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池搖頭，他的眼睛因為郁蒼的信任一直很亮，仿佛只要郁蒼能給他一團火，他什麼都可以做到。

“皇兄，你的金鱗衛臣弟不敢妄，皇宮外盯著你的眼睛不計其數。”

上次抄了前戶部尚書的家，郁蒼出門就遇到圍殺。

郁蒼：“此事不需要你擔心，朕自有安排。”

郁池依舊沒有接，“皇兄，我想練一支自己的親衛，可以嗎？”

親王府邸里的府兵規格，都有嚴格的控制，超出一人都是斬首的大罪。

郁蒼卻毫不猶豫地給他特權，“可以，不過得在暗，朕全當不知。”

“謝皇兄……”郁池笑得合不攏。

郁池出宮后，角的笑意還沒停下。

直到回到自己的府邸，抬頭去看齊王府的牌匾。

齊王府建府之初，是在郁蒼登基之后，府邸不在燕京城權貴扎堆的白虎街，也不在熱鬧非凡的玄武街，而是在偏僻卻靠近城門的青龍街。

夜昏暗，周遭一切靜謐，這種安靜襯的青龍街尾的城門，和街首被華燈照映的皇宮璀璨奪目；

盡管從這看到的不是皇宮的主城門永定門，是皇宮正后方的安和門，“以前我以為皇兄是不喜歡我，才把我放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現在想想，毗鄰城門又在皇宮后方，這條路進可攻，退可遠走高飛。

郁池垂在側的拳頭，眼底的火越燒越明亮。

是夜，齊王府馬車駛出城門，翌日一早齊王報病向宮中告假。

*

承德。

這里是夏國最大的地下錢莊，同時也是無數賭徒賣兒賣的抵債之所。

朝廷幾次出兵清剿，也不能讓錢莊徹底消失。

原因無他，錢財、賭徒，是滋養他屹立不倒的源頭。

“這位客，您是來找樂子還是來玩一把的？”迎客的小二用脖子上掛的巾干凈手，客氣地去扶馬車里的人下車。

從車上走下來的是位男子，打扮富貴，下顎微揚，鼻孔朝天，頗有二世祖的風范，錢莊最歡迎的就是人傻錢多的公子哥。

“小爺來是找樂子的，聽說你們樓里的姑娘各個絕？”

小二眼尖的發現二世祖的馬車，車上滾著泥，城是青石板鋪路，能沾泥一定是從外城趕來的。

小二諂說，“小公子遠道而來，定讓您玩得盡興！”

“嗯，小爺就喜歡識趣的。”二公子隨手打賞就是一錠金子，闊氣的客人誰不喜歡？

他轉眼就被迎上二樓。

二樓的布置比一樓貴氣許多，胭脂水味也更濃，一看就是有份有地位的人才能進來。

“客稍坐，姑娘們一會就來。”迎客的小二出去關門前，聽到二公子邊小廝打扮的人說，“公子，我們跑出來，老爺回府后知道會打死我們的！”

“公子，您點些姑娘，花點錢吧，哪有您出來一趟把家底都帶上的……”

帶了家底？

迎客的小二眼珠一轉，接下來進門的都是店里頭牌姑娘，吹拉彈唱樣樣通。

沒過一會每個人手里都有賞錢，而二公子邊的小廝也越來越著急，“公子，夠了夠了；公子，我們快回去吧，公子……”

竹聲聲悅耳，煩人的蒼蠅混在里面嗡嗡吵嚷，惹人厭煩。

被五六個姑娘圍在中間，服都被開出膛的二公子將酒壺往地上狠狠一砸，

“我說你煩不煩？壞了小爺雅興，信不信小爺我割了你舌頭！！”

二世祖不知道從哪來的刀，在包廂砍砸，嚇得姑娘們連聲尖。

負責樓上場子的老鴇趕過來，明白事原委后，當然是哄著二公子不要生氣。

氣頭上的二公子越勸越上火，最后拉著老鴇的領，惡狠狠地說，“今天我把他押在這里，你去給我找幾個聽話懂事，會伺候人的奴才來！”

老鴇管的二樓都是姑娘，哪來的奴才給他當小廝。

“哼，沒有？！”二公子來勁了，他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往天上灑，“小爺我今天非得把他抵在這賣掉不可，你們有也得有，沒有也得有！”

十幾張銀票從空中灑下，誰不心？

老鴇手去撿，被二公子用刀抵著，“我要的奴才呢？”

老鴇笑容討好，“公子莫惱，您今天來我們店里是來對了，我們確實有幾個等發賣的奴才，您移駕去地下二層看看？”

“廢。”二公子踹了跪在地上的自家小廝一腳，和老鴇走了。

地下的第一層是賭坊，賭上頭的賭徒已經失去了理智，烏煙瘴氣的氣氛，養尊優的二公子不習慣，皺皺鼻子催促老鴇，

“臭男人的味道真難聞，你快點，買完奴才，我要回去找姑娘。”

“好好好，公子想要什麼樣的奴才？”老鴇說，“我們這里的奴才都很聽話，您說多點要求，我們才更好幫您找。”

二公子思索一番，打了個酒嗝說，“要會打架手好的，我爹抄家法打我的時候，可以帶我跑走。”

短短幾句的流，老鴇已經知道該讓他買什麼人了。

抵達地下二層，這里氣氛森，冷得人直打哆嗦，看不見的暗角落有掃不干凈的跡，和各種各樣折磨人聽話的刑。

老鴇和管這層的中年人說了幾句，沒過一會，就有十幾個奴才被抓的跪在二公子面前。

老鴇，“公子你看，哪些和你眼緣？”

二公子略地掃了一眼，讓他們先手比劃比劃，測他們手。

買來防的奴才測手再正常不過，測完二公子又讓他們學習幾聲狗，十幾個人乖乖學了。

二公子卻不滿意，“還有嗎，還有嗎？這些小爺都不滿意！”

中年男人又換了一批人，二公子挑選人的手段和之前大致雷同，都是先互相打一頓測測手，隨后要求他們做幾個過分的作。

作過分中帶著辱，估計是想試試奴才聽不聽話。

奇怪的是明明他們都有按照二公子的吩咐做作，結果二公子始終不滿意。

管事的人問，“公子，您到底要什麼樣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