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猛地快了一拍，沒有抬頭。

隻是回答到：“是啊，下了暴雨，路麵太了。曹師傅你都倒了，更何況我這個剛開始接這些的初中生。不失誤才奇怪吧。”

哈哈哈！

老曹突然笑了，然後又劇烈咳嗽起來，捂著膛。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長歎一聲道。

“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覺得有點太巧了。剛好就慢了那麽兩秒鍾，段姐所化的兇就順利捅死了仇人。而你倒摔下去的地方，又剛好那麽巧妙，就倒在了最適合反手刺的位置。毫不差。這或許就是意。”

我輕輕“嗯”了一聲，沒有話。

我知道，其實他已經看出來了！或者，是猜出來了。

沒錯！

我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給了段姐，親手報仇雪恨的機會！

本來那個時候，我可以直接從那兇的後背心刺，當場結果了。

但我沒有。

我大概計算了一下角度，如果我假裝倒。從它的右前方反手往後刺，也能準確地從正麵將火刀刺心髒。

一樣能消滅它！

唯一的區別，隻不過是稍微晚兩秒鍾的時間，再換個姿勢而已。

但對可憐的段姐來，這就是報仇雪恨的最後機會！

我不管是不是變兇之後，已經徹底喪失了人，隻剩無邊煞氣和窮兇極惡。但，段仁、段義、段寶他們仨，卻是絕對的人渣。

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其實之前段仁他們剛承認罪行時，被大牛踹了一腳。袁飛提議活人的事就讓差來管時，我也問過了，這三個人渣會被怎麽懲罰……

但憾的是，因為那些膠片證據已經銷毀了，而段姐也已經死了。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他們或許本都不會到懲罰。

就算退一萬步，一切俱在。恐怕也沒法讓他們三個去以死償命了！

按照我這淳樸簡單的觀點，這些人渣的所作所為自然是需要償命的。

那既讓無法用間的律法來懲罰他們，就讓段姐親手來報仇吧！

這其實和我也沒啥關係。

我又有什麽責任呢？

不過是在為民除害、替大家勇消滅兇時，不心了一跤而已嘛。僅僅晚了兩秒鍾消滅這兇。

誰能得出我有一的不對！

還是那句話，剛下過暴雨的地麵，曹師傅得，我不得麽？

更何況，還事關邪祟兇，差們估計都不願意去多管什麽的。

所以，一切都是自由心證罷了！

老曹看沒看出來，對實際況來都沒有什麽區別。

見我沒有話，他又歎息一聲。

“隻是我輩玄門中人，學法本就算逆而行了。若是再過於隨心所，怕是沾染太多因果。未必是好事。活人的事，最好還是給差去理。”

沉默。

我扶著他又走出去一段距離，才輕聲回答到。

“不知道還好，知道了，我隻求一個心安。若是束手束腳，連最基本的善惡都無法自行決斷，我何必費心費力學法？”

聽完我這話，老曹一愣。站著沒走，定定看了我好一會兒，才歎了一口氣。

“吳，你才十三歲，就有這樣的心智。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那我回去問問師父吧。”

老曹一愣。

然後笑道：“也對！你是秦仙姑的徒弟，我哪兒有資格來這心。反正秦仙姑你對，那就對。你錯，那就錯了。”

呃……

我有點無語。

這老曹也是有名的抬棺匠了，紙師的手段也是了得。實話，今晚上展現出來的，覺比我師父展現的還酷炫一些。

但起師父的時候，他就是這種一臉極度敬畏的模樣。

“對了老曹，你最後用的那種紅紙錢是什麽東西？以點燃，燒火焰刀形，對兇都能一刀斃命。實在太厲害了吧。”

“那是神紙。也是紙師箱底的手段之一！”

既然老曹答應我師父教我東西，自然沒有保留，便詳細地解釋了一番……

原來，紙師能夠製作四種不同的紙。

分別是：普通紙錢、銀紙、金紙、紅神紙！

普通紙錢很好理解，也就是大量燒來用的。普通人或者用機也能夠製作，隻不過紙師製作的更好，據傳在間更歡飲。

而且一般大部分剪紙，剪紙人紙馬，就是用的這樣普通紙錢。

銀紙，是在重要場合祭祀祖先使用的。

金紙，是在重要場合祭祀神明使用的。

而紅的神紙，則本就蘊含比較強的力量——本質上和道士常用的符紙有點類似。但比一般的符紙更難製作、也更有威力。

神紙不但製作過程消耗力、數量稀，而且隻能以紙師的來驅施法。玄妙莫測，威力巨大，但也傷。

屬於紙師箱底的手段！

所以老曹最開始折騰了那麽多花樣，看起來也就是比較疲憊。一旦用神紙，施法製作那火刀之後，才開始大口吐、臉蒼白、腳發……

那並非所傷，而是用這種手段的代價！

當然，這種消耗的傷也確實沒必要去醫院，隻需靜養幾即可恢複。

……

一路上，這麽邊走邊聊。

我扶著老曹回到了棺材鋪裏時，已經是淩晨五點了。

他讓我去牆角，推開那口看起來陳舊的棺材的蓋子，從裏麵拿出來一個酒壇。

揭開蓋子。

頓時酒香四溢，整個棺材鋪裏都彌漫著讓人神清氣爽的香味。其中又帶著一點凜冽。

“來，吳，一人一碗。這可是好東西！我用法釀造的棺材酒。哈哈，名字不好聽，但味道和功效很好。你喝了，我教你怎麽睡覺。”

教我睡覺？

這聽得我一臉懵。

睡覺誰不會啊，還要人教嗎？！

但也沒多，和老曹一人一碗酒，咕咚咚喝下去。

咳咳咳……

我著：“好辣！我爸媽要知道我喝酒了，肯定會揍我的。”

“嘿！你這子，我這酒，可是千金難買啊。益氣補，強健。配合睡功使用，效果極好。要不是仙姑給了我好東西，我才不會教你呢。”

老曹故意笑罵著。

然後，就指點我怎麽“睡覺”了……

話不管是抬棺匠，還是紙師。這種和打道的活兒，有時候經常日夜顛倒。甚至連續長時間睡不好覺。

但手段再神奇，終究還是凡胎啊！

總這麽休息不好，肯定會對有害。

所以，紙師一脈便有獨門訣，便是這所謂的“睡功”了。

睡功非常的玄妙，用了這個法子，哪怕隻閉眼睡半個時，也相當於普通人好好睡七八個時了。

而若是不願醒來，也能連續睡他十半個月呢！

而真正的高人，甚至還有連續睡打半年的。

簡單來，就是睡一會兒就能恢複力、消除疲累。而願意睡更長的時間的話，就當是修行也沒問題。

當然，都要看使用者自的況和境界了。

老曹，這“睡功”最早是葛洪老祖所創。之後傳給火龍真人，火龍真人又傳給“呂祖”呂賓，呂賓傳扶搖子陳摶，陳摶穿給張三……

不知道怎麽回事，最後到了清末戰時期，這門神奇的手段就從高高在上的正統道門落到了民間的紙師這一脈手裏。

老曹起這門手段的來曆，也是毫不避諱。

接下來，他就教我的口訣和配合的姿勢作了。

口訣暫且按下不表，這“睡功”的姿勢作倒也並不算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