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口子震驚的同時扭頭看向宮殿門口,然後又同時轉頭齊刷刷看向坐在桌子邊的玉驍!
說曹曹就到了!
這臭小子昨天到底給楚玉玠寫了一封什麽信,為什麽楚玉玠會這麽聽他的話,讓來就來了?
玉驍對上父皇母後的眼神,下意識了肩膀。
他嘟著小,低聲說,“你們別看我啊……我啥也沒幹……我就隻是寫信問楚校尉到底要做臣還是要做武將,我沒有強迫他啊。”
他重新抬頭看著父皇母後,“父皇,母後,你們就讓他進來問問吧,也許他是來拒絕我的呢……”
他說完就跳下凳子跑到父皇母後麵前。
白白的小手抓著兩人的袖子輕輕搖啊搖,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
他撒央求,“你們就答應了嘛,父皇,母後……驍兒這麽聽話這麽懂事,很求過你們什麽事,驍兒求你們了,你們就讓他進來問問嘛!”
長夜低頭看著小家夥這樣子,歎了一口氣,“行吧,那就讓他進來問問,可他要是不同意做你的老師,你不許再鬧了。”
玉驍連連點頭,“嗯嗯,我答應你,父皇!”
他眼珠子一轉,又說,“但是如果楚校尉願意做我的老師的話,父皇,你也不能從作梗哦?咱們是君子,要履行君子之約!”
長夜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腦袋,“用的什麽詞,從作梗是來形容你父皇的嗎?欠揍!”
玉驍著腦袋乖乖的著他笑。
長夜沒脾氣了,跟祝無歡說了一聲就帶著玉驍去了前殿書房。
祝無歡一個人又吃了半碗粥,覺得這麽彩的戲不能不看,於是也起去了書房,滋滋的坐在屏風後麵吃葡萄,等著看楚玉玠怎麽選擇。
不一會兒,楚玉玠就來到了太極殿。
他被小太監領著來到書房,規規矩矩的磕頭行禮。
長夜坐在龍案後麵,從楚玉玠進來就一直審視的打量著楚玉玠,想看看這個人有沒有斷袖傾向。
不過可惜了,他隻有讀心,沒有視眼,看不穿楚玉玠是不是個斷袖。
玉驍坐在父皇上滋滋的看著他的楚校尉,見楚校尉都磕頭了,父皇還不讓楚校尉平,他手輕輕了父皇的胳膊,小聲喊,“父皇……”
長夜低頭瞪了一眼他,瞎著急!
“平吧。”
“謝皇上。”
楚玉玠謝過恩之後,緩緩站起來,他清清瘦瘦的往那裏一站,盡顯玉樹臨風,龍章姿。
長夜盯著那張好看的看了看,不得不承認,比起四年前,楚玉玠這張臉的確更好看了。
唉,他都有點自愧不如了。
不怪兒子喜歡人家這張臉。
他製著心酸,淡淡的問道,“你既然宮見驍兒,那應當知道驍兒想讓你做他老師吧?告訴朕,你的選擇是什麽?”
楚玉玠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皇帝上的可小太子。
小太子正咧對他笑得燦爛。
他的心也一瞬間變得特別明。
這麽可的小太子一心要他做老師,他如何拒絕得了呢?
他拱手回答,“回稟皇上,能做太子殿下的老師,是臣三生有幸,臣願意領旨盡心竭力教導太子殿下,必不負皇上和殿下所托。”
玉驍一聽他的回答,頓時樂了,“楚卿你的選擇是對的!跟著本太子,絕對錯不了!”
他話音剛落,就被父皇敲了小腦袋。
他立刻捂著自己的腦袋乖乖的閉上了,不敢再說話了。
長夜無語的看了看他,然後抬頭看著站在幾丈外的楚玉玠,眼神複雜。
“楚玉玠,你可知道你放棄的是什麽?”
他說,“等過了這個年你就可以隨鎮國公再次去海外,建功立業,再過兩三年回來,你的職就能往上竄幾竄。可你若是選擇做驍兒的老師,那麽你就會為一介白,想出人頭地還得三年後自己去參加科舉,到時候若是考不,你就等於放棄了一條平坦的通天大道陪著驍兒白白消耗了三年——”
他微微瞇著眼,“明智之人可不會幹這麽愚蠢的事。你告訴朕,你為何要選擇陪驍兒胡鬧?你是對你自己的能力太自信,覺得你三年後一定能高狀元,還是將你一輩子的籌碼都在了驍兒上,想等驍兒登基做皇帝以後直接封你這個老師為太傅,讓你一步登天?”
楚玉玠立刻跪下磕頭。
他額頭著地麵,冷靜的回答,“回稟皇上,臣萬萬不敢算計太子殿下。臣若是能得幸做太子殿下的老師,必定會教導太子殿下做個賢明之君,萬萬不敢教他對老師徇私寵信,讓無功無德的老師一步登天。”
他抬起頭,直視長夜的眼睛,“皇上,臣是對自己很自信,三年之後的科舉,三甲之必定有臣一席之位!”
說到這兒,他又話音一轉。
“皇上,臣並非自誇自大,臣自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隻是命運作弄,讓臣一直沒有好好讀書的機會,浪費了臣的本事。四年前蒙皇後娘娘搭救後,臣便想一邊養一邊看書,等待考科舉,出人頭地。”
“不曾想,皇後娘娘誕下了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皇上您大赦天下,又加開恩科,臣當時在嶺南為皇後娘娘忙造船事宜,前前後後加起來隻看了不到四個月的書,那種況下臣草草參加科舉考試怕是也隻能止步於舉人,臣便放棄了科舉考試,索隨著鎮國公一同去了海外。”
“後來臣得鎮國公賞識,又與祝家四公子好,學了拳腳功夫,於那三年時間裏棄從武,做了一名武將。”
“此次回京,在沒有遇見太子殿下之前,臣是想著這輩子就安安心心做個武將效忠朝廷的,可是臣遇見了太子殿下,得了殿下的書信,得殿下一番指點,猶如撥雲見日,讓臣醍醐灌頂。”
“臣思考了整整一夜,臣想通了,太子殿下說得是,臣在武將一途上,就終究有限,倒不如棄武從,發揮臣過目不忘的專長,考科舉,走仕途,這條路對臣而言,遠比武將之路更寬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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