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蒼攏了攏的頭發，在梳妝臺取了一支寶石金簪為挽發。

他不會給子梳妝打扮，只會簡單地把白曦腦后的一半銀發挽起，“朕會與你一起調查，你把你查到的線索告訴朕，朕也把朕的猜測告訴你如何？”

白曦歪頭看他，像是在思考可不可行。

水的事是自己的事，和漂亮寶貝一起……唔，沒試過，龍不是獨來獨往的嗎？

郁蒼不催促，安靜替把頭梳好，第一次梳頭就算是最簡單的發髻，郁蒼也搞得歪歪扭扭，事實證明有些東西終于不是他一看就會，信手拈來的事。

郁蒼拆了又梳，梳了又拆，終于能見人才停手。

白曦跑去銅鏡前瞧了瞧，簡單的發髻算不上好看，至沒有麥冬給梳得漂亮，但喜歡。

白曦眼珠子轉了轉，想起今天和玉竹討論過的事。

“哇塞~漂亮寶貝，你好棒啊，梳的頭太了，我超喜歡的~~”

“漂亮寶貝，你的手一定是巧手仙的手，第一次梳就這麼好看！”

白曦拉起郁蒼的手夸他，郁蒼果然高興了，于是白曦抓他的手更加用力。

郁蒼的手修長有力，掌心和虎口有薄薄的繭子，與白曦無骨的手掌在一起，沒有不適，反倒有另一種安心。

這雙手可以提筆，可以握劍，還以為給梳頭。

“全能的寶貝！”白曦夸人的話一句又一句往外蹦，郁蒼的手被抓著，耳邊是他俏的話，雙重下，郁蒼不可避免起了別的心思。

“有獎勵嗎？”

白曦迷茫，夸人，還要給他獎勵？

“什麼獎勵啊？”要是簡單，我就當賜福滿足你好了。

郁蒼的目從一張一合的雙掠過，最后停留在疊的手中，郁蒼拉起白曦的手，同時俯，虔誠又迅速地在白曦的手背落下一吻。

“這就是獎勵。”

白曦飛快收回手。奇怪，明明沒有鱗片出來，怎麼會這麼燙呢？

郁蒼得到了好，還明知故問地問，“不可以嗎？”

親都親了還問不可以，果然是詐。

白曦：“也不是不可以吧？”

親親手背，也沒什麼嘛。

“我就是不習慣。”

郁蒼：“沒關系，你以后會習慣的。”

白曦：“啊？？”

*

觀星臺。

白曦頂著郁蒼梳的頭來到觀星臺，一路上沒注目禮。

宮里的人都知道，白曦每日的發髻都閃閃亮亮，偏致奢華的寶石金簪，結果今天的發髻不僅不好看，發簪也只戴了一支。

素凈的頭發加上簡單的白，與往日的打扮大相徑庭，了幾分奢靡的貴氣，多了超凡塵的仙氣。

白曦一進觀星臺，就看見新來的小道士在掃地。

觀星臺并沒有多垃圾，平日里也有專門灑掃的宮會來，小道士頂多掃掃樹上時不時落下來的樹葉。

掉一片，掃一片；掃一片，掉一片。

“你很無聊？”白曦說，“你大可以等他們掉一會再掃。”

鶴水聽見聲音，轉向白曦行禮，“貧道給國師大人問好。”

鶴水行完禮后才回答白曦剛才的問題，“確實無聊，沒有事干。”

白曦想起漂亮寶貝跟說過的話——“之前鶴水遠在江南，你查不到，現在他來了燕京你就查到了燕京，時機湊巧，值得懷疑。”

白曦覺得鶴水傻兮兮的，可也不妨礙相信漂亮寶貝的話。

“唔，你們道士平日里都干些什麼？”

鶴水回答，“平日里抄抄書，聽長老與師父師兄們講講道。”

“還有呢？”

鶴水想了想，又補充地回答，“也會學一些做法事用的東西，幫人驅邪算命，避避災禍。”

“然后呢？”

鶴水想不到，“然后沒有然后了……”

白曦擺手，“那你們也太無聊了！”

鶴水不敢接話。

白曦差人搬了張椅子過來坐下，“不如這樣，你跟我玩玩，贏了我給你喝酒。”

白曦聞到了鶴水上的酒味，“你應該喜歡喝酒吧？宮里的酒都有規定，你若和我玩得高興，我差人給你一壇！”

鶴水不自吞咽口水，師門的叮囑全部拋在腦后，“國師大人想怎麼玩？”

“很簡單，你們道士會不會控水？”白曦見他目疑，詳細道，“就是用什麼方法或者符咒，在水里玩些有意思的事。”

鶴水第一反應就想到了用水傳信的事，但他不能告訴白曦，

“國師大人，我們歸墟山對水十分尊崇，您或許不知道，歸墟山所有門的道士法號都以水命名，

祖師爺曾經說過，水是萬之源，我們每七日在山水前做一次小法事，每一月做一次大法事，對水獻上最高規格的敬意。”

“哦，是嗎？”白曦當然知道自己的厲害，但是，“你們的法事是怎樣的？能不能現在做給我看看？”

“當然可以。”鶴水將法事需要用的東西，告知白曦。

白曦揮手同意，就有侍衛把東西搬來。

都是些很簡單的道士經常用的法，以及一大缸水。

“照規矩流的水才是最好的，但是宮里沒有。”

為防止歹人趁水潛，皇宮自建起就沒有活水，唯一的活水是延英殿溫泉，鶴水肯定不能去那里表演法事。

白曦挑眉，“沒關系，你把方法表演給我看看就行。”

鶴水手指輕點水面，將一滴水點在眉心，再拿起金鈴，閉上眼睛念念有詞說些什麼，白曦安靜看他表演。

直到最后，白曦見他將一張符咒拋進水里。

嗯？？

“你丟的是什麼東西？”

“是祝福禱告的符咒。”鶴水從兜里取來一張沒用過的，“這種東西我們隨攜帶，就像平安符一樣，每個來我們歸墟山的香客，我們都會送一張，他們也是來求這個。”

白曦把折三角形的符紙打開，出里面用朱砂畫的符。

符紙不陌生，上面畫的符很陌生，不管過去多年，對道士歪七扭八畫的這些都不能看懂。

“民間常有把字形容鬼畫符一說，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白曦不喜歡符紙，鶴水到了，猜測不是道門中人。他們道士誰不會畫兩張紙？這些是他們學習吃飯的家伙。

但他還是不確定的問，“國師大人，聽說您測算很準，還曾把秀山的風水改變，貧道來皇宮前特意去秀山看過，現在那里是塊福地，就連山腳下住的村落也充滿靈氣，貧道預測不出兩代，肯定能出個狀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