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晚一口氣跑回位于三樓的出租房,門板被摔的咣當作響。
閑魚上,昨天登出的二手包包,依舊無人問津。
別說八萬了,現在一百塊,都搞不到。
可是民宿已經關了,早上陳姨時不時就嘆氣,楚程又沒個人影兒,可見,這件事對他們的影響還是大的。
“就不能來個買主嗎?”
葉晚晚握著手機,一遍遍著貨品信息,心里急的像被人放了一把火。
真不知道從前花高價買這些奢侈品干什麼?關鍵時刻,連碗泡面都換不來!
葉晚晚又打開微信,上面有幾個同學群,離開帝都后,一直沒有退出,卻屏蔽了里面的群消息。
從前讀的是貴族學校,同學們非富即貴,個個是目高于頂的大爺和大小姐。
現在點進群里,翻開大家的聊天記錄,聊的全是今天坐游艇去哪里海釣,昨天又在哪里曬日浴,誰誰辦了藝展,哈佛和耶魯到底該上哪兒。
從前這些也是葉晚晚的日常,可現在才離開沒幾天,一切已經遙遠的像一場夢。
放棄了向同學求助的打算,葉晚晚繼續翻好友名單。
終于,讓找到了那位小姐姐的微信。
記得從前參加同學的生日會,一個單寧的小姐姐主加了的微信。
單寧一名牌,十分高調,像一只花蝴蝶似的,在那場名媛聚會中到釋放魅力。
但葉晚晚的同學卻鄙夷的跟說,這個單寧就是個假名媛,平時好就是裝,上的大logo名牌不是假的,就是二手貨,也不知道虛榮個什麼。
那天是單寧主加的葉晚晚,葉晚晚知道的為人,也沒和聊過天,沒刪掉,只是因為教養。
“單寧姐姐,你好,能冒昧向你請教幾個問題嗎?”
第一次主和人家聊天,葉晚晚的手指又木又冷,還有些抖。
本想著如果人家不回,就給發語音視頻。
誰知,單寧秒回了:“你是葉晚晚吧,我記得你。說請教就客氣了,大家都是朋友嘛,有事就直說。”
葉晚晚怕耽誤時間,還是給打了語音電話。
開始聊天,葉晚晚還有些拘謹,但單寧的格很是爽朗,后來,也就放開了,兩個孩子聊了快一個小時。
而單寧那些科普,簡直給葉晚晚打開一道新世界的大門。
掛了電話,葉晚晚拖出行李箱,就把的包包一件件往里塞。
裝好后,拖著箱子離開了民房。
箱子過一級級臺階,發出沙沙的,十分急迫的聲音。
葉晚晚決定去s市一趟。
可尷尬的是上一分錢都沒有,s市距離此起碼一百多公里,連買車票的錢都沒有。
靈機一,又拖著箱子來到驛站。
楚程依舊沒回來,葉晚晚徑直走到許杰面前。
“葉晚晚,你干嘛去了……”
“杰哥,能借我兩百塊錢嗎?”葉晚晚急切的說,因為走得太快,的臉撲撲的,腦門兒還微微冒著細汗。
許杰愣住:“你……管我借錢?你這是……”
他一探頭,看到了葉晚晚放在門口的行李箱,心底響起一個不好的聲音。
這是要跑!
靠!
這人有沒有良心,楚程為了得罪了張興旺,民宿都要黃了,還要八萬罰款,而居然要跑!
“葉晚晚,做人不能……”
“哎呀,我來不及跟你解釋。我就借兩百,回來我就還你,最遲明天,快點!”
眼看著都中午了,葉晚晚不想耽誤時間。
執著的著小手,見許杰還是沒反應。咬了咬,又把脖子里那條卡地亞項鏈,摘了下來。
“那我用這個換行不行?杰哥,你給我二百,我回來還你,再換這條項鏈。你放心,這項鏈對我很重要,我肯定會換回來!”
金屬質地的項鏈在灰塵浮的空氣里閃閃發,和它的主人一樣,像一個很耀眼的存在。
許杰不自的拿過項鏈,同時出兩百塊現金。
還未遞給葉晚晚,就被迅捷的了過去:“我走了啊,跟程哥說,我明天回來!”
行李箱劃地面的聲音,嘩啦啦的,很快就聽不到了。
“哎,你說一下,你干嘛去啊?”
“回來再說!”
葉晚晚在路邊了輛出租,接著那道靚麗的影便消失了。
……
葉晚晚走了不到五分鐘,許杰擺弄著那條項鏈,越想越不對勁。
他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
肯定是跑了!
不對,若是跑,干嘛只借兩百?
多了他也沒有啊!
而且,還拖著行李,不是跑是什麼?
艸!
就是跑了!沒良心的人!
等到楚程拖著熬了一夜的回到驛站,許杰哭喪著臉,坐在門口臺階上,就像誰欠了他五百萬。
“坐這兒干嘛?瞧你那樣兒,跟活不起了似的,多大點事兒?”
楚程見他這麼沒出息,在他大上踢了一下,搬起一箱貨就往里進。
許杰騰的站起來,像犯了天大的錯誤。
“程哥……”
一想到那個狠心的人,他聲音里都帶了哭腔。
“有屁就放!”
楚程沒事人一樣,整理著滿屋子的貨,接著,他就發現了他定的那臺新筆記本。
剛要拿過來查看,就見許杰又一步邁進來,“跟你說個壞消息,你可要承住。”
楚程表無語死了。
“程哥,葉晚晚知道了你被整的事,然后,……跑了!”
好想哇的一聲哭出來,剛才過去的這半個小時,絕對是他最難熬的半小時。
葉晚晚居然是個壞孩!
這他麼太毀三觀了!
虧的他和程哥對那麼好,冒著得罪張興旺的危險也要把留下來。可到頭來,換來了啥?
“跑了?”
楚程拿著電腦的大手,微微收。
黑眸凝著許杰。
許杰鼻子,將手心打開,給他看那條亮閃閃的項鏈:“沒錯!剛聽說你被罰了八萬,嚇的回去收拾了行李就跑了,還管我借了兩百塊錢,怕我不信,還留下這個……媽的,老子被純的外表給騙了!就是個沒良心的小婊砸,當初就應該讓張興旺把帶走!這種人就是欠干,我眼瞎了才會看上!”
楚程目收,凝著那條項鏈,冷的抿著,半天沒說話。
許杰還在那里抱怨,“我他麼也是傻,怎麼就把錢給了!你沒看到,跑的那一個快,跟有鬼追著似的,怕什麼,不就怕你回來,找要錢嗎?可你說,咱們是那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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