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安一手打著方向盤,“就你這麼一個悶葫蘆,半天不出一個屁,也就他還當個寶,不服都不行。”
“程牧安,友誼盡了。”
“盡吧盡吧,正好今晚這頓省了。”
這頓怎麼可能省得了,以譚菲的戰斗力,不讓他出點是不可能的。
幾千一只的龍蝦,譚菲吃一只打包一只。
主要是程牧安平時忙得幾個月找不到人,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
吃完譚菲又嚷嚷著去酒吧,應夏胃還沒緩過來,沒去。
想起上次喝多了被應夏誆了個社會死亡,譚菲就來氣,也虧得是那天早上宿醉未醒,否則就那麼拙劣的謊言,說和陸錦川睡過,鬼才會信。
譚菲生拖拽拉著程牧安一起。
應夏有了前車之鑒,到家后給程牧安發了條信息。
應夏:「你倆至得留一個清醒的,否則你把弄不回去。」
程牧安回信息:「你以為是我來陪喝酒的?只是我來買單而已。」
應夏想想也是,正準備去洗澡,程牧安的消息又進來。
「就對我那摳門的勁,一塊錢夾屁里跑完全程馬拉松都不帶掉的,有人敲竹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自己掏錢。」
應夏差點沒笑出聲,譚菲對誰都大方,唯獨對程牧安就是摳門了點兒。
論了解還是程牧安最了解譚菲。
周五晚上,應夏依約去參加寧的生日會。
離開劇組后兩人也偶有聯系,前幾天寧就說了這個事。
舉辦生日會的地方在城郊的一家私人會所,寧請了不人,應夏到的時候,已經是一派歌舞升平。
寧迎上來和應夏寒暄了幾句,忙得收下禮都沒時間拆。
“你先隨便坐,吃點兒東西。”寧說完,又慌著去招呼其他人。
全場應夏只認識寧的經紀人和助理。
這樣的場合和有些格格不,端了杯香檳站到一個角落里。
沒過多久就有個男人端著酒杯過來,男人的長相是標準的小鮮,頭發上還抹了發膠定型。
“你也是寧的朋友嗎?”小鮮問。
這不是廢話麼。
應夏淡淡地“嗯”了一聲,這種不必要的無效社,向來不為所喜。
“你也是演藝圈的?”
“不是。”
“不是?那你是做什麼的?”
有悉到這種程度要告訴你職業嗎?我做什麼的?我做你爹的。
應夏扯了扯角,剛想說話,視線落在小鮮后的人上,扯起的角瞬間僵了僵,馬上又沖來人點了點頭。
……
黎芳這幾天心緒不寧,到底要不要把聽到的事告訴陸錦川,腦子里兩個念頭天人戰,鬧得好幾天睡覺都不踏實。
好不容易打定主意撥出去電話,對方還是關機。
陸錦川看見信息的時候,剛下飛機還沒出機場。
周信習慣在下飛機后替陸錦川查看一下有沒有來電接的消息,這一看就看見其中一個是黎芳打來的。
“陸總,誠遠的黎芳來過電話。”
陸錦川接過手機,想也沒想直接撥了出去,“什麼事?”
黎芳好不容易瞇了一會兒,被吵醒原不清醒,聽見陸錦川的聲音,人一下神過來。
“陸總,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到您,主要是有個事想跟您通一下。”
“你說。”陸錦川走在北城的機場里,一手拿著手機邊走邊聽。
黎芳定了定心神,“前兩天我在公司茶水間聽見您太太和同事聊天,聊天的容……”
“直接說。”陸錦川毫不拖泥帶水。
黎芳道:“您太太……好像懷孕了。”
陸錦川猛的一怔,下意識停住腳步,“你確定你沒聽錯?”
“應該,沒有吧,”黎芳接著道:“我聽江小溪問是不是懷孕了,應夏說現在還小,醫生建議大一點去做手,最近咖啡也不喝了,應該是沒把這個事告訴家里人,準備自己理。”
黎芳半天沒聽到陸錦川回話,電話里只有嘈雜的人聲,很快,電話被對方掐斷,黎芳也不知道自己這個事做得到底對不對,不過說出來心里總算是沒那麼憋得慌了。
陸錦川把手機從耳旁放下來,死死的握在手里,手臂上青筋盡顯,面卻仍舊平靜。
周信站在一旁也沒敢走,剛喊了聲“陸總”,又見陸錦川拿起手機撥出電話。
“你的人這幾天跟著的人有什麼消息?”
接電話的是邢遠,“下頭的人說太太那邊一切正常。”
陸錦川又問:“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這個問題,邢遠還真不清楚,“老板,我再打電話確認一下。”
掛斷電話,陸錦川大步往機場外走。
邢遠很快回電話過來,心忐忑到不行,在下面的人眼里,跑趟醫院是小事,但是在陸錦川眼里,那就是天大的事。
“老板,下面人說太太前幾天去了趟醫院。”
陸錦川:“然后?”
邢遠道:“先是去了一趟消化科,后面又去了一趟婦產科,在婦產科呆的時間比較久。”
“診斷結果是什麼?”陸錦川努力制著自己的緒,覺已經在失去理智的邊緣。
“下面人不懂事,看太太人看起來還行,以為就是人的……嗯,就是人病,就沒去查,那我現在讓人去查?現在晚上了,估計得明早才能查到。”
掛斷電話,陸錦川腦子一下空了,五皆失。
什麼樣的病會在看完消化科后轉到婦產科,他想起那天在公司時蒼白的臉還有連番的嘔吐。
周信和司機送陸錦川回到天水華城后就離開。
陸錦川上樓走進浴室,打開花灑從頭頂往下澆,妄圖用冷水找回幾分理智,幾分鐘過后,才慢慢掉的服。
心口在痛,手指在抖,他沒辦法理的去分析懷孕的可能有多,因為哪怕是百分之一,也極有可能讓他發瘋。
他握拳頭,狠狠砸在墻上,手撐在墻上劇烈息著。
洗完澡出來已經是一小時后。
陸錦川裹著浴袍,走到臺的椅子上坐著,拿了支煙咬在里。
他垂著頭,沒干的頭發往下滴著水,很快在地上暈開一灘水漬。
他抬手捂住臉,很快有東西從指中溢出來,落到地面。
他不停安自己,只是誤會,明早,只要等到明早就能知道結果。
可等待結果的時間好比凌遲,頭頂時刻懸著一把利刃,稍有不慎就能要了他的命,漫漫長夜要他如何去忍?
許久,他起走向更室,換好服拿了車鑰匙出門。
上車后撥通邢遠的電話,“在哪兒?”
邢遠報了地址,聽見那頭的引擎聲,有些不大放心,“老板要出門嗎?要不要我來接你。”
“不用。”
一路上陸錦川開得又兇又狠,像是亡命之徒的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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