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大禮參見,其餘三人卻不理睬,錦衛都指揮使衝著店裏的其他人擺擺手,開口道:
“你們都下去吧!”
店裏的夥計看到這樣的派頭哪還敢多呆,跑著走了出去,走的時候大都瞥了眼跪在那裏的王通。不過沒什麽人擔心,這是自家東家又遇到貴人了,嘖嘖,這運氣真是讓人羨慕的很啊!
隻有走在前麵的那儒裝大胡子坐下,錦衛都指揮使和田伯都站在他的後,那大胡子聽到王通的自稱“校尉”,眉頭皺了下,側頭問訊道:
“守有,不是總旗了嗎,升遷的事難道還沒有辦好?”
這話更印證了王通的判斷,如今的錦衛都指揮使正是劉守有,嘉靖朝某位大佬的兒子,世家清貴子弟。
“回大人,今早經曆司的文書就已經發出來了,千戶周林柄那邊傳到田榮豪這邊……估著快要到了。”
錦衛都指揮使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人,把他好像是奴仆一樣呼來喝去的大胡子,又是什麽樣的大人。
劉守有看到王通仍然跪在地上,了眼前麵的大胡子,連忙和氣的道:
“不要跪著了,站起來回話。“
王通腦中一團,機械的站起,那大胡子瞇著眼打量幾下,點頭笑道:
“好生高大,看不出來隻有十三歲,王通,老夫問你,若要你去伺候一位貴人,那貴人做錯了事,你要如何做!?”
遇到了這樣的場麵,王通反倒是清醒了起來,當年職場中人,對這樣的應答那真是爛於,可此時卻不能做那些驚人之語,驚人之語實際上是個豪賭,賭對了還好,若是賭錯了,在眼下的形中怕就要引來殺之禍。
“回大人的話,人既然在軍中,那萬事都要依照軍規法度,大明的律令,規矩律令人如何做,人就如何做!”
這回答並不算讓大胡子滿意,稍一思考,沉著臉又問了一個問題:
“若是那貴人有兇殺的危險,你隨護衛,又要如何做。“
“盡人所能救援,必要時候舍命不辭!”
聽到王通平淡語調的回答,大胡子直接站起,轉向外走去,田伯和錦衛都指揮使劉守有連忙在後跟上。
王通還是有些不到頭腦,但仍然要跪下相送,頭到地上的時候,聽到那大胡子中氣十足的聲音道:
“不算上佳,尚可用!!”
等到棉布簾子落地的聲音響起,王通才木然站起,心想總算有了個認識的人田伯,這幾發生的詭異事還有個詢問之。
還真是事先有安排,這大胡子和指揮使一行人走不久,店裏的客人又是多起來,王通坐在角落裏,手中無意識的拿著炭筆轉圈,沒注意到每個進來的宦和衛看他的眼都是充滿了敬畏,更多的還是驚奇。
沒過多久,張世強采買回來,指揮幾個夥計在另一邊把東西抬進庫房,走進店來笑著道:
“今運氣倒好,甜水胡同那邊的集市還開著,咱一氣買了兩隻殺好的豬,三隻羊,菜蔬什麽的也買了不,集市上幾個婆娘還埋怨……咦,夥計們都去什麽地方了。”
還沒等回答張世強的疑問,棉布簾子又被掀開,張世強剛要回頭熱招呼,一看卻愣了下,有些慌張的道:
“百戶大人,您今怎麽有功夫?”
掀開門簾子的卻是直管的百戶田榮豪,也難怪張世強慌張,畢竟白日還算在當值,可自己卻在忙碌店裏的,總是心虛。
田百戶手裏拿著個口袋,後跟著兩名挑擔子的隨從,笑容可掬,平日裏點卯見到的威嚴毫不見。
聽到張世強相問,田百戶擺擺手,開口道:
“你先閃閃,我有些私己的話和王通。”
張世強連忙躬,擔憂的看了王通一眼,領著兩個夥計走了下去,田榮豪和自己的兩個隨從也吩咐了幾句,那兩人躬出了門。
飯館堂屋中隻有兩人後,田榮豪才笑著過來,不過看到王通依舊沒有站起,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下。
對方這不快的表準確的被王通捕捉到,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站起,謹慎如他之所以會在細節上犯下這樣的錯誤,就是因為已經麻木了。
幾乎是一夜之間,整個大明帝國的大人突然都來到這間的味館來,每個人的一舉一都能讓這個龐大的帝國,可這些高高在上的每個人對王通的態度都平和的很,甚至是客氣。
相比於司禮監掌印太監、提督東廠兼掌馬監的大明相馮保,還有那個份地位不次於馮保的大胡子來,一名百戶很難驚已經麻木的王通了。
可這畢竟是自家頂頭上司,現在一切況未明,貿然得意忘形未免太過淺薄,而且也不是聰明人所為。
“大人莫怪,方才有些愣神,起來的遲了,請大人恕罪。”
聽到王通的賠禮,田百戶滿臉笑容,和藹無比的道:
“都是自家兄弟,這麽客氣作甚,坐下,坐下。”
一邊按著王通肩膀坐下,一邊放著張紙條丟在桌上,王通還沒去看那紙條,田榮豪已經笑著道:
“在這邊先恭喜王兄弟了,今日千戶周大人那邊派下的文書,王兄弟你因為忠謹勤力,已被提拔總旗,告腰牌我都拿來,今日你就要上任了!”
王通愣了下,今讓他覺到如夢似幻的一些事突然間變得真實化了,不過這次反應的很快,連忙站起抱拳作揖謝道:
“百戶大恩,人銘記在心,永生不忘!!”
“嘖嘖,果然是人才,咱們錦親軍能和王兄弟這般掉文的怕是和下崽的騾子一般稀罕,要不怎麽提拔兄弟你呢,不必客氣,百戶當主,總旗作副,咱們兄弟差不多的地位,今後就是一起辦差的了。”
四十歲左右的田榮豪和不足十四歲的王通,親熱無比的談,這年紀已然是父子叔侄的差距,卻以兄弟相稱,多怪異就有多怪異了。
客氣了兩句,田榮豪微笑著道:
“如今王兄弟是咱們這邊的總旗,親軍的規矩想必也是悉的,兩個總旗,一個負責各個街麵的值守,一個負責捕盜緝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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