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暗中查訪
彭梓祺先與白蓮教在北平的堂口老大取得了聯系,請他注意幾個胡人向。大家本就同承一脈,北平白蓮教又地偏遠,堂下弟子出門在外時,經常需要其他地方的白蓮教組織給予照拂,這麼一件小事自然一口答應。很快,城狐社鼠,北平的流氓地小混混們,就把正在診治抓藥的一夥胡人看得風雨不。
隨後,西門慶又把彭梓祺帶到了拉克申的住附近。拉克申寄居北平已有七八年了,為了謀生,在本地也開著一家皮貨店,只是店面極小,經營慘淡,他真正的生意是替關外的蒙人部落拉生意,是一個販私和走私商人中間的掮客,本不是以此謀生,所以也不甚在意。
彭梓祺認準了地方,又聽西門慶詳細說明了拉克申的長相,便在附近一家茶館坐下來,慢悠悠地喝著茶,監視著這家皮貨店的靜,等著那些蒙人與拉克申取得聯系。
夏潯和西門慶則立即趕往謝府,要求謝傳忠協助將陸續運往北平城的皮貨筋等安排門路運往青州。
謝府中,謝雨霏謝大小姐穿得素素淡淡,坐得嫋娜玲瓏,手裡握著一個錦囊裝起來的懷爐曖著腹,一雙剪水雙眸正專注地看著桌上一本泛黃的冊子,謝傳忠和夫人黃氏則大氣也不敢地侍立在一旁。
呷一口茶,品一品味道,再翻一頁冊子,過了好久好久,謝大小姐才把冊子一合,謝傳忠趕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道:“姑,您看……如何了?”
“唔……”
謝雨霏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又呷一口茶,頭不抬眼不睜地道:“實、文冊,這些天我也看過不了,看起來是沒有問題的,從現有的資料和證據來看,你確實是我謝家這一支的子孫。”
謝傳忠夫妻驚喜地對視了一眼,謝雨霏又道:“從你這本家譜的時間上看,你們這一支應該是元人在俘獲文天祥文丞相,押他回大都途中,被抓捕過來作為民工的,從此你們就在這裡定居了……”
謝傳忠忙不迭點頭道:“是是是,正是這麼回事兒。”
謝雨霏微微頷首道:“嗯,在我謝家的族譜記載中,也有過當時因為元兵抓民壯,家族子弟流失北方的記載,前幾天猜度你們來歷的時候,我和飛飛還念叼過這件事,如今看來被我猜中了,你就是我謝家當初失散的那支族人後代了。”
“姑……”
謝傳忠偌大的年紀也不怕醜,他熱淚盈眶地踏前一步,擺出一副終於親人相見的模樣,真流。
謝雨霏連忙退後一步,肅容說道:“如今既已證明你是我陳郡謝氏後人,你也有認祖歸宗的意思,我很欣。你在北平家大業大,離開一趟很不容易,可認祖是一件十分鄭重的大事,你早晚總要回去一趟,向列祖列宗祭告跪拜的。”
謝傳忠連連點頭:“是是是,這是應該的。”
謝雨霏又道:“來的時候,我已手錄了一份我謝氏族譜,改要舉辦一個盛大的儀式,做為你的長輩,我會親自把你這脈重新添族譜,留給你,以後子子孫孫,要依序載族譜,再報與家族以求一致。”
舉辦盛大儀式?
這正合謝傳忠心意,他不得把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來,當眾宣告自己顯赫的家世。謝傳忠眉開眼笑地答應一聲,轉從夫人手裡接過一個錦匣,畢恭畢敬地呈給謝雨霏:“姑,這是傳忠的一點心意。傳忠為謝氏子孫,回鄉祭祖時,怎忍見祖祠凋蔽,香火稀落呢?這筆款子還請姑帶回去,修繕祖祠,也算是傳忠這一脈失落在外多年,未能向祖先們供奉食的一點小小補償。”
謝雨霏將那錦匣接在手中,沉甸甸的得雙手頓時一沉,也不看其中是些什麼東西,隨手放在一旁,淡淡笑道:“這是你的一番心意,既是為了孝敬祖宗,我倒不好推辭了。”
謝傳忠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這是傳忠應盡的本份,推辭不得的。傳忠另還備了兩份厚禮,姑回鄉的時候……”
謝雨霏道:“這卻不必了。”
謝傳忠道:“那可不,這是傳忠對姑和伯祖大人的一番孝心,應該的,應該的。”
這時管家在門外咳嗽一聲道:“老爺,夏潯夏公子和高升高公子過府到訪。”
謝傳忠聽了忙道:“傳忠有外客到了,這就告退了,姑先歇著,關於認祖儀式,傳忠會好好準備的。”
謝雨霏淡淡地嗯了一聲,待他夫妻退出去,卻馬上張地站了起來:“夏潯?他來幹什麼?”
隨即卻又啞然失笑:“他本來就與謝傳忠有生意往來,能和我有什麼關系?真是疑心生暗鬼。”
雖說這麼勸著自己,卻總有些心神不寧的覺,對那個夏潯的家夥,一直有種危險的覺,就像一隻覺靈敏的小遇到了它的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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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戴家的宅子,就是剛才巷口第一家。”
戴裕彬眼噙熱淚,對拉克申等人唏噓歎道:“先父小樓公……病逝之際再三叮囑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奪回故居,那裡可是我戴家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呀。而今自家的祖居近在咫尺,卻仍遠如天涯,我還是不得而。”
拉克申勸解道:“不要傷心了,如果咱們大計能夠功,還是有機會重新殺回來的。”
戴裕彬淒然道:“可到那時,我家祖宅也要變一片廢墟了。”
希日日不耐煩地推開他道:“安答,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婆婆媽,祖宅燒了,再蓋一座大一倍、闊一倍的不就了?”
說完又轉向拉克申,問道:“你準備的東西怎麼樣了?”
拉克申在夏潯和西門慶面前那種憨直忠厚、毫無心機的模樣全不見了,眸中滿是明的神,一見希日日問,拉克申忙道:“大人放心,我分別在七鐵匠鋪進行訂製,他們本不知道小人訂製的東西是飛爪和抓地靴,這都需要拿回來後咱們自己進行組裝。皮皮和繩索,也都購置齊了,隨時可用。”
希日日點點頭,又道:“這件事還要用到你那小妹子,你和說過咱們的計劃了麼?”
拉克申道:“年紀小不懂事,我怕早早知道了會出什麼馬腳,所以有關計劃的一切全都沒有告訴呢。不過大人放心,妹妹與我相依為命,甚好,到時候我只要告訴怎麼做,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希日日欣然笑道:“好,那就好,這件事還真離不了的幫助呢。你妹妹什麼來著?喔,托婭,我記得是托婭吧?”
拉克申道:“是,我妹子娜仁托婭。”
“是啊是啊,娜仁托婭,我八年前見過一面,那時還是個的小丫頭呢,就已長得很俊了,現在一定出落得更漂亮了吧?”
拉克申自豪地道:“是,燕王府的宮就沒有長得難看的,可是在那些宮裡邊,我那小妹也是一朵水靈靈的鮮花兒。”
希日日哈哈笑道:“好,這件大事功了,大汗一定封為我王,到時候,你妹子不了一個王妃的位子。”
拉克申又驚又喜,連忙道:“多謝大人。”
其他的人聽了紛紛湊趣,向這對剛剛結了親的人道賀道喜,嘈雜紛了一陣兒,希日日道:“這麼多人住在你這小店裡,太乍眼了。還有地方沒有,最好是分開安置,等到一切準備就緒,咱們再集合起來,潛燕王府。”
拉克申笑道:“有地方,有地方,這個地方只是小人用來聯絡易的地方,原就不在這裡長住的,一會兒我就把兄弟們分別安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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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拉克申把那些蒙人接去了他的地方,然後又分別送到了幾個地方進行安頓,隻留下了那個生病的老人和另一個人。”
夏潯和西門慶去見了謝傳忠,拜托他盡管開始利用他的易渠道發付貨,回到悅來客棧一個多時辰後,彭梓祺也趕來了,把看到的和眼線告訴的消息說給夏潯聽。
夏潯道:“慢,送下的那個蒙人什麼名字,可是那個姓戴的漢人?”
彭梓祺道:“名字不知道,不過不是他。”
夏潯睨了西門慶一眼,西門慶道:“也許他兒子另有要事,所以拜托別人照顧……”說到這兒,也自知這理由太過牽強,不嘿嘿一笑。
彭梓祺又道:“我一路跟著他,記下了他安頓那些人的地方,然後就見他又去了鐵匠鋪。奇怪的是,他去的不止一家鐵匠鋪,鬼鬼祟祟的拿回來許多東西,我繼續跟著他,我家的那些本地朋友去查他到過的鋪子,結果我跟著他轉悠了半個北平城,最後發現他還去了一趟燕王府,跟幾個采買蔬菜回去的小侍說了幾句什麼,接著就回了他的小皮貨店。”
“燕王府?”
夏潯和西門慶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燕王府?如果真有什麼事,他們這些平頭百姓最頭痛的就是牽涉到什麼權貴人,如果是子龍孫,那更是人頭痛了。這人鬼鬼祟祟的,天知道他是在圖謀燕王府,還是和燕王府有瓜葛?不弄明白這一點,糊裡糊塗的就手,弄不好人頭掉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這時候,門外有人說了幾句什麼,夏潯和西門慶沒聽清,那聲音既像唱,又像說,口音含含糊糊,彭梓祺聽了卻馬上站起來道:“等我一會兒,馬上回來。”
夏潯和西門慶靜坐相候,不一會兒,彭梓祺回來了,手裡捧著一捧東西,往桌上一放,叮叮當當一陣響,竟是一堆大小不一的鐵勾鐵箍鐵釘鐵片兒,西門慶奇道:“這是甚麼?”
彭梓祺道:“這,就是拉克申分別在七家鐵匠鋪裡訂製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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