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輕嗤一聲,緩緩轉,說道:殷元辛自願被收押大理寺,朕難道要去大理寺殿試?
本來龍靴一離開,孫夫子剛鬆口氣,結果就聽了這麽一句話,當下汗如雨下,趕伏地道:是下的錯,皇上開恩。
你沒錯。皇上輕聲說了一句後,回到了位子重新坐了下來,有人安排好了一切,就算朕信殷元辛,朕也不能直接判他無罪。
孫夫子一怔,繼而立刻叩謝高呼道:多謝皇上,隻要皇上開恩給予時間,下一定會還殷元辛的清白!
皇上瞄了一眼那放在一旁的折子,說道:答案是假,題目是真。孫夫子,你可明白?
孫夫子麵一白,題目是真的,那也就是說這次還真是出了舞弊案,而殷元辛則是被推出來背黑鍋的。
朕會下令徹查此案,不會讓他們就此結案,你下去吧。皇上淡淡一揮手道。
是,下叩謝陛下聖恩。
孫夫子起的時候,隻覺雙酸,好不容易出了書房,差點倒在外麵。一旁的公公眼疾手快趕忙給扶住了。
孫夫子,您還好嗎?老奴派個人送你出宮?
謝蘇公公幫忙,我能走。
孫夫子拱手道謝之後,緩緩往宮外走去。
總之不管怎麽說,皇上那邊對元辛是信任的,所以隻要他們找到證據,元辛的績便不會被作廢。
竟然私自拆卷核對,還直接說了一樣,當真是可笑。
這天底下誰人有殷元辛的文采,他倒要親自去看看那個試卷!
孫夫子不是旁人,他是翰林院出來的人,在清遠齋教書,甚至於皇上還有些誼,所以他一介夫子卻可以進宮麵聖,他要看試卷,自然是會被允許的。
與孫夫子差不多前後腳到的,還有一位夫子。
夫子姓李,名居正。正是寒山書院的夫子。
若說清遠齋就是勳貴子弟學習的地方,那麽寒山書院就是寒門學子學習的地方,朝廷有一定的幫扶,學院也力求將束脩減到最低,加上這些寒門學子本就憋著一口氣,倒是每年都有不錯的考生穎而出。
這些考出來的考生,也會對學院有一定的幫助,所以如今寒山學院的名聲與清遠齋齊平,並稱京城兩大書院。
李居正來此,目的也是一樣,他也要看試卷。
他看不上那群勳貴子弟,覺得他們是憑借著家裏的蔭蔽,過的順風順水,就算請了名師,也教不出什麽好東西出來。
但是殷元辛不一樣,此人文章他看過,再加上今日他的學生們齊齊來求他,所以他才跑了這一趟。
孫夫子拱手道:李夫子也是來看試卷的?
本我等是沒有資格看的,審核的人不是我們,但是既然試卷拆了,我便想來問問能不能看。李居正皺眉說道。
那便請李夫子跟我一同進去吧。孫夫子誠心邀約道。
二人雖然教學理念不同,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才惜才,都是為了大盛輸送人才,自然不想讓一個有才之人,名聲毀於一旦。
因為孫夫子的關係,試卷已經被取了出來。
前麵的四書五經基本問答,隻要準備的夠充足,基本都不會出錯,所以他們要看的,其實是最後的大題。
這大題旁人不知,但是孫夫子卻是知道的,這題目是皇上親自出的,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畢竟試卷一直都是被封著的。
這表達手法,還有這字跡......李居正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才,自然看過不殷元辛的文章,在他看來,這表達手法跟殷元辛極其相似,這字跡更是一模一樣。
孫夫子更是麵發白,震驚得著手中的試卷。
要不是他是殷元辛的老師,就這麽打眼一看,這分明就是出自殷元辛的手,和米粒還有珍珠上出現的文章,一模一樣。WwWx520xs.com
兩位夫子,可看過了?大理寺卿楊淳善著兩人問道。
李居正歎了一口氣,忍不住喃喃道:我還是願意相信殷元辛,他沒必要這樣做。
不僅是他這麽認為,他的學生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學子們一片赤誠之心,沒有走歪門邪道的,也自然沒有幸災樂禍的。而且這次能環環扣把殷元辛推出來背黑鍋,下次就有可能是別人,甚至寒門子弟更好被利用。
孫夫子咬著牙不說話,一字一行,仔細又看了一遍之後,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這個字,這個字不對!孫夫子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驚喜的將前麵幾張卷子挑了出來,找到了一模一樣的字之後,放在一起比對,看,不一樣!
李居正立刻湊了過去道:對,不一樣!
一般人寫字的風格不會輕易改變,他可能模仿的很像,但是畢竟不是本人,還是有些許差異的,大人您請看看。孫夫子說道。
楊淳善接過來看了一眼,確實有些細微的差別,但是這個要當做證據,恐怕還是不足的。
兩位夫子,這作證據恐怕不行......楊淳善說道。
孫夫子搖頭道:不是作為證據。
楊淳善一臉莫名,不是作證據?
李居正開口道:隻要看到這點細微的差別,我們就知道,這不是殷元辛的字,他是被陷害的。
這就夠了,我們信任他,學生們也信任他,隻要知道這點,我們就可以全力以赴找出證據,證明殷元辛的清白!孫夫子說罷,將試卷放了回去拱手道謝後,就和李居正離開了。
楊淳善輕笑一聲,收拾著試卷說道:所有學子為他說話,連敵對學院的院長都願意親自跑一趟,這個殷元辛,還真是不枉費裴元信的擔保。
大人,我早說過了,而且我也問了殷元辛試卷上的回答,雖然不合規矩,但是他都一一複述,跟試卷上的本不一樣。陸驛從暗走上前來,著麵前擺著的試卷,冷笑一聲,還真是費盡心思了。
楊淳善不滿地著他道:你該避嫌。
我的確與他相,所以不能參與調查,但是這裏又沒有旁人。陸驛無所謂地答道。
楊淳善無奈著他,手指敲了敲桌子,關心地說道:你總得顧及著點名聲,你可知外麵人怎麽說你?說錦衛的指揮使上你,也隻得甘拜下風。錦衛的名聲那麽臭,你卻被拿來與他們相比。
陸驛無所謂的笑笑,抱臂著那文章,仔細看過之後說道:的確有一兩分的文采,但是比之殷元辛還是差了不,殷元辛的回答,真真是好答案。我已經將答案寫了,上皇上了!
這事該我來做,你都要避嫌了,你還問答案,你還往上!楊淳善差點沒忍住揪了自己的胡子,氣的不行,你現在給我回府裏去反省,先別出來了,有事我先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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