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發整個秋田縣的百姓，去明海種樹。

郁池也用自己的齊王令，號令秋田縣的衙役，四周駐守的兵力來到明海，晝夜不停地種樹。

郁池著急中州旱刻不容緩，為鼓舞所有人力把樹種好，親自擼起袖子下地。

大家看堂堂親王都手了，他們還有什麼理由懶？

三天下來，郁池的手都磨破了。

他什麼也沒說，來到白曦邊，“照這個速度下去，明天就能把樹種完，白姑娘，種完樹就可以降雨嗎？”

“不是。”白曦搖頭，“我只是讓樹活，讓山活，預備中州降雨時，明海不會沖垮下游的縣城。”

要讓整個中州下雨，到時候秋田縣的明海湖滿，必須得靠樹靠山擋住雨勢。

郁池明白了，“白姑娘，我已經讓人去調查現在中州境，哪個湖蓄水最多。”

他們曾經以為，找到中州最大的湖就行，現在改變策略，不管湖面積大不大，里面得有足夠量的水才行。

“嗯。”白曦這些天一直待在明海邊緣，注視已經傷的水源。

離得越近，越能到這片天地的悲傷，同時白曦的心也很糟糕。

龍通萬，庇佑他們，也得接納并承他們現在的緒。

郁池能察覺白曦看見水被破壞，天悶悶不樂的心，不是沒提議過讓白曦去城里等著，可白曦說若不待在這里，明海的樹就種不活。

他不知道其中有什麼牽連，可白曦在這，當地百姓和賴松說種不活的樹都活了，并且長勢喜人。

鶴水拿著羅盤在測量現在明海的況，斷兩截的羅盤被他用豬皮膠水粘在一起，羅盤在明海一直指向大兇。

尋常遇見這種況，他們歸墟山都會說明海沒救了，可鶴水又清清楚楚地看見明海的樹都活了。

他向白曦的表有復雜、詫異和擔憂。

師門曾說過，任何逆轉風水都是逆天的行為，他算卦且需言三天，改變這一方天地，又有什麼代價？

樹種完的當天晚上，秋田縣當地的百姓激地拋下工，互相擁抱。

“不可思議，居然真的活了。”

“我以為再也看不見明海的樹了！”

“我以為明海再也恢復不到從前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賴松一樣，把明海當做自己賺錢的工，他們世代生長在這里，誰小時候沒去明海鬧過玩過？

明海在他們心里，早就不是單純的山水風景。

大家面面相覷，在歡呼過后不約而同地向白曦所在地方跪下磕頭。

“謝國師大人救了明海！”

“謝國師大人逆轉明海的風水。”

“國師大人千金萬福！！”

白曦此時此刻已經困得不行，了他們一禮便往回走。

郁池見面有異，鶴水也看臉不好，他們都沒留下慶祝，帶著白曦回去了。

白曦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晨起發現手邊的被子里掉了一片龍鱗，趕檢查自己的手，果然流了。

白曦又痛又委屈，腳背砸出來的瘀青才剛好，現在又掉了鱗片。

白曦用手抱起自己的膝蓋，一團，龍在沒有安全的時候，喜歡盤起自己的。

白曦痛得不行，用手去怕自己的頭，可是哄不好，怎麼都哄不好。

“漂亮寶貝，我好痛……”白曦用頭蹭著手腕上的寶石，這是現在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

白曦睡了一天一夜，可把郁池嚇壞了。

沒法和皇兄差是一方面，在郁池心里白曦的地位和郁蒼太后一樣重要。

“白姑娘，你現在好點了嗎？”

“唔，沒事……”

才怪，有事你也不管用。

白曦不喜歡話題留在自己掉落的鱗片上，“讓你找的水，找到了嗎？”

“找到了。”郁池拿了張輿圖給，“那個地方仙淚，從高看很像天上的仙滴下的眼淚。”

“仙淚藏在深山里，里面的水沒有干涸，是目前中州儲水量最大的水庫。”

郁池講著講著，憂慮地向白曦，“如果要趕路的話，至得走五天。”

白曦才剛醒就要趕路，還是五天，郁池不愿意太著急，“白姑娘，我們在秋田縣歇一會吧，歇兩天再出發。”

“歇兩天就得耽誤兩天，我一天也不想在秋田縣浪費時間。”白曦拒絕了郁池的好意，“現在就走，說不定我們晚走一點，著火就追上來了。”

白曦要走，郁池本攔不住，一行人用完早膳后便啟程離開秋田縣。

在他們走的當天戌時，有一隊裝備良的隊伍踏城門。

他們隊伍中每個人都騎著馬，充滿凜冽的銳氣，馬蹄所過之百姓紛紛退避，躲進房間關起門窗。

隊伍沒有對百姓如何，進城后直奔縣衙，發現衙門無主事之人，一問才知道縣令被齊王正法，新的縣令朝廷還沒派下來。

探聽到消息的人走到領頭人邊，“屬下問過一圈，他們不知道齊王殿下和國師大人去哪了。”

每次都是這樣，把路線瞞得不風，他們唯有一寸一寸地搜。

為首的人一黑，騎在馬上，他面龐冷，神態沒有任何表卻有極強的氣勢和迫。

郁蒼派遣闕火出去截住白曦，怎料他們不眠不休的趕路速度，毫沒比金鱗衛差，闕火跟丟了，郁蒼收拾好朝中政務，親自追來。

“他倒走的干脆，秋田縣的事還得朕來收尾。”

闕火埋頭，“齊王殿下年紀尚輕，縣令人選可要屬下派人搜來名單？”

縣令空缺的位置，在中州刺史一起被帶走的況下，只能郁蒼安排。

郁蒼今夜無論如何都得在秋田縣停留，否則這里的事務，將無人理，尤其是現在中州出事的檔口，但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闕火去辦。

“他們離開秋田縣，就證明明海沒用，明海沒用只有一種況，那就是明海出了問題水不夠多。”

郁蒼沒來得及去看明海的況，這些都是他的推測，或者是說他對白曦的了解。

“你去查查，中州哪里還有足夠量的水。”

“記住，是足夠量的水，不是像明海一樣空有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