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琊來的時候,就見微月站在白學士的邊,委屈的扁著個小,鼻子紅紅的,眼角還掛著兩滴眼淚。
墨玉琊倒是覺得新鮮,扯了扯角,看向微月,“誰欺負你了?”
“……”
眾人一愣。
容王殿下是在問微月?
這語氣,好像也不是那般厭惡嫌棄啊?
不對不對,容王殿下一定是在諷刺微月。
微月一聽這話,本著做戲做全套的原則,又是一聲哽咽,眼淚又撲簌撲簌往下掉。
白學士見到這陣仗,以為微月又被墨玉琊給嚇哭了,連忙彎腰道,“不知殿下大駕臨,微臣有失遠迎,隻是府中眼下出了一些瑣事,讓殿下見笑了。”
墨玉琊:“哦?那就說出來讓本王笑一笑。”
“……”
眾人:果然,容王殿下還是很討厭微月的。
孟氏見到這陣仗,想到墨玉琊討厭微月,便急著說,“啟稟容王殿下,這微月今日毆打府上公子,行為惡劣,實在囂張跋扈,讓人氣憤不已!”
墨玉琊麵一沉,語氣極其森冷的說,“本王讓你開口了麽?”
孟氏嚇得臉一白,連忙低下頭,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墨玉琊不屑的哼了聲。
微月差點就要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話怎麽說來著,惡人還需惡人磨。
這時,剛剛被白學士調查今日此事的護衛跑了回來,一回來見墨玉琊也在,愣了愣,往白學士看去。
白學士朝他點點頭,示意他說。
護衛連忙道,“今日的確是三公子先攔住了微月小姐的去路,並且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微月小姐才了三公子一下,然後……”
護衛將調查到的事,包括白令皓都和微月說了哪些不好聽的話,全數道來。
最後,還強調一句,微月的確是打了白令皓一拳,但一拳能把白令皓鼻梁骨打斷,這事兒就有待查證了。
畢竟微月還比白令皓矮了一個頭,又是一個剛及笄小姑娘,哪來那麽大的力氣把人打那樣。
說不準是白令皓自己摔的也不一定。
聽完護衛的話,這周圍又是一片死寂。
孟氏還跪在地上,已然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我就說嘛,表姐平時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麽可能把白令皓打那樣!”白紀棠最先替微月打抱不平。
微月:湯妹妹,這句話現在大可不必說出來。
果真,抬眸悄悄往墨玉琊看去時,隻見墨玉琊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清幽的眼神裏,此時染著幾分戲謔。
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是麽?
墨玉琊覺得,這還真是近日聽過最好的笑話了。
這小東西,是怎麽做到,把所有人都騙的團團轉的。
白學士一聽這事兒,也當即氣的火冒三丈,加上墨玉琊在場,更是覺得白府臉上無。
偏偏這時候,墨玉琊還幽幽的來了一句,“原來此事和本王也有關。”
白學士頭更大了。
“孟氏,你自己沒管教好兒子,竟還敢來倒打一耙?還找了那麽多人來打微月?你自己說,這事兒準備怎麽收場!”白學士怒斥孟氏,一把年紀的老人家了,氣的渾發抖。
在白學士的話落後,墨玉琊又往那些跪在孟氏後的隨從看了一眼。
找那麽多人打一個小姑娘?
嗯,這事兒似乎連他也看不過去了。
孟氏沒想到事一下子就反轉了,更沒想到微月這個小賤人竟然先發製人,早知道快一步,抱著白學士的大先哭好了。
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孟氏一想到還躺在床上的兒子,也是覺得委屈,“那小姐也不能把人打那樣呀!我就這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好歹,我還怎麽活呀!”
“那就不要活了。”墨玉琊眸子微斂,有些不耐煩的出了聲。
孟氏一臉驚恐的看向墨玉琊,隨後才後知後覺一件事。
今日令皓言語侮辱微月時,還提及了容王殿下,這私下妄議容王殿下,那可是死罪一條啊。
何況容王殿下還有個活閻王的名號。
“容王殿下,是臣婦一時失言,還請容王殿下恕罪!”孟氏連連向墨玉琊磕頭認錯。
微月看著這一幕,歎這世道,還真是權力至上。
孟氏剛剛在自己麵前拽的和什麽似的,現在在墨玉琊的麵前,就是這般表現。
唉。
看來有空還得想辦法,給自己升升職。
這邊形,又陷一個僵局。
微月還時不時的在泣抹眼淚,白氏看著心疼不已,“月兒別哭了,此事母親會為你討個公道。”
“母親,我們明天還是回府吧,月兒不想在這裏待了。”微月哭的說話聲音都有些的含糊,加上整張臉都哭的紅紅的,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惜。
主要是剛剛從空間裏悄悄換的辣椒水實在是太辣了,抹在眼睛周圍熏得不停的流淚,想停都停不下來。
“好月兒別哭了,這事外祖母也站在你這邊。”白老夫人心裏也難起來,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委屈了這個外孫。
二房的人,真是混賬不堪!
於是朝白學士看了過去,“孟氏此番行徑實在卑劣惡毒,有在令皓才會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不如即刻起,把孟氏逐出府,送去城外的庵堂思過吧。”
白老夫人這話,也是一定程度上,保了孟氏的一條命。
白學士正愁想不到解決的辦法,這總不能讓孟氏真的去死,現在送去庵堂,倒是個最好的選擇。
於是,往墨玉琊投去一個眼神,等待著墨玉琊的意思。
墨玉琊挑挑眉,看了眼捂著臉在哭的微月,“就這麽簡單?賠償呢?”
眾人:怎麽回事?容王殿下今天怎麽老是向著微月說話?
孟氏一聽到這話,以為是自己的機會又來了,忙說,“臣婦那裏有一百兩銀票,給微月賠個不是。”
還在眼淚的微月,頓時眼前一亮!
行了,今天沒白哭。
哪知,墨玉琊臉漆黑如墨,微微蹙了蹙眉。
見到墨玉琊皺眉,孟氏又是一慌,又弱弱的道,“那,那再加一百兩。”
墨玉琊麵無表,沒有開口。
白老夫人看不過去了,真是蠢得要死了,什麽時候了還舍不得自己那些銀子。
於是直接做了主,開口道,“你那裏不是有一套琥珀首飾嗎?還不拿出來賠給微月賠個不是。”
“母親,那,那是我的嫁妝呀!”孟氏一聽琥珀首飾,頓時急了,這套首飾價值一千五百兩呢,平時都舍不得戴的。
白老夫人卻瞪了一眼,“舍不得你的嫁妝,你是想帶進棺材裏嗎?”
孟氏:……
“那就多謝孟小舅媽了。”微月不等孟氏開口,直接道了聲謝,臉上也終於出了一笑容。
孟氏氣的咬,卻什麽也不敢說。
此事,也總算是告一段落。
白學士差人趕送走孟氏後,往墨玉琊看去,“不知容王殿下深夜到訪,是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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