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最近的鴻升酒樓是真的熱鬧,大儒張雍和聯合了另外兩位德高重的書院山長,借鴻升酒樓這個場地舉辦了一場辯論擂臺賽,參賽之人可以是各大書院的學生,或者有名的讀書人。
這場辯論擂臺賽甚至喊出了‘辨是辨非,辯天下公理’的口號,口號喊得很響亮。
呂頌梨出來得巧,今天的辯論擂臺賽剛開始。
“這個范泉可真厲害,這是他守擂的第五場了吧?”
呂頌梨聽到范泉兩字,凝神往樓下站在臺上穿著深灰直裰的書生樣男子看去,只見他整個人站得筆直,從容地看著對面的對手。
另外,還看到了弟弟呂明志,只見他站在臺下,靜靜地看著臺上的范泉。
“已經辯過‘人本善人本惡’。”
有人開始歷數這幾日辯過的辯題。
“家立業,孰先孰后。”
“忠孝能否兩全。”
“知難行易,知易行難。”
“這一場要辯的是,‘以敗論英雄,可否?’”
“是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守得住。”
呂頌梨聽著,這短短兩三日,已有了四五個辯題,而且每個辯題都還有深度和關注度的。
“是的,每日兩場,可不容易。關鍵是每場他都勝了,真是厲害。”
“確實厲害,要知道,他面對的都是飽讀詩書的有識之士。”
“鴻升酒樓這個辯論擂臺舉辦得好,我覺得這比說書的好聽。”
“辯論的角度清奇,有讓人耳目一新之。”
“對啊,你們是不知道,剛聽第一場時,我真是驚為天人啊。后來的三場我也一場沒落下,聽完后,我真真的到什麼‘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很多以前疑之,都有了答案。”
“對對,每聽一場,都令我等茅塞頓開啊。”
聽著這些議論,呂頌梨就知道,甭管這稱贊聲里面有沒有托兒,這場辯論擂臺至明面上是很熱鬧很功的。
呂頌梨靠在欄桿上聽了一會,覺得這范泉還算言之有,他對面的對手不如他,學識不他扎實,言辭不如他犀利,還想再聽一會,墨冰就過來告訴秦晟醒了。
于是呂頌梨沒再往下聽了,轉去了包廂,走的時候,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小睡了半個時辰這樣,秦晟就醒了,但他仍繼續躺著沒睜眼。
這段時間秦晟忙的,他畢竟也是城外三千營的云騎尉,日常的訓練得保持。還有,他們的婚期很,他娘帶著人忙得團團轉,甚至連大哥續弦一事都推后了,他自然得時間給他娘幫忙。
另外就是留意謝家和趙家的靜,他能覺到趙彬對呂頌梨的恨意非常深刻,他知道,趙彬和趙家肯定是要報復回來的,甚至不用想,呂頌梨都是首當其沖的一個。
這會,他已經完全清醒了,他喝醉后的記憶都還記得,腰封里的地契也在提醒他那不是夢。
他那未婚妻一出手就是一百頃的地契,態度看著稀松平常,像是給了一籃子價值普通的蛋。但因為他去過邊境,對那邊的地價是知道的。上郡的土地,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架不住地大啊。一百頃,說也能值個兩三萬兩。
這麼大一牌地,說給就給了,就這麼信任他啊?
一時間,秦晟心很好,同時心中暗暗道,這事他定會辦好的。
呂頌梨進來的時候,發現他正喝著茶水。兩人沒再多說什麼,人多,秦晟護著下樓回家。
兩人男俊俏,下樓時,到的人難免回頭多看兩眼。
穿過大堂,往大門走去。
這一幕恰好被二樓包廂的謝湛看到了,他先是一愣,然后眼中盡顯意外。接著,他招來掌柜的,才知道秦晟和呂頌梨兩人今兒個在鴻升酒樓請客,請的人還是四個長安城的游俠兒。謝湛垂眸思索,這是巧合嗎?如果是特意將席宴安排在鴻升酒樓的話,那他們未免太敏銳了。
“阿湛……”
謝湛回過神來,轉看向趙郁檀,“怎麼出來了?”
“你出來那麼久,我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就出來看看。”
“沒什麼,外面人多混雜,我們進去吧。”
秦晟將呂頌梨安全送回到呂家,才打馬離開的。
呂頌梨回去后,給陳榮拿了銀子,待他出去收集這幾日鴻升酒樓辯論擂臺上上去過的書生們的過往以及他們所辯論的容,那個范泉的資料,是重中之重。
“我爹回來了嗎?”呂頌梨一邊卸掉頭上的珠釵發飾,一邊問道。
“老爺是回來了,回來有半個時辰了。”
“行,一會我去正院。”爹最近都是早出晚歸的,有時是去市集淘換東西,有時是去宮中伴駕,真是辛苦。
在呂頌梨眼中很辛苦的呂老爹正趴在榻上,自家夫人的按。
呂德勝趴在榻上,在蔣氏的下,小睡了片刻。等他醒來時,覺松快了不。他這幾日早出晚歸的,要說辛苦,也還行。即便沒有趙彬的事,他也是要進宮伴駕的,畢竟皇上和他的要維護好啊。最近只不過是勤快點,用心點罷了。
呂頌梨在自己的院子換了常服之后,腳步輕快地往正院走去。
想大概知道謝趙兩家他們想出什麼招了,他們真的想替康帝換把刀啊,推測到這點的時候,甚至有種啼笑皆非的覺,自己的預判那麼準的嗎?預判了他們的預判?
不過,對方也很厲害了,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想出來的。說句自大的話,如果沒來,爹不一定能扛得過他們這一波攻擊。但要是不來,可能呂家也不會有這一劫。所以,這是一個悖論。
他們的計劃是通的,擒賊先擒王,人先馬,這比喻好像有點不太對?算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直接弄倒了爹,剩下的人,還不任由他們扁圓。
如今‘新刀’已經準備好了,戲臺也已經搭好,接下來對方一定會將康帝請出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