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靈囿護在了后,看著他的背影,我能覺到溫暖的安全。
這覺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不知道。
“你剛剛去哪兒了?”我小聲的說,語氣帶著幾分責怪。
從他肩膀看過去,我能看見那只黑貓,或者說,那只‘山神’警惕的盯著這邊。
靈囿微微了我的手心,似是在安我,“別說話。”
以前我肯定是不聽的,可此時那只黑貓蹲在不遠,蜷著,細長的尾在后不停在搖,我安靜了,就靜靜的站在靈囿的后。
黑貓看起來畏懼靈囿。
我卻能明顯到,它更像是在試探……那雙黃的瞳孔中神不明。
“二爺,你不是離開龍門村了嗎?為什麼還要回來,這時候你回來不安全,應該再等等,最近村子里一直在死人,隔三岔五就有幾戶人家死。”
對于黑貓的話,靈囿不以為然,“因果報應,不足為奇。”
“不,不是。”
黑貓蹲坐在我們面前,輕輕歪了歪頭,“你們回來之前,那個人進過村,呆了沒多久就離開了,他走之后,村里才開始死人。”
那個人?
我有點好奇,但沒敢問出聲。
我明顯覺到靈囿對面前這位“山神”心存提防,但好奇心像是一群螞蟻,讓我抓心撓肝。
“他去見過白蘭娟?”靈囿問它。
“我不清楚。”黑貓說道:“當年您神識沉睡之前救了我一條命,讓我替您看守龍門村,這麼些年,只有秦秀還上山來供奉我,讓我不至于直接消散。我的修為已經無法讓我清楚知到龍門村發生的所有事,只能約覺到那人進過村。”
秦秀是我姥姥的名字,供奉山神的事我知道。
從前活著的時候,總說山神守了村子一輩子,做人不能沒有良心,那些村民用的上山神就燒香上供,用不上就說棄就棄,遲早會被山神報復的。
我不明白,既然是長久以來的堅持,維持著山神不會消散,那小時候我也經常跟著我姥姥來燒香上供,還跟我弟弟常來玩耍,山神為什麼對我這麼大的敵意?
從它那雙眼睛里,我能明顯看到殺意,這實在讓我匪夷所思。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
我姥姥半個月前去世,除此之外,再沒有人供奉山神,看山神目前的狀態,并不是快要消散的樣子。
要麼有人還在供奉著它,要麼,它想了別的法子維持目前的狀態。
這位“山神”,在對靈囿撒謊。
我拽了拽靈囿的袖子,剛想跟他說,靈囿卻突然開口。
“你現在還能堅持多久?”
黑貓回答,“不余半月。”
它繼續勸靈囿,“二爺,您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敢欺您,村子已經不是從前的村子了,您骨被拆,實力十不存一,在村里只怕……”
“做好你自己的事,手不要太長。”
靈囿聲音驟然冷厲起來,警告那只黑貓,“我當初救你不是讓你多管閑事的。”
黑貓見靈囿怒,立刻蜷起子俯首,“謹記二爺之言。”
它順服的回應,可是我分明看見了那雙黃瞳中的詭譎。
“你可有見到秦秀的外孫?”靈囿問它。
聽到這話,黑貓猛然抬起頭來,看了看我才回答靈囿,“我未見村里有人上來。”
它撒謊!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上來的小路上野草被剛剛踩斷,我弟肯定……”我想也沒想就直接沖出去跟它爭論。
但話剛說一半,靈囿手把我拎了回來,抓著我手臂的那只手了。
他示意我不要說話。
從見到這只貓以后,他就一直不讓我跟它說一句話,甚至那只貓有意提我,靈囿也會岔開話題。
我不太清楚他罐子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它是山神,山里有任何靜都逃不過它的耳朵。”靈囿看著黑貓,話卻是對我說,“它既然說沒見,那或許你弟弟真的沒上來,咱們還是回村里找找吧。”
“可是……”
我不甘心就這麼走了,但靈囿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我,他拽著我直接往山下走去。
我不死心,又回頭看了一眼。
那只黑貓仍舊蹲坐在原地,細長的尾一下又一下的晃,黃的眼睛看著我,殺意不再掩蓋。
我們又順著小路回到了山腳下。
其實我還想回山神廟再找找,山神的話我不信。
我有覺,我弟弟一定就在山神廟周圍,如果不是他自己藏起來了,那就是山神把他藏起來。
“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要離開。”
靈囿了我的頭,眼底全然沒了剛才面對山神時的冷冽,那雙琥珀的眸眼中著溫。
“你肯定有你的理由,否則也不會幫我那麼多次。”
這確實是實話。
目前為止,我信任他的前提也不過是因為他三番五次的救我而已。
雖然他自作主張跟我締結了契,但至,他沒害過我。
折騰了這麼一大圈,我走的腳都酸了,扶著旁邊的樹干扭了扭腳踝,疼的我倒吸涼氣。
忽然,我毫無征兆的被人攔腰抱起,突如其來的懸空讓我驚呼了一聲,本能的抓能抓到的東西。
直至嗅到那清冽的香味,我揪起的心瞬間放松下來,仰著頭不解的看向靈囿。
“你干嘛?”
他沒回應,轉走到一個落差較高的石階上坐下。
接著,掉了他親手為我穿上的繡花鞋。
他的指尖冰涼,到我腳踝的時候我瑟了一下,卻沒能躲過,被他牢牢抓住腳踝。
“別。”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聽,只是比起最開始的時候,褪去了那生人勿近的冷漠。
我就這麼坐在他懷里,頭在他前,那熾熱的溫度。
當他仔細將我的角掖好的時候,我終于反應過來他想干什麼。
“就只是有點酸而已,回去我自己就行了!”
我慌張的想從他懷里出來,可是他的手錮得太,掙扎之中,我猛地一揚起頭,瓣竟直接親在了他的薄上。
我愣住了。
靈囿緩緩低下頭來,那雙琥珀的眼睛直直看著我,眼瞳之中晦暗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