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樓勁松這話,在場正道修士們反應比他還大,集起離座退出老遠,好像老頭隨時可能變一個十惡不赦的魔修大殺四方一般。
反而是指出地點的容意對此態度冷靜。問:“樓家本家是不是一個風水很適合修行的地方?”
這聽起來像是廢話,畢竟能被修真世家選為大本營的地方,風水哪有不好的道理?
但在場之人畏懼的威不敢當面吐槽,忍住仔細一想后,很快領會了的意思——對修真世家而言的好風水不是指旺子孫或者招財升,而是利于修行;剛剛又才說過,出手攪會場的那名魔修私藏了數條靈脈,而靈脈中的靈氣是修士想要提升實力必不可缺的東西……兩者結合,要得出一個結論不難。
樓續年說:“你的意思是,本家的地底藏了我們也不知道的靈脈。”
容意點點頭,又補上一句:“而且我覺得地底可能不止藏了靈脈。”
這話倒讓其他人不解了,紛紛將疑的目投向樓勁松。后者自己都還沉浸在本家可能被魔修端了的震驚中,哪里還有余力幫他們解?一時間面紅耳赤,要不是還顧著面子,都快當場喊冤了!
沒有說出自己的另一個猜測,容意只是提醒樓家人:“你們不趁魔修還沒作之前通知留守本家的人撤離嗎?他的手段和我不一樣,必要的時候直接以活人為祭的事也不是沒做過。”
“可是通知其他人撤離,不會暴我們已經知道魔修藏之的這個消息嗎?”有其他世家的修士發問道。
橫豎現在左右為難的不是他們,面臨滅族風險的也不是他們。
看出提問的人只差沒直接說讓樓家為了除魔大義犧牲族人,樓勁松抬手準備拍桌,結果往下拍的手掌卻像被一氣勁憑空抬住了,怎麼都拍不下去。
“就說是各地修士為爭已經現世的靈脈打起來了,需要支援,能撤走幾個是幾個。剩下來不及的……”容意目平淡,語氣有些涼薄地說:“那也是命該如此。”
沒有今天的會議的話,在場修士們后的勢力確實有為爭搶靈脈斗的可能,甚至這次如果能順利剿滅魔修,他們以后也會為靈脈開戰。因此,現在聽到容意讓樓家用這種理由撤離族人和門徒,大伙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樓家人卻已無暇為這種事尷尬,分別給自己的親友發消息,通知他們立刻離開本家。其中有人擔心人走空了家里出事的,都被他們以“這是二叔公的命令”為由強行搪塞了過去。
容意敲了敲投影屏幕提醒眾人回神:“接著剛才的話題講吧,確定魔修的巢之后,關鍵的問題就是怎樣讓他徹底灰飛煙滅。或許你們不知道,但原本在修真界中,實力足夠強橫的魔修哪怕只剩一截骨頭、幾滴,只要有新的寄也有可能死灰復燃。因此我的計劃是……”
其他修士一開始還只是坐著聽講,聽到后面發現容意講的越來越復雜,終于有人溜出去找服務員要紙筆。
等服務員把他們要的東西送來時,只見會場中充滿了學氛圍,所有“奇裝異服”的修士都在埋頭筆疾書,努力的模樣仿佛正準備重要考試的考生一般。而他們時不時抬頭看的白板上,則畫了不服務員看不懂的圖形及奇怪的符號,有人好奇心旺盛多看了兩眼,立刻便覺得頭暈腦脹,只得趕收回視線,退出門去。
把自己計算好的封魔陣最后一重法寫在白板上,容意收筆的同時有些唏噓。
如果是當年的修真界,要傳授這類書法訣竅,只需要以神識拓印靈玉即可,哪里需要這麼麻煩,又是手寫又是口述的,累死人了。
“大致上就是這些容,你們要在七天之記下,最好再選出資質合適的人實際排演幾次。”再看向會場中時,容意發現這些修士看自己的目都變了。
不同于最初的戒備和懷疑,他們現在的神看起來……就像是發現了無盡寶藏的尋寶人一般。
趕在有人開口提問之前,容意說出自己的另一個要求:“你們誰能給我提供一個高溫的煉爐?你們記陣法期間,我也要煉制一些布陣需要的品。”
現代社會還真沒幾個修士仍保留著煉丹這項技能,因此會場雀無聲。
過了一陣,才有人試探地舉起手問:“只需要高溫嗎?”
“對,能夠熔金鐵的高溫。”
得到答復,那人好像很糾結地皺眉沉思半晌,才有些沒底氣地說:“我可以借個冶鋼的高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