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高大的影站在路邊的一棵法國梧桐樹下, 被校門口行進的考生擋在后方,只能從人流的隙中依稀看到他的形。
還是悉的黑背心和工裝,跟大半年前離開寧城前相比, 頭發長了一點,材更瘦了一點,棱角更堅了幾分, 皮也曬黑了不,也不知是不是南方的烈日格外地灼人, 淬煉得他愈發像個真正的年男人了, 原本上猶帶的些許青年味已經褪去。
歐軒靠在樹上, 一只手兜, 一只手煙,沒有像他以前煙的時候那樣低著頭或者放空, 而是目徑直投向免免的方向。
兩個人的目便穿過人群,在空中匯。
免免的腳步踟躕了片刻,見歐軒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以為他或許會穿越人流走過來——雖然不知道這人想干嘛,約莫是來祝自己高考順利的?免免謹慎地猜測。
但是歐軒沒有走過來,只是依舊懶洋洋地靠在樹上,朝揮了揮手。
那架勢,仿佛他不是在干了不該干的事以后不告而別大半年之久, 而是兩個人昨天剛說笑著分別,各自回家睡了一覺一樣。
免免沒有朝他揮手,也沒有笑,只是默默地收回目, 轉頭向校園中走去。
被人流裹挾著往前走, 很快就連余也看不見歐軒了, 不知道歐軒是什麼反應,也克制著自己不去在意。
免免再次深呼吸,讓自己重新投到即將考試的“戰斗狀態”中去,調整呼吸的節奏,清空大腦里的雜念,直到端端正正地坐在考場里。
監考老師抱著一沓封好的卷子,一臉嚴肅地走進教室,伴著考試開始的鈴聲把卷子分發下來。
接到試卷紙的那一刻,什麼歐軒,什麼考大學,去哪個城市,這些七八糟的念頭一個都占據不了免免大腦的任何空間了,的整個世界好像就剩下了這張雪白的試卷。
窗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監考老師走路的噠噠聲,周圍其他考生翻閱卷子的唰唰聲……這些聲音仿佛也都被消音了,免免只覺得一片靜默,全副注意力、所有都集中在手頭的卷子上。
一筆一劃地在姓名那欄寫上了“謝免免”三個字,正式開啟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這一次考試。
……
三天的高考一晃而過,等到考完最后一門,走出考場的那一刻,外頭的太正好。
閃閃的太懸掛在頭頂上,有點刺眼睛,免免這會兒多還有那麼一點恍惚,一直到眼睛被太照出盈盈的眼淚來,才眨眨一雙杏眼,終于真實地到——已經完了這項最重要的任務。
在那座擁的獨木橋對面了,現在只待四周的燈亮起來,便知道自己如今正在怎樣的風景之中了。
免免考最后一場試之前特意跟爸爸媽媽和哥哥說了,不用來接,想自己一個人像尋常放學一樣走回家。
謝家人面面相覷一番后只好答應了,他們也很信守承諾,確實沒有出現在中華中學門口。
高考完走出校門口的考生們都比免免預想的平靜,只有極數的人喜形于,奔跑跳躍地往校門外去,其他的學生都仿佛平常學校放學一樣,步速均勻地走著。
免免也是這些平靜的考生中的一員,待走到門口,卻忽然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肩膀。
轉頭看去——其實不用看也能猜到是誰了——一看,果然是夏林風。
夏林風跟免免一個考場,前幾場考完的時候兩個人并沒有什麼流,最后這一場結束他倒是終于按捺不住來了。
“免免,你考得怎麼樣?”夏林風如同以前一樣,溫和地笑著問免免,仿佛兩人之間并未發生過任何齟齬。
免免也會以微笑:“還可以,正常發揮,就跟平常模考的覺差不多。”
兩人邊往外走,夏林風邊說:“嗯,我也差不多,不過跟老師們預計得差不多,實際高考比咱們學校自己出的模考卷子簡單點兒,所以我們正常發揮得話,應該會考得比模考的分高一點。”
“是這個道理。”免免道。
停頓了一會兒,夏林風又說:“我學校的模考排名年級第二,如果能保持住的話,應該能上京大。”
免免:“嗯。”
夏林風看:“‘嗯’?”
免免抬手將被風吹到眼睛前面擋了視線的額發往后拂過去,神很溫:“好的,希你的夢想能夠實現。”
夏林風卻似乎對這個回答并不十分滿意:“那你呢?”
“我的學校模考績嗎?”免免歪歪頭,“年級第十,不算特別特別好,但也不壞,是我的正常水平。”
夏林風道:“免免,我不是說這個——現在高考都考完了,你總該開始想你要去哪里讀大學了吧。你不要再糊弄我了,我聽說你之前是有進外語實驗班的想法的,所以你應該是想進外國語類的大學的吧,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一起去北京了。”
免免沒想到夏林風還惦記著這件事,不得不說,雖然沒有一直卯足了勁給自己定目標非得考上外國語大學不可,但考上外國語類大學,確實是免免一個理想的愿。
只是比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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