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一想到自己聽信了這兩個人的謊話,將另一伙人販子給拐了,就恨不能吸他們的,啃他們的骨頭。
想做了拐子快二十年,頭一次栽的這麼狠。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棠大哥面無表的看著,“還記得73年,玉華市承德鎮你拐了一個三歲多的小男孩……”
余紅無的打斷他,“都多久的事了,我上哪里記得住?”
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是遇見仇家了,就算是去年拐的孩子送到面前,也不記得。
棠大哥繃著下,突然間不知道接下來的事該怎麼問了。
倒是棠二哥記得堯兒來他們棠家的時間,“很漂亮的三歲男孩,生了病沒賣出一個好價格,我不相信你什麼都記不住。”見連想都不想就要反駁自己,棠二哥沉下了臉,冷著聲音說道:“再仔細回想一下,大概是73年的七八月,趕上了連雨季,那一年的玉華市仿佛是捅破了天,幾乎每天都下雨。”
余紅仔細回想,還真想出了點什麼。
低垂眼瞼,眼珠子轉著算計,“我,還真想到點什麼?只是太快了,沒抓住,要不然你向警察同志說一說,給我減刑,我就告訴你。”
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怎麼能犯下這麼多不可饒恕的事,還著臉要求減刑。
棠二哥本就不慣病,一把將人的頭按在了桌子上。
用力之大都能看見頭皮上的被他薅起的囊,疼的余紅眼淚當場就掉了。
“你想干什麼?你敢在警察局私自用刑?”
余紅被棠二哥這般瘋狂舉嚇壞了,死命的掙扎換來的頭皮更疼了。
也沒了最初時的囂張了,毫無尊嚴的求饒,“別,這位小同志,你冷靜一點,我說,我說!”
本以為說了這話后,對方就能收手,誰能想到棠二哥這麼軸,是薅著的頭發又往桌面上死死的摁,導致半邊臉都在了桌子上,連眼睛都睜不開。
瘋子,這個人肯定是瘋子,竟然在警局里行兇。
這里就沒有人管嗎?
“還不說,你想等著被電擊嗎?”
提到電擊,余紅終于老實了,因為那個東西剛從上卸下去,現在也顧不上疼了,全部老老實實的代了。
“我記得是有那麼一個小孩,長得白白凈凈的,穿的是一條背帶,那料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
棠二哥沒松手,惡狠狠的說道:“想想他上還有什麼特征。”
余紅忍不住倒了口冷氣,是著自己忘了疼,好好的想想,腦海中快速的劃過什麼,“他穿著一雙黑的小皮鞋,手上有個紅的破手鏈,好像是誰給求的平安繩之類的,我記得我想看,他還咬了我一口。”
手鏈上有一個‘堯’字,棠堯的名字由此而來。
要不然常年在地里勞作的人,哪里會起那樣的名字。
一邊回憶一邊說,反而想的越來越多了。
“說,你在哪里拐的那個小男孩?”
余紅想搖頭,又怕掉頭皮,連忙在桌子下面擺手,“這個我不認,那個小男孩本就不是我拐的,是他親娘送到我這里的。”
棠二哥聽到這話,毫不客氣的踹了一腳,“胡說八道,我就沒聽過哪個親娘不要自己的孩子,還把孩子送給人販子的。”
棠恬一直站在角落里,低著頭不知想著什麼。
倒是聽見了外面傳來兩個警察的對話。
“行啊,這小子比咱們審案子可有一手。”
“就是太暴力了,不過我喜歡,像是他們這些沒人的人販子,槍斃都不為過。”
棠恬勾起了角,這麼看來,二哥還真適合當警察的
余紅委屈壞了,“肯定是那個小男孩的親娘,就算不是親娘也是他的親戚,兩個人長得那麼像,怎麼可能不是?”
“你還記得那個人的長相嗎?”
余紅余瞄到了站在角落里的棠恬,好似看到了救星,連忙哭求著:“小同志,你快來救救我!你最善良了,肯定見不得……”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是不是還記得那個人的長相?”
見棠恬的聲音冷了下來,有了棠二哥這個瘋子的經驗,這會兒功夫可是毫都不敢耽擱,連忙承認,“記得,我記得,后來有一回我在京城還看見了那個人,抱著另一個小男孩逛街。”
當時想訛錢了,只是可惜他們暴了窩點,只能心不甘不愿的放棄了。
終究沒能在天子腳下站穩腳跟,這也是最憾的。
棠恬打開門,“麻煩你們能去會議室幫我把作畫工拿來嗎?”
“你稍等,我們馬上就回來。”
五分鐘后,棠恬拿到了作畫的工,“把你能想到的都說出來,二哥,你喊一個警察進來錄口供。”
如果堯兒是主送給人販子的,那個人與人販子沒什麼不同。
即便堯兒以后回家了,也是危險重重。
棠二哥松了抓著的頭發,手上的油膩令他十分嫌惡的蹭了蹭子,“我順便去洗個手。”
余紅:“……”太想罵人了,但是不敢。
棠大哥看了一眼進來的兩個警察,也沒做讓人家為難的事,立刻跟著二弟出去了。
棠恬在角落找了一個椅子坐下,“我隨時都可以。”
警察整理了下本子,便開始詢問。
余紅算是看明白了,這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應該是警察,怪不得盯著不放。
如果時間倒回,肯定不會上那趟火車。
到詢問人容貌特征的時候,基本都是由棠恬來詢問。“眼白多一點,還是瞳仁多一點?”
“眉細長還是比較獷?”
“面部上有沒有痣,或者是哪里有胎記?”
余紅也看不見棠恬畫了什麼,只聽得見鼻尖沙沙,時不時會用手指的指腹暈染畫紙上的某一。
看著倒像是那麼回事,就是不知道畫的像不像了?
“好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余紅抬起了眼睛,很不經意的一瞥,隨即瞪大了雙眼,指著畫像中的人緒尤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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