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雨淳說了不合時宜的話之后,房間里著的五個人都覺得如墜冰窟。
樊停云在沉默一陣之后,直接跳過了剛才這個恐怖的話題,開始安排晚上守夜的次。除了兩個生不用守夜之外,他自己、耿明和金林各守三小時。第一個守夜的是金林,他自己守第二,快天亮的那一則由耿明負責。
“現在才九點……那欣然和雨淳先守一會兒,林你記得定個鬧鐘,一點的時候我起來。”說完,樊停云立刻和躺下。
他給自己排的第二是人最容易犯困的凌晨一點到三點之間,也是最辛苦的時間段,所以必須現在就抓時間養足神才行。
為了避免手機電量用,五人的手機也只留了一支保持最基本的功能,每隔一小時試著聯系一下外界,其他四個都暫時關機了。
沒手機信號也沒有電這個夜晚,對在城市里長大的他們而言格外難熬。
樊停云剛躺下的時候還能聽到兩個生用很低的聲音時不時聊上幾句,慢慢的,房間里徹底安靜下來,談聲也消失了。但就是如此安靜的環境,反而讓他繃的神經無法放松下來。
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放空大腦,盡快睡,但越是告訴自己該睡了,他反而怎麼也睡不安穩。
怕影響到其他同伴,樊停云強忍著沒有翻。
躺在地鋪上,他雙眼閉,腦海中則不控制地想起先前丁雨淳那句話——早晨撈起來的那浮尸,此時就放在離他們房間不遠的下方平臺上。
作為同伴中唯一近距離接過那浮尸的人,樊停云想到此又有了種想吐的覺。
為了控制住緒,他不再想浮尸那張被雜劃爛的臉,讓自己的注意力轉到浮尸的著上去。
紅棕格子襯衫、卡其的登山背心,半舊的登山靴是軍綠的,某個小品牌的產品……尸左腕上是不是有塊運手表來著?
眼皮了,樊停云原本有些模糊的意識在這一刻突然恢復清晰。
他忽然覺得那尸的打扮有些悉,仿佛在哪看到過似的。
是在哪個廣告中看到過嗎?不對,沒有哪個運品牌的廣告會弄這種穿搭風格。那就是某個近期曾跟自己肩而過的人穿過?
“……”樊停云猛地睜開眼。
他看著被微弱的燭照亮的木房頂,到自己的心臟跳速度快得像要跳出腔了一般。
他想起來在哪見過類似的穿搭了!
大約一周前,他們幾個提前來山里實地考察的時候,曹子驍穿的就是這樣的服……他當時還說過為了這次的活專門在二手網站上買了塊能測氣和溫度的登山手表,表帶是他特意換的特別搶眼的橙!
翻坐起,樊停云這一瞬間有種出去確認一下那浮尸狀態的沖。
難道說曹子驍已經死了?不,不可能,如果曹子驍一周前就已經死了的話,這次和他們一起來清泉小院的又是誰?他記得很清楚,一周前他們的那次實地考察很順利,并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啊!
一定只是某個和曹子驍打扮相似的人……
樊停云試圖趕走腦子里冒出來的荒謬念頭,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生暗鬼的緣故,他越想越覺得那浮尸就連高都和曹子驍相似,只不過比較胖。
不對,不是胖,是被河水泡得浮腫了。
覺快要被自己不經意想到的東西嚇瘋了,樊停云迫切地想要找個人討論一下,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房間里其他人都睡著了,包括本來該守第一的金林。
因為沒人管的緣故,本來點著的蠟燭此時已經燃得只剩下一小節燭芯在化開的蠟油中勉強支棱著,隨時都要熄滅的樣子。
樊停云頓時有些冒火。
他過旁邊躺著的耿明,正準備去把靠在椅子上打瞌睡的金林搖醒,蠟燭終于支撐不住了,伴隨一青煙徹底熄滅。
房間里最后一點也消失了。
剛站起的樊停云渾僵,不知道自己該繼續過去搖醒金林,還是提前把近在咫尺的耿明醒。
就在這時候,他聽到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
莫非外面又下雨了?如果真下雨了反而是好事,那表示包圍這間民宿的詭異的霧氣散掉了!
樊停云有些興地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耿明,到他了之后,又憑著記憶往前走幾步,到椅子上的金林,把對方搖醒。
“醒醒,好像下雨了,說不定霧散開了,我們可以離開……”一邊對兩人說著,他一邊掏出自己兜里的打火機打燃。
金林過了幾十秒才有反應:“我睡著了?不好意思啊!”
耿明也緩緩掀開被子坐起來,問道:“你確定下雨了嗎?我怎麼聽著這聲音不像雨聲。”
被他這一提醒,樊停云怔了怔,側耳細聽。
嘩啦……嘩啦……
正如耿明所說,這水聲聽起來不像雨滴聲那麼凌龐雜,倒像是水流被某種東西撥發出的聲響。而且,聲音是從……從靠河的那扇窗戶傳來的!
三個男生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這點。
“要、要看一眼什麼況嗎?”金林重新拿過一蠟燭點燃,壯著膽子問。
不要。
樊停云在心里下意識地回答。
但耿明已經拿起他們保持開機狀態的那支手機,走到了窗邊。他和樊停云不同,十分謹慎,遇到覺得不正常的地方都要親眼確認一下。
推開窗戶,被河面飄來的冷風吹得神一振,耿明打開手機的電筒功能,照向河面。
“說不定是旅店那些人趁我們睡的這段時間悄悄搞什麼鬼。誒,霧好像確實散掉了一點點。”他記得白天的時候,整個民宿除了建筑的部分之外,其他區域都是看不清的,但現在卻差不多可以看到河灘上。
樊停云和金林聞言也湊過來。
三人借著手機電筒的束看向發出水聲的河面,約看到河灘那邊有兩道影子在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