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笑聲此起彼伏。
有人打趣道:“薄太太和青太太關系好,不如就定個娃娃親呀!”
“抓鬮抓到青家的小爺,難得的緣分哦。”
“……”
大人們都比較信神。
這場抓鬮過后,人群里有了新的議論話題,說的大多都是薄家和青家以后會不會聯姻,薄家的小小公主,日后會不會嫁給青家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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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整套飛機模型都做好了,薄下班剛好有空,便接了剛下圍棋課的薄諾去拿了模型。
車子路過南郊夜市,一個攤位上的哆啦A夢公仔了薄的眼。
江特助聰明地停了車。
從車上下來,薄諾好奇地左右環視著。第一次來夜市,好多人好熱鬧。
幾分鐘后,他跟著薄來到一個打氣球的攤位前。
小男孩定睛看了看墻上的氣球,他抬頭看旁高大的男人,“爸爸,你要玩這個游戲嗎?”
從他有記憶起,父親在他眼里的形象就是威嚴高大的。
他一般都是穿著整齊的西裝,禮貌腔地跟一些人談工作,一點都不接地氣。
今晚是例外!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薄諾從瞪大眼睛到瞪圓眼睛。
父親槍法百發百中,不一會兒就贏了一大一小兩個藍胖子公仔。他抱著一個小的,薄拿著一個大的。
正準備離開,轉頭就遇上在夜市里玩的青佑父子。
他們倆也分別拿了一大一小兩個公仔。
青佑率先打了聲招呼,“薄總今晚興致很高,就父子倆一起來玩嗎?”
薄:“嗯,接諾諾回家,路上經過這里,停了幾分鐘。”
遠人群里,蘇喊了青佑幾聲。
男人回了一句。
隨后便跟薄說:“我了,我先走了。慢慢,跟薄叔叔說再見。”
蘇朔今晚格外乖巧。
他抬起手朝薄搖了搖,“薄叔叔再見。”
兩家人分別走不同的方向。
青佑牽著小蘇朔,他低頭看他,溫道:“慢慢,你對待其他長輩要是可以像對待薄叔叔這樣禮貌就好了。”
小男孩撇,不說話。
薄叔叔不一樣。
他是小草莓的爸爸!
往前走了一段路,小蘇朔時不時抬頭一青佑手里那個大公仔。
兒子的眼神青佑看在眼里。
男人停了腳步,他彎下腰,耐心地跟他說:“慢慢,這個大公仔是送給媽媽的。你拿手里的小公仔,或者爸爸再給你買一個。”
與此同時。
從攤位走到出口,走了五六分鐘。
小薄諾第三次抬起腦袋薄手里的大藍胖子。
又走了三五步,薄停了下來。
他側低頭看向兒子,就在薄諾以為爸爸要把大公仔送給他的時候,薄手把他懷里的小哆啦A夢也拿了過來,“別看,兩個都是給媽媽的。”
小薄諾:“……”
薄先上了車,江特助關上后車座的門。
他轉朝薄諾走來,笑道:“小爺,我陪您回夜市買一個藍胖子公仔好嗎?”
這麼多年了,先生在娛樂場所親自玩游戲得來的哆啦A夢公仔,無論大小全部都是太太的。
不會因為有了孩子,就改變太太在他心里第一的位置。
這邊。
薄諾小小地沉了沉氣。
他抬眸瞧了一眼賓利后車座的單向玻璃,隨后轉頭跟江特助說:“我在學擊,等我再多學會兒,也能給媽媽贏公仔。”
爸爸其實脾氣很差,兇死了。
能把媽媽騙到手,就是用了這種哄騙的方式,給送喜歡的公仔和花花。
他本來是想,把薄手里那個大的公仔拿到手。
回家捧著送給沈知意。
誰知道,薄把小公仔也拿走了。“……”
小薄諾轉過,邁開步子小跑著折回夜市。他要去買一個大的,送給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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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薄諾五歲以前很畏懼薄。
可能心里有過不服。
但沒表現在臉上。
沒這個膽子。
隨著兒子漸漸長大,開始獨立上學,他的囂張乖戾就顯現了。薄老夫人背地里笑得腰都直不起來,說這是薄的翻版。
跟薄小時候一模一樣。
這天夜里。
趁著薄出差沒回家,六歲的薄諾敲門進了主臥。
沈知意正在晚霜。
見到兒子,放下手里的瓶瓶罐罐,朝他笑著:“諾諾,怎麼還不睡覺呀?”
薄諾左右看了幾眼,徑直走到人跟前。
他拉上的手,聲音響亮鏗鏘:“媽媽,咱們換個爸爸行嗎?爸爸脾氣很差,喜歡兇人,還總是錮著你親,把你親哭了還要親。”
“咱們換一個溫的爸爸,就換青叔叔、江叔叔、權叔叔或者陸叔叔那樣不兇的……”
沈知意:“……”
合著在你心里,除了薄,薄圈子里其他朋友都是溫的。“……”
#論這世界上所有男只有我爸最兇這件事#
“砰——”
房門從外邊被打開。
開門聲音不大,卻驚著了屋的兩個人,尤其是薄諾。
小男孩轉過頭就看見父親那張沉到冷的臉。
他拉沈知意的手,拔就跑到人后,嚴實地躲著。躲著,還要嘀咕幾句:“媽媽,你看爸爸他脾氣一點都不好……”
薄進門起,目就釘在兒子臉上。
男人箭步走上前。
中間隔著沈知意,他側目盯著躲在背后的薄諾,厲聲道:“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和你媽媽永遠不會分開!就算是死,我和都會埋在一起,聽懂了沒有!”
“阿……”
沈知意正打算緩解一下氣氛。
還沒等手去拉薄,躲在背后的薄諾忽然蹦了出來。昂起腦袋著薄,語氣堅定果決:“好!等你們死了,我一定不讓你和媽媽埋在一起!”
話一說完,薄諾便跑出了主臥。
薄氣得黑臉,一向健康的他覺心有點梗塞,氣得要死!
父子倆鬧。
沈知意在一旁默聲不語,看著薄被氣著的樣子,笑了幾聲。京圈里,不管是政圈還是商圈,都得給薄總三分面子。
他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噎過?
以前小薄諾怕他,不敢這樣吭聲。如今六七歲了,敢嗆自己老子了。
沈知意走上前,笑了薄兩聲,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和兒子吵架,你活著他做不了什麼,可是你死了,他要是真移你的墓,你也管不了。”
薄胃疼。
被氣的。
男人轉離開主臥,沈知意喊他:“已經十一點了,這麼晚去哪?”
薄:“薄家公墓,去給父親上一炷香。”
他以前總跟薄老爺子對著干。
現在到了自己,薄才發現真的會被氣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