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碩就把這個消息和黎芳一提。

他們這樣中等規模的公司，和大公司比起來，本沒有任何競爭力可言，估計連比稿的資格都沒有。

但是韓碩說劉為那邊有渠道，黎芳純粹是死馬當活馬醫，就開始籌備起這個事。

還別說，陸氏還真的破格讓他們參加投標，算是眾多投標公司中規模最小的一個。

巧沒過兩天，黎芳就在一家飯店到劉為。

黎芳本不知道劉為和韓碩的心思，為表謝端著酒杯去了劉為那一桌。

剛一說陸氏破格允許他們參與投標，劉為臉上愣了一愣，這事他跟他妹夫提過，但他妹夫就是個說不上話的小東，連董事會沒資格參加，做不了任何決定。

聽黎芳這麼一說，他便順水推舟的說只是小事。

黎芳是個人，劉為那些表沒能逃得過的眼睛，只是也納悶，既然不是劉為走的后門，難不是他們公司自條件得到了陸氏的認可？

管他呢，有個機會就行。

聽說黎芳讓參加這個項目的投標，應夏直言拒絕，但是以前在陸氏呆過兩年，對陸氏部的營銷策劃風格比較清楚，黎芳沒給任何選擇的余地。

最終確認比稿的公司有六家，除了應夏所在的誠遠，其他幾家無一不是業首屈一指的營銷策劃公司。

連一向從容自若的黎芳都開始張起來。

正式比稿那天提前了兩日，黎芳親自出馬，韓碩因為出差沒能及時趕回，黎芳就帶上了應夏和江小溪兩人。

誠遠的發言被排在第三個，第一個公司提案完畢，第二個公司的人剛剛開始，會議室大門就被人打開。

一個高大男人走了進來，普通的白襯衫被他穿得十足，襯衫袖子卷起半截，又帶了點隨在里面。

陸氏的員工急忙站了起來，陸錦川隨意擺了擺手道：“繼續。”

然后走到主位上坐下來。

陸總親自參與，第二家公司的發言人有些張。

主要是陸錦川面太淡，本看不出任何緒，也不給任何反應，發言人本不知道自己講的是好是壞。

江小溪手肘拐了拐應夏，低了聲音道：“這就是陸氏的老板，傳說中的陸半城？”

應夏連看都沒看上一眼，“不清楚，應該是吧。”

撒起謊來面不改。

江小溪又道：“我還以為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天吶，怎麼有這樣的男人，上天到底給他關上了哪扇門？”

應夏想了想，應該是家門吧。

抬手捂了捂，了胃里上涌的那反胃勁。

江小溪忙問：“你沒事吧？我看你一早上都……”

前面的黎芳回過頭來，瞪了江小溪一眼，江小溪連忙住。

應夏早上起晚了，在地鐵口隨便買的早餐，吃完之后沒多久就開始不舒服，倒也不算嚴重。

不過這會兒，不知是室空調開得太冷還是什麼原因，胃里翻江倒海，額上冷汗也出來了。

周信坐在陸錦川后，擔憂地看向應夏，面發白，呼吸也有些急促，頻頻皺著眉用手抵在鼻下。

周信以為陸錦川沒看見，寫了張便簽擺在陸錦川面前的桌子上，誰知陸錦川看也不看，周信順著他的視線去，才發現陸錦川一直看著應夏的方向。

江小溪又拐了拐應夏，“我怎麼覺得那個陸總老在看你。”

應夏本想說他是天生斜眼你想多了，但是唯恐一開口就不住胃里的那反胃勁。

直到第二家公司發完言，陸氏的營銷部經理提了幾個問題后，壯著膽子問：“陸總怎麼看？”

陸錦川收回視線，丟了兩個字，“還行。”

其實他連聽都沒聽。

能從陸錦川口中得到一句“還行”，第二家公司代表面上都出了喜，仿佛這個項目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

黎芳也更加張，到誠遠時，黎芳還沒站起來，就聽見后的椅子“嘭”的一聲。

應夏起太快，椅子直接被帶倒，沒功夫理會，捂著就往外跑。

整個會議室的人都驚訝了一下，然而更讓人驚訝的還在后面。

應夏剛往后門奔過去，陸錦川也起，繞過桌子大步追了出去。

這下一屋子人都呆住。

有人問：“陸總走了，那我們……還繼續嗎？”

營銷部經理看向周信，周信是陸錦川的心腹，他自然更加了解。

周信想了想，陸錦川來也是坐著看人，對其他的事沒有半分興趣，便自己下了決定，“繼續吧。”

應夏蹲在洗手間里，一手撐著門板一手按著胃，膽都要吐出來。

后背的襯衫已經被冷汗打，冷氣一吹，胃里跟火燒似的，上卻一陣似一陣的發冷。

隔間的門被“咚咚”敲了幾下，應夏說了句，“稍等。”

門外安靜了一陣，

吐完站起來，眼前也有些發黑，靠在墻上緩著勁，門再次被敲響。

估著是哪個急的。

隔間要比外面高出一截，應夏拉開門，一眼對上門口站著的人的視線。

陸錦川抿著，眼里藏不住的擔憂，“生病了？”

應夏沒有回答，掃了一圈沒看見小便池，確信自己沒走錯洗手間。

“陸錦川，這是廁所。”說。

陸錦川說：“我知道。”

知道還往里進，你闖廁所還得意上了。

見捂著肚子，陸錦川又問：“肚子不舒服？”

應夏推開他，走到洗手臺前想接水漱口，剛一低頭，那反胃的覺又涌了上來，立馬奔回隔間里，一手關門卻被陸錦川死死著不讓關。

胃里的東西早就被吐空，只能打著干嘔。

陸錦川一踩在臺階上，躬著子替拍背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