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免以為以歐軒的格, 聽到這樣近似質問的話的時候,應當會像他平常一貫那樣,沉默不語, 或者一笑置之, 本就不接的茬。
往常是那樣溫和的格, 從小到大幾乎沒有發過什麼脾氣。此時一面對歐軒,也不知怎的, 就變得仿佛不是自己了。
就像一只被急了,準備好隨時要跳起來咬人的兔子, 早已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歐軒還什麼都沒說呢,免免已經自己在腦袋里想想好了接下來要如何應對——歐軒一旦沉默不語, 就要再次果斷地甩開他的手, 先他一步離去, 頭也不回!
剛剛就想這麼做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跟這個人在這里磨磨唧唧了這麼久。
然而, 沒想到的是,歐軒的反應和免免預計的完全不同。
“對不起。”
免免剛把手提起來準備甩開歐軒, 就被這句突如其來的道歉砸了個正著。幾乎是有幾分茫然地抬頭, 看向即便自己長高以后,仍然比要高大太多的男人。
歐軒還是把的手攥得死,免免覺到他原本干燥的手心開始滲出汗水,那種覺黏答答的,天氣又熱, 和這樣的一只大手十指相扣, 絕對稱不上舒服。
“……你說什麼?”免免道。
“對不起。”歐軒又重復了一遍, 說完他踟躇了一會兒, 看他眉心皺的樣子,大約是在組織語言,等到兩人又朝前走了百來米,他才重新開口道,“我原來有的想法天真的。我爸總說我不像話,自以為是,沒個真的男人的樣子,以前我覺得他就是看不上我,反正我也不服氣他,大家彼此彼此。
也就是這段時間,去了深圳以后,我才知道我爸是對的,我可不就是那個德行。”
兩個人站在一條窄窄的十字巷弄口,后有同樣剛結束高考的男學生,騎著自行車一陣風似的超過了他們,邊騎車還邊哼著鄧麗君的新歌,心大約很不錯。
男學生在二人面前拐彎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朝兩人吹了個開心的口哨。
免免和歐軒停在巷弄口等待來來往往的自行車過去,嘈雜之中,免免沒說什麼,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歐軒說的話不像他那個格說得出來的話,就如同自己,面對歐軒時的緒也不想往常的謝免免會擁有的緒。
免免忽然想起,讀初中的時候,班上有個很早的孩子,小小年紀就瞞著父母老師跟男孩子對象。那孩在班上名聲自然是不好,別的孩難免會在背后議論太開放,太不害臊不知。
當時,免免是全班數幾個愿意和講話的孩之一,那孩總是神神叨叨的,沉溺在自己的浪漫世界里,免免弄不懂的,偏偏那個孩還跟免免聊天,大約是周圍也只有免免肯耐心聽說話了。
孩那會兒問免免:“你怎麼天就知道學習?還有們,你們就沒有喜歡的人麼?”
免免記得自己當時老老實實道:“有喜歡的人啊,我最喜歡我爸爸媽媽和哥哥了。”
那孩朝翻了個白眼:“誰在說這個,當然是說同齡的男孩子。”
免免只能搖頭——同齡的男孩子對于來說就仿佛另一個世界的種,搞不懂,也沒集。班上男孩孩各一派,互不搭理,尤其是孩,大家都怕被人脊梁骨,沒有誰有這個孩子這樣的勇氣總跟男孩來往的。
好在那孩也不是真的對免免到好奇,只是想找個由頭,抒發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
孩有幾分得意地問道:“那你知道喜歡一個男孩子是什麼覺,被一個男孩喜歡又是什麼覺嗎?”
免免看出在等著自己接茬,好“指教”自己。
雖然免免心里也不是很想知道,卻還是善意地接了茬:“不知道,是什麼覺呢?”
孩很滿意免免的識時務,于是就勢托起腮幫子,滿臉陷的沉醉:“喜歡一個人,就是你覺你在他面前好像就不是你自己了,有好多平常沒有的緒,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又生氣,你可能還會惱火——這個人為什麼不管做什麼都能激起你這麼大的反應呢?真難!”
免免完全沒聽明白在說什麼,好在對方也不關心聽明白沒有,繼續“教學”。
“至于被別人喜歡……我告訴你怎麼判斷一個男孩喜不喜歡你,其實是一樣的道理,如果他在你面前跟在別人面前不一樣,或者你覺他經常有點慌張,有點糾結,甚至在跟你相的時候有點傻,那他八就是喜歡你啦!”
這段話,就跟孩說的“喜歡一個人的覺一樣”,免免依然沒聽懂。只是同樣的況,別的同學或許會嘲笑孩,而免免沒有,只是覺得對方好像活在一個無法想象的世界里。
如今,卻似乎也來到了那個陌生的世界了。
這種覺奇妙的,也令人疑的。
剛剛經歷完高考的免免早已經不是當初讀初中的那個孩子,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當然知道那些男之間的事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理論跟實際到底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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