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池審問了一夜的犯人，賴松咬死不承認自己派刺客刺殺郁池。

“刺客是江湖的殺手組織，我能找出來刺客隸屬于哪個組織，順藤瓜抄了他們的老家，

但那個組織的領頭人說，他們干的是殺人的勾當，雇主們通常是把銀子放在固定地點，再在里面夾張紙，告知時間地點或人名去殺人；”

“殺手組織按照紙上寫的時間和地點去埋伏，不知道刺殺的對象是當朝王爺，也是就是我。”

郁池見白曦來，以為是來詢問調查結果的，慚愧地告訴他自己沒有查到。

“沒關系，待會我來查。”白曦說，“現在我們先去明海，讓中州的雨下下來。”

郁池細想也對，“賴松是個小角，中州的旱才刻不容緩。”

郁池沒有察覺到白曦的發髻不對勁，一來他是男子，自小良好的教導告訴他，觀察子的儀態和妝容，是失禮的行為，白曦是他未來的皇嫂，郁池更不敢多看。

二是白曦底子好，不管怎麼穿服，梳頭發都好看，只要沒頂個窩頭就能見人。

郁池連自己的齊王妃都不知道在哪，連子的手都沒過，不會去想如何照顧白曦，幫白曦安排丫鬟什麼的。

白曦就這樣上路去明海，明海是中州最大的水庫，有水的地方環境都很好，秋田縣偏僻的樹木無人打擾，風景只會翻倍的壯麗。

連廖祝南也說，“王爺，下三年前去到明海，風景醉人，中州有無數文人墨客都不遠千里，來明海寫詩。”

郁池常年待在燕京城，廖祝南夸一路夸得他心，到底還是個十六歲的年郎，期待的心藏不住。

“白姑娘，找到了適合的水，就能逆轉中州的風水嗎？”

白曦點頭，“嗯，前提量要足夠，且夠干凈。”

中州十一個縣城，九十二萬人口，就算是白曦要布雨，這麼大的位置也得需要借助點東西才行。

郁池騎在馬上笑意爽朗，太曬在他上是年人的意氣風發，“終于可以解決中州旱，回宮能向皇兄差了！”

提起郁蒼，白曦也跟著笑起來。

一行人氣氛輕松愉快地到達目的地附近，看到眼前禿禿只剩下片樹樁的山脈怔住。

沒有樹的遮蔽，樹下的草無法存活，出黃的土壤。

郁池抓來賴松，“怎麼回事？樹呢！！”

廖祝南向眼前的一切也傻了，“明海的樹拔茂，郁郁蔥蔥夏日也是難得的避暑之地，不可能變這樣！！”

賴松知道自己藏不住了，打算咬舌自盡，被紀刑掰掉下，臼得沒辦法自殺。

自殺太便宜他了，他也配？！

白曦丟下所有人，讓馬用最快的速度馱著穿過山，去到被山后面的明海。

明海枯竭，僅存的一點水泛著濃稠的墨綠，走近還能聞見臭味。

“山水山水，有山的地方就有水，有水的地方必有樹，他們從天地之初就建立了的關系，了任何一方都不行。”

白曦呆滯地凝視眼前的一切，仿佛秀山的悲痛又在眼前重現。

為什麼會這樣，人降生于天地，萬庇佑而生生不息，不該回報養育他們的這片土地嗎？？

郁池跟著白曦趕來，見到眼前的一切提刀親自砍了賴松一只手，“你該死，你該死！你該死！！！”

賴松下被卸，連痛呼都喊不出來，滿臉的淚水表達他現在斷手的痛苦。

郁池：“給他包扎，回去凌遲死。”

郁池呼吸急促，方才的愜意然無存，他大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白姑娘，現在的水……”

“現在的水不行，不僅不行，這片山頭也很難存活。”

白曦指向遠的山脈，“樹的系扎在山上，才能保證山的健康，沒有樹土壤會松弛，就算我現在讓天上下了雨，你覺得明湖還裝得下這麼多的水嗎？”

明湖的水只會把山沖垮。

“郁池，因為有這山攔在這，明湖那麼多水才會止步于此，而不是沖垮下游的秋田縣。”

“是山擋住了水，給人空出一片賴以生存的土地，你們不該這樣對他。”

白曦獨特看待問題的角度，超出所有人的認知范疇，在他們眼里山就是山，水就是水，山水連在一起就是風景，長得好看點就是名勝之地。

賴松聽到白曦的解釋，連被剁手的痛苦都停滯了。

怔楞片刻，他支支吾吾的發出聲音。

白曦：“讓他開口說話。”

紀刑照做。

恢復說話的賴松跪在地上，“下沒這麼想，下砍樹是有商賈來找下，想要買幾棵樹，下想著山上這麼多樹，幾棵沒關系，不會有人發現的。”

“后來明海的樹長勢好，賣得起好價錢，有更多商賈來找我，他們每個人砍一點，月月年年，就現在的樣子！”

賴松沒算過他們究竟砍了多，數字擺在那不會有明顯的認知，加上明海在城外，來回要走幾個時辰，他不經常去看，等百姓跑來告的時候，已經晚了。

“下想過種樹補上的。”賴松痛哭，“可不管怎麼種，樹都不會活，連水也開始越來越臭。”

“當然不會活！”白曦，“萬有靈，你把它們種在這，然后又讓它們繼續死在這里嗎！！”

“至于水……”白曦用手按住左手腕上的寶石手串，控制住自己險些被氣出來的鱗片和眼睛。

“至于水，在此地，在明海，缺了陪伴，它也是會孤獨的。”

*

回秋田縣的路上，所有人士氣低迷。

京城后他們沒回賴府，直接去了衙門，當著秋田縣所有百姓的面，判了賴松凌遲之刑，并當眾行刑。

賴松所有家產變賣，換來的錢發百姓去明海種樹。

有百姓說，“種不活的，俺們試過，都會死！”

“不會死。”白曦站在高臺上，白銀發是所有人的定海神針，“本國師向大家保證，只要你們以最快的速度把樹種好，它們就不會死。”

會庇佑明海，使山水重新煥發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