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應夏起床后看見陸錦川早上給發的信息。

「今天有點忙，要見的人有點多，起來記得吃早餐。」

應夏看時間還早，給陸錦川打電話，電話通了，可是沒人接。

經過了昨晚的事，不敢再出去打車或是坐地鐵，老老實實讓陸錦川的司機來接人。

老劉到車庫接到人，剛把車開出車庫，路邊一輛黑的賓利一個勁的按著喇叭。

應夏看了一眼，是沈修與昨晚那輛車，連忙讓老劉停車。

還沒走到跟前，沈修與就從車上下來。

“你一晚上沒走？”應夏詫異道。

沈修與輕挑眉，“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

應夏抿，一臉嚴肅。

沈修與笑了笑，“別這副表，我哪有那麼深，我哥讓我回海城，估計得好長時間不回來了，過來道個別而已。”

聽他這樣說，應夏這才注意到他一狼狽早就收拾干凈，如果不是掛著的手臂，應該還是當初的玉樹臨風。

應夏心里輕松了一點，“那一路順風，回去好好養傷。”

沈修與抬了抬下，“沒問題，快走吧，再不走你那個司機快把我盯穿了。”

應夏回頭看了老劉一眼，老劉立馬移開視線，裝作看向前方。

這里不能久停，應夏沖沈修與擺了擺手，上車離開。

……

邊境線上的一個縣城里。

這里兩極分化，半個城區在開發中，高樓大廈平地而起，半個城區都是老舊的房子。

三輛轎車開到一棟老舊的居民樓下停穩。

車上陸陸續續下來七八個人，邢遠從中間那輛車上下來，拉開后座車門，“老板，到了。”

陸錦川從車上下來，松了松領口的扣子。

“人就在樓上，”邢遠道：“不過了點刺激，有點激。”

陸錦川神凝重，跟著幾人上樓。

老式居民樓沒有電梯，樓梯盤旋而上。

一路上去，時不時能看見墻上有彈孔和刀砍的痕跡，還有已經干涸的漬。

邢遠跟在后解釋，“這地方是凌盛手底下的一個據點，平時得很，我們找到這里的時候這邊有三四十人，發生了點，有傷無亡。”

激烈的戰況僅用“”二字代替。

陸錦川道：“回頭讓人劃到你賬上，你理一下后續。”

到了四樓，走廊盡頭的房門口站著兩個人。

門口的人見了陸錦川，立即道：“老板，老太太緒有點激，不肯跟我們走，只好勞您跑一趟了。”

陸錦川點了點頭，進到屋里，客廳里也坐著兩個看守的人。

一間臥室的門半掩著，陸錦川推門進去，看見簡陋的床上蜷著的老人。

夏瓊還沒什麼反應，陸錦川喊了聲“媽”。

夏瓊慢慢回過神來，看著陸錦川愣了半天，忽然“哇”的一聲哭出來。

一下朝著陸錦川撲過去，哭喊道：“他們，他們把我的夏夏……他們對……”

后面的話夏瓊沒能說出口。

陸錦川擰眉，“夏夏怎麼了？”

一邊掏出手機撥出去，嘟聲響的越久，他越張，每一聲都似敲在心口上。

直到聽到那邊“喂”了一聲，陸錦川剛剛繃起來的神經松懈了下來，吐了口氣。

“吃飯了嗎？”陸錦川問。

應夏道：“吃過了啊？陸總，明天可就是第五天了。”

夏瓊也聽見了電話那頭應夏的聲音，兩眼大睜，正準備開口，一旁的邢遠勢不對急忙捂住夏瓊的。

要讓這老太太開口，全都得穿幫。

“等我一會兒，”陸錦川捂住聽筒，又對邢遠道：“先送下去。”

邢遠點點頭，扶著夏瓊出門，客廳的小弟也跟上，免得打擾老板在這里煲電話粥。

陸錦川拿著手機走出房間，走到臺上，臉和了下來，眉眼間也染上了笑意，“這麼想我？嗯？”

應夏道：“一般吧，你要是呆個十天半個月，我應該會更想。”

站在樓梯間里，手指下意識劃拉著欄桿上的漆。

陸錦川問：“是不是又跑樓道接電話？”

應夏“嗯”了一聲，電話里傳來陸錦川低沉的笑聲，“老板娘，別摳墻，當心指甲摳壞了。”

應夏手上作一停，“沒摳墻。”

他太了解了，打電話的時候手是停不下來的，不是摳摳這里就是撓撓那里。

“那就是欄桿。”陸錦川說。

應夏抿著笑，心里甜得不行，“陸錦川，我剛才撒謊了。”

“嗯？”

“我確實想你的。”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音，應夏以為信號不好，連忙喂了一聲。

“我在。”陸錦川聲音溫，“老婆，等我回來。”

應夏道：“知道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說完手去拉消防門，剛一用力，指尖一疼，輕“嘶”了一聲。

“怎麼了？”陸錦川問。

應夏舉起手一看，食指的指甲斷裂，連著的皮撕開了一點，沁出了。

正準備說話，電話斷了。

應夏回撥過去，半天沒有人接聽。

也不知為什麼，沒來由的就開始心慌，連打了兩遍都是無人接聽，第三遍，陸錦川終于接了起來。

應夏急忙問：“你怎麼不接電話呢？”

的聲音有些驚慌。

陸錦川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塞住還在拼命掙扎的人。

安應夏，“剛才在和別人說話，別擔心。”

“真的？”可為什麼覺得心慌。

陸錦川笑道：“以前怎麼沒發現，我老婆這麼黏人，說點事都不行了。”

應夏松了口氣。

陸錦川又問：“你剛才怎麼了？”

應夏道：“指甲刮了一下，沒事。”

陸錦川“嗯”了一聲，說：“我還有事，先掛了。”

陸錦川等著應夏那邊掛斷才收起手機。

捂著左腹的手，指里沁出了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