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保證公平,大家先把畫全部給吳公公,再由吳公公打順序后呈給郁蒼。
郁蒼坐在主位上賞畫。
世家貴的丹青是自小調教過的,加上們之前被白曦罵了繁瑣輕浮,這次的畫尤其注意工筆結構。
郁蒼一張一張欣賞,直到最后一張表才有些微松。
他把畫出來給吳公公,吳公公將畫正面展示給大家。
畫中崇山峻嶺,山巒起伏,連綿不絕的山脈巍峨壯麗,有老鷹翱翔在碧的藍天之下,振翅間恍若聽見鷹鳴。
這幅畫筆墨大氣,用料不拘一格,比起妃嬪們對著現在所花園畫出來的花草,從寓意和高度上就輸了。
“這幅畫是誰畫的?”
“我!!”白曦站出來,雙眼亮晶晶地期待地端詳郁蒼,“怎麼樣,你喜歡嗎?”
郁蒼預料之中的點頭,“來人啊,把畫裝裱起來,送進延英殿掛好!”
白曦贏了,出乎所有人預料,明明剛才的畫……
“不可能!”
有妃嬪拔聲高喊,郁蒼不悅,出聲的妃嬪見到郁蒼的表,趕放低音量,“皇上,嬪妾不是這個意思,嬪妾等方才畫畫都是畫眼前的場景,國師大人卻……”
不敢當著郁蒼極威懾力的黑眸指責白曦偏題,話說一半該表達的意思已經說了。
白曦雙手叉腰,倨傲抬頭,“你方才只提要畫畫送給漂……呃送給皇上,才沒說什麼要畫面前的東西呢!”
嬪妃怔住,話雖然如此,可們特意換來這個地方,意思不是很明顯嗎?你沒領會到?
王昭儀也不想看見白曦得意的樣子,不經意提到,“嬪妾剛才作畫的時候,偶然聽見各位妹妹們說國師大人畫的明明是一條長……長什麼來著,好像是長蟲?”
提起長蟲,很多人紛紛附和。
“是啊,我們剛才分明看見國師大人畫的不是這幅畫。”
“不是這幅畫,那這幅畫怎麼來的呢?”
“不清楚,你們知道嗎?”
們就差指著白曦鼻子說,你的畫是事先準備好的,至于怎麼個事先準備,還有提出畫畫的明明是們不是白曦,白曦該如何提前準備,們全然不顧。
郁蒼詫異,“什麼長蟲?”
他問白曦,“你還畫了第二幅畫?”
郁蒼一句話就否認白曦作弊的嫌疑,白曦用指甲扣著擺,不知道該不該拿出來,還沒想好。
郁蒼見模樣就了解確實畫了第二幅畫,“畫了什麼,給朕看看。”
漂亮寶貝提出要看,為祖宗的白曦能拒絕嗎?
白曦將手心一團的畫紙拿出來給他。
郁蒼耐心地將皺咸菜的紙打開。
隨紙展開,里面的畫也隨著暴在郁蒼眼底。
單第一眼看畫,確實像條長蟲,又像一只巨蟒蛇,郁蒼憑借自己畫畫的經驗知曉白曦這幅畫沒有完全畫完,畫中的蛇還差了幾筆,可它表現出來的意思郁蒼領到了。
畫里的蛇上傷痕累累,鱗片似被人殘忍剜去,鮮淋漓不是一幅寓意好的畫。
郁蒼敏銳察覺到什麼,再次看白曦的眼神充滿復雜,沉的比黑墨水還要難以分辨。
王昭儀等人見郁蒼如此,以為是白曦的畫嚇到郁蒼。
“皇上,畫里有什麼?”
“皇上,國師大人剛才畫的畫驚艷四座,想必第二幅畫也很好看吧?”
“嬪妾方才運氣不好,沒有和其他姐妹一起見到國師第二幅畫的真容,真是可惜……”
們一人一句,把郁蒼本就極差的心吵得更煩。
“夠了!!”
郁蒼煞氣騰騰,周恍若凝聚風暴,一寸寸將看熱鬧的妃嬪割的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
郁蒼:“哼,你們有什麼資格見這幅畫,剛才看過畫的人全給朕站出來!”
郁蒼突然生氣,誰也不想在此時霉頭,沒人敢。
“好,你們不承認,那就全部拖下去杖斃!!!”
到底是怎樣一幅畫讓郁蒼震怒。
郁蒼平日里忙于公務,就算不來后宮,對妃嬪也算客氣,登基兩年各項變法舉措被世人稱贊的賢君,極在外人面前流緒何況是震怒。
妃嬪們你看我我看你,沒見過畫的人生怕殃及池魚,將邊人推了出去。
一共一個貴人,兩個人。
郁蒼揮揮手命人把們帶下去,不等們開口求饒拉著白曦離開。
白曦被牽走兩眼茫然。
郁蒼走得很快,白曦只得在后面跟著小跑。
直到走出后宮范圍,郁蒼才停下,發現自己剛才走太快了,白曦跑的面頰薄紅。
郁蒼想和說什麼,言又止,最后把帶回延英殿,人準備些甜的食上來。
有郁蒼下令,膳房的廚子麻溜地端來五六盤糕點。
白曦見到糕點,激得兩眼發,早就忘記剛才發生的事。
“朕出去一趟。”郁蒼有事出門,白曦從不阻攔他忙正事。
“好好好,你去吧,我在這里等你,記得早點回來呦~說不定我還會給你留兩塊芙蓉糕!”白曦吃得兩邊腮幫子鼓鼓的蠕,郁蒼專注看兩眼才走。
他剛轉,臉上的表驟然降至冰點,等出去之后確保現在的距離不會被白曦聽見聲音才命令,“去,把始帝的建國資料取來,朕現在要看!”
始帝以始為號,是夏國開國先祖。
吳公公不敢耽誤,親自去把始帝的資料取來呈給郁蒼。
郁蒼一目十行,很多歷史在年學堂時太傅就曾教過,大多是歌頌功績,郁蒼從里面找東西無異于大海撈針。
他看得仔細,一點蛛馬跡都不放過,合上史料天已黑,仍舊沒有任何想要的線索。
難道他猜錯了?
郁蒼瞬間否決自己,“再去調,就調……”郁蒼思索半響,確定時間段,“調夏國之前朝代的末代君主史料。”
不屬于本國的東西,調起來很費勁,就算是郁蒼也等了小半個時辰才拿到史料。
郁蒼把沉甸甸的書冊拿在手里,反而沒有之前的焦躁。
打開細細翻閱,終于讓他在末尾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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