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川收回手，拇指在指尖上挲了幾下，剛才的似乎還在。

他垂眸看了一眼某個起了變化的地方，苦笑著搖了搖頭，起去洗手間洗漱。

洗完澡出來，正好看到床上的人翻了個。

應夏閉著眼，手探往床頭柜上面著，了兩下，忽然到一只溫熱的手。

陸錦川坐在床側，握著的手，一手把臉上散落的發到耳后。

溫聲道：“還早，再睡一會兒。”

“幾點了？”聲音帶著未睡醒時的慵懶，有點。

陸錦川點開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說：“七點。”

應夏回手，翻了個繼續睡。

原本陸錦川早就清醒了，這會兒看睡竟然又覺得困，他思忖片刻，了服上床，從后面把摟在懷里。

察覺到后上來的人，應夏用踢了兩下，“你走開。”

陸錦川安道：“就抱一會兒，不你。”

鬧鐘在七點四十準備把醒，應夏爬起來，床上沒有陸錦川的影，好像早上被他抱在懷里都是錯覺。

南郊的房子里有很多堆不下的服，隨便找了一套換上。

陸錦川沒讓司機開車，自己拿了車鑰匙把車挪出來等在門口。

應夏出來直接拉開后車門上了后座，陸錦川掰了掰車的后視鏡，對上后的人。

“把我當司機呢？”

應夏沒睡夠，懶懶地靠著椅子說：“當不當。”

陸錦川沒生氣，反而道：“當，求之不得。”

家里沒有食材做早餐，所以到現在兩人都是空著肚子，車開到一個地方，陸錦川把車在路邊，沒一會兒就買了東西，上車遞給后座的人。

應夏也不跟他客氣，拿著早餐慢條斯理地吃著，杯子里是豆漿，吸了一口，皺了皺眉。

嘟囔了句：“沒有媽媽做的豆漿好喝。”

陸錦川邊打方向盤邊說：“將就一下先墊墊肚子，我讓周信去買四緣家的早餐，一會兒送去你公司。”

“不用了。”應夏輕聲道。

陸錦川從后視鏡看了好幾眼，車在一個紅綠燈停下，陸錦川手指敲了幾下方向盤。

陸錦川：“你和媽媽很好。”

這不廢話嗎？

應夏抬眸對上后視鏡里陸錦川的眼睛。

“那你……”陸錦川猶豫了一下，接著道：“你想過要找你的親生母親嗎？”

應夏愣了愣，“我找做什麼？”

陸錦川若有所思的點頭，“沒什麼，隨口一問。”

應夏沒讓陸錦川送到公司門口，提前一個路口就下車。

陸錦川著的背影消失，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才慢慢把車駛車流。

汽車駛老宅大門，陸錦川一眼就看見花園在花園里逗弄小孩的凌盛。

凌盛直起，抬手打了個招呼，“哥。”

陸錦川點了點頭，“恒南那邊還習慣嗎？”

“還行吧。”凌盛吊兒郎當地撓了撓頭發，兩人一同進屋。

恒南是陸氏旗下的子公司，凌盛回來之后，陸錦川嘗試讓他接公司的業務，便把恒南給他試試手。

陸家沒正式認凌盛這個兒子，外人只知道凌盛是陸氏的員工，這是陸平武下的決策。

但是背地里家產如何分配，那是陸錦川一句話的事。

陸平武看見兩人，從沙發上起道：“你們倆跟我來一下書房。”

陸平武先是詢問了一遍凌盛近期的況，然后對陸錦川道：“你們倆好好談談吧。”

看來他知道這個事，給凌盛找臺階來了。

凌盛掏出一支煙，“要麼？”

“不了。”陸錦川道。

凌盛點燃吸了一口，說：“你倒也不用防我防的這麼死，這東西要有問題，我也不敢自己。”

陸錦川的手搭在扶手上，敲了敲，“錦程……”

剛一開口，電話就響起來，見是周信的電話，陸錦川接起，周信說買的早餐應夏沒來拿，他又不敢直接送上去。

陸錦川想了想，昨晚雖然是來接他了，可小姑娘肚子里的氣兒沒消，他今天還要飛一趟日瓦，為期三天，只能等他回來再好好哄哄。

他有的是耐心，慢慢磨，總歸得把給弄回來。

陸錦川接電話的時候，凌盛一直盯著他，等陸錦川掛斷，凌盛笑問：“怎麼沒帶嫂子一起回來？還在鬧矛盾呢？”

這話人心窩子，陸錦川的眸眼可見的冷了下來。

剛才和他好好談談的沒有了，陸錦川起走到門口，凌盛忽然在后開口。

“話說你給我送的那四尸是什麼意思？不會是想開一個殯儀館給我管理，讓我先悉悉吧。”

陸錦川扶在門把手上的手頓了頓，默了片刻，道：“我對你有虧欠，這份虧欠能保你一生無憂，但是，千萬別不該的人，安分點兒大家都好過。”

站在高太久，尋常的幾句話都帶了幾分氣勢。

凌盛把里的煙一吐，該不該他都了，誰輸誰贏還沒個定數。

陸錦川開門出去，剛走到走廊盡頭，樓梯上來一個人。

趙如一是跟著凌盛來看孩子的，對孩子沒什麼，陸家養就讓他們養去。

見了陸錦川，趙如一眼睛一下紅了，急急往上走了幾步，想手抓陸錦川的袖。

陸錦川好似沒看見一般，一手在兜里往樓梯下走。

“錦川！”趙如一在他經過旁時住他。

陸錦川在臺階上停下，垂眸看了看抓在自己袖上的手，手臂一，“什麼事？”

趙如一探頭往走廊看了看，低聲開口：“看在這麼多年分的份上，你救救我吧。”

陸錦川聽了這話，眉心輕蹙，“分？什麼分？”

趙如一：“就是，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分。”

陸錦川理了理袖子，語氣略冷，“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什麼慈悲為懷的人，那點兒分早在你我的人的時候就被你作了，所以別跟我談什麼分。”

“可是……可是你之前是很關心我的。”趙如一噎了兩下。

陸錦川笑了笑，“你得把話說清楚，到底是關心你，還是關心你肚子里錦程的孩子。”

趙如一頓時不說話了，見他又要離開，一下慌了神，這救命稻草不抓就沒機會了。

“你弟弟他是個變態，他……他待我。”趙如一眼里帶著期盼。

陸錦川抬眸看過去，趙如一接到他的目，以為有了回旋的余地，正待高興，卻發現陸錦川其實是越過看向后的人。

趙如一背脊一下發涼。

“你們的家事我沒興趣管。”陸錦川說完轉下樓。

凌盛抬手勾上趙如一的肩膀，低頭湊到耳邊說：“變態？那趣，懂嗎？不是想和我好好過日子？那你就得乖乖聽話。”

說完用力一推，趙如一跌在地上，恐懼的看著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