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池走了，一向孝順的他甚至忘了問好跪安。

太后形踉蹌，若不是魏嬤嬤攙扶，現在恐怕已經摔倒在地。

“他果然怪我，哀家就不該回來……”

旁人都說太后好命，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出，小兒子孝順，沒人知道太后本無法平衡他們兩兄弟的關系。

手心手背都是，都是的親兒子，總怕自己偏頗一人，另一個了疼，兵戎相見……

“哀家其實做的夢都是他們打起來，今天夢見蒼兒殺了小池，明天夢見小池推翻了蒼兒的統治，這個夢哀家連續做了兩年，沒有一日消停過！！”

魏嬤嬤寬太后，“娘娘，您不是也夢見白龍嗎？”

太后噩夢連連，近日夢里突然出現白龍的影，龍在云層中翱翔，它軀龐大，白的鱗片泛出七彩的神，在夢里郁蒼和郁池互相手之際，屢次出現平息禍端。

太后眼角疲憊，仿佛正在驗證白曦的話，今年解不開心中郁結，明年抱恙病倒如山塌。

“話雖如此，可哀家上哪找條龍來？世界上哪真的有龍？？”

魏嬤嬤言又止，“娘娘，或許世界上沒有龍，但是今年宮里不是出現一個新人嗎？皇上與齊王殿下都非常尊敬。”

“你說的是……”太后眼睛重新亮起，“的確，哀家從未見過他們在一件事上如此統一。”

*

“阿嚏、阿嚏——”

白曦瘋狂打噴嚏，“到底誰在想我，想得也太厲害了趴？”

郁池：“……”

“白姑娘，為什麼一定是有人在想你，不是有人在背后罵你呢？”

白曦呸呸呸吐口水，“晦氣！一定是有人在想我，敢罵我，我打得他想我！”

郁池這才明白為什麼白曦打噴嚏，一定是有人在想了，因為本沒給人第二種選擇！

“……白姑娘你高興便好。”

白曦今天被郁池邀請貓，新來的波斯貓已經禿了一半，它遠渡重洋，說好是來皇宮福，結果為什麼會遇到龍啊！嚇死貓了，它想回家！！

“郁池，你母后送你貓，和你說什麼了嗎？”白曦關心郁池的況。

郁池素來報喜不報憂，及白曦看人心的眼睛，心思轉向，明白他就算什麼也不說，也看得懂。

“說了，母后讓我不要給皇兄拖后，還有……”

郁池拼命呼吸，每每提及此事，他口和著塊石頭一樣難，窒息憋悶，需要不斷調整呼吸才能把后半句話說完。

“母后知曉我在宮里發生的所有事，明知有危險還不給我寫信。”

郁池拳頭，“哪怕寫半個字也好，為什麼不寫呢？”

白曦又掉一把波斯貓的，“你這些話有和你母親說過嗎？”

“沒有。”郁池端詳波斯貓就想起太后，“有什麼好說的，無非是兩個孩子，怕寫信給皇兄為難。”

郁池知道瞞不住白曦，索全盤托出。

“從小到大便是這樣，皇兄的事最要，他辦的都是大事，我的事不重要，全是胡鬧。”

郁池從小就知道哥哥厲害，他很努力去追趕，在尚學堂學習時，他的功課永遠都是第一，卻始終得不到夸獎，太傅他們會拿皇兄和他比較，告訴他皇兄在他現在的年紀取得了多就，自己又有多差。

“我努力過，永遠都是一個答案，我翻不過皇兄這座高山，母后偏皇兄無可厚非。”

“不是這樣的！”

白曦眉梢打結，語速也變得很快，“你為什麼一定要翻過面前的山呢？據我所知，讓游玩者難以攀登的永遠不是一座孤峰，是連綿不絕的山群，一座孤峰他再高，我繞過去不就好了，可要是連綿的山巒橫在我面前，我想過去一定要費勁地攀爬。”

“郁池，你和你皇兄大可以站在一起，一起努力，你皇兄再高，不也同樣需要一幫大臣，他們天吵吵嚷嚷和你皇兄說話，我在延英殿的后院玩都聽見了。”

白曦建議，“你可以和你皇兄在一起，兩張總比一張強，只要你愿意，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拆開你們的關系。”

兄弟誼的真諦，不就是互相扶持嗎？

郁池愣愣的聽白曦講到底，“和皇兄站在一起，我……我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白曦和郁池說，“你看，山有高有低，有矮有寬，一模一樣的山峰哪有各特的山群好看？”

“郁池，你爬山的時候，有停下來欣賞風景嗎？”

郁池沒有，橫在他面前的山太高太高，他抬頭仰就花掉了所有力氣。

白曦拍他肩膀，“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不做最高的山峰，爭取做最寬最陡的山；

你橫在你皇兄前面是一道防線，在你皇兄后面是最堅固的底牌，和你皇兄并排所有人都翻不過去。這不正好是你一直想做，想幫你皇兄忙的愿嗎？？”

白曦把自己看過的風景和郁池比喻，“至于你母后的事，我不是不清楚，但你有問題可以親口去問，我猜的答案肯定不會讓你失。”

為什麼當初不出面，連封信也不寫，答案只有太后自己知道。

郁池豁然開朗，就像頭頂籠罩的烏云終于散去，出碧藍的蒼穹，“白姑娘，我恨不得把你供起來！”

白曦神微笑，“說不定你們家，真的把我供起來過呢？”

郁家把供了九百年。

郁池沒聽懂的言下之意，他現在有要的事去做，“我去找母后，不管給我什麼答案，我都能接。”

比起自己胡思想，還不如他去問呢！

“不用問，哀家來了。”太后帶人從暗中出現，嚇得白曦趕把弄的波斯貓攏好。

沒看見貓掉吧？

“兒臣拜見母后，母后貴康健。”

“嗯，免禮。”太后掃到波斯貓掉，什麼都沒說，親自把郁池扶起。

郁池尷尬地鼻子，“母后，您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多久？”

最重要的是剛才的對話，聽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