼，笑著說：“我希每年生日都和你一起過。”

說完忽然睜開眼，“說出來是不是就不靈了？”

陸錦川看著的眉眼，了的頭發，“不怕，這個愿不靠許愿來實現，靠我，老婆，這是我陪你過的第十個生日。”

應夏埋在他口默不作聲，三秒后，抬起頭來，“錯了，是第九個，第一年我一個人過的。”

陸錦川勾著笑，“我當時在你后面，你顧著看你的偶像，完全沒注意到我。”

他偏過頭看向煙花，聲音很淡，“其實……我一直在你沒注意到的地方默默著你。

應夏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眼眶有些發熱。

這世上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比這更人的話了。

那一年是在初中畢業，而他即將邁大學，陸錦川把到樓下，丟給一張當時特別喜歡的歌手的演唱會門票。

可惜到了演唱會那天才發現，陸錦川沒來，以為他會和一起的。

那是人生第一場演唱會，他的缺席總歸有些令人憾。

而今，那樣的憾似乎一下便被填滿了。

時走那樣快，一轉眼已經十多年了，而它又那樣殘忍，這麼多年里，他們竟然才剛剛瞧見了幸福的。

陸錦川低頭，額頭抵著的額頭，“這就了？我老婆怎麼這麼好哄？”

應夏了，想開口又怕出口就是哽咽，連自己都覺得這回是真有點兒矯了，不是裝的。

“你快哄哄我，過生日我不想哭。”

陸錦川失笑，“乖，不哭。”

誰知道越哄越帶勁，還真出兩滴眼淚來。

陸錦川笑著給淚，樂意把當孩子一樣的哄，嗓音溫，“別哭了，嗯？”

應夏心里酸的一塌糊涂，“你以為我是因為這個哭麼，我是心疼錢，譚菲跑了，買單的人沒了，還得我們自己掏腰包，太虧了。”

陸錦知道，也不揭穿，順著說：“確實很虧，沒關系，回頭我讓小五吐出來，十倍夠不夠？”

矯起來的這段時間，陸錦川哄人的技可謂是突飛猛進。

應夏想起許容白那個大冤種，忍不住一下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