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大宅裏剛睡下不久的段家人聽到這巨大的聲響,也都驚醒了。
有的人從窗戶探出頭來,借著院子裏的路燈芒一看。
當場就嚇得驚聲尖起來!
畢竟不人都是認識段蒙的,知道的模樣——就算以前不認識的遠親,也見過躺棺材裏的樣子。
現在看到死去的“段姐”現在卻在院子裏活,還用撞倒了大鐵門,簡直讓人骨悚然。
段老板本來就沒睡著,此時也撐著傘站在別墅最高層的臺上,借助燈看到自己的兒化為兇,煞氣騰騰。
不由得淚流滿麵。
而老曹和袁飛則是大驚失。
“不好!這段家大宅裏今晚住了這麽多人,若是這兇大開殺戒,汲取之氣,怕是真的要徹底化煞功了。”
還好強健的大牛等人速度最快,把袁飛一扔,就朝包圍過去。把在別墅大門之氣給截住了。
我把可憐兮兮的袁飛從地上扶起來:“袁先生,沒事吧?”
他擺擺手:“沒事沒事,就是大牛這家夥,扔我的時候也不一聲……哎喲喂。”
我覺得有些好笑。
但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大牛他們也是救人心切。
隻不過剛才四人聯手用麻繩施展“鎖大陣”之後,無論是能還是力都消耗巨大。倉促之下,沒有準備,自然不可能敵得過這肚子裏有死胎幫忙的。
老曹一咬牙:“看來是真得豁出去拚了!”
隻見他從腰間的皮包包裏掏出來幾張深紅的紙——看上去是冥幣的那種樣式,但表麵卻有暈流轉。
“還有紅的紙錢嗎?”
我微微一愣,不知道這是幹嘛用的。
而老曹沒有理會我。他手上作極快,我都沒怎麽看清楚。這些紅的紙錢居然被老曹給折疊了一把一尺多長的紙刀的形狀!
幾乎在老曹折疊的“紙刀”型的一剎那,我覺眼前一花,然後耳中聽到“砰砰砰”的沉悶響聲……
前麵大門的大牛和二狗他們四人,就都分別朝著四周飛了出去,摔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顯然是都被給幹趴下了。在地上嗷嗷痛著。
不過還好,看樣子沒有生命危險。
我心想:“這下壞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竟然沒有衝進別墅大門,而是轉朝著別墅右側的附屬院去了——那裏是一個花園,段老板在裏麵種了一些花花草草。
它去哪裏幹什麽?
“吳,一起追!”
老曹大喊一聲,拉著我飛快追著那就進了偏院。
我知道,這恐怕是到了最後的關頭了!
因為一般況下,他肯定是不希我直接參與到和的正麵衝突的——畢竟我這才第一次參與抬棺。而且主要還在學習理論知識,實際作能力也不練啊。
可現在大牛他們四個全都躺平了,袁飛剛才也消耗太大,隻剩下我跟他還保持著力了!
於是,我倆追著那兇惡的進了別墅偏院。
這時,暴雨已經停了。
上的烏雲散去,圓圓的月亮重新高懸夜空。灑下銀輝,把四周的視線照得更亮堂了一些。
我就看到,偏院的角落裏,著兩個瑟瑟發抖的人影。
可不就是剛才逃回來的段義和段寶嗎!
想必是這兩個家夥倉皇失措,也不敢去敲門,就躲到了這偏院裏來。本以為可以逃過一劫,結果還是被發現了。
“混蛋!你們不是自稱高人嗎,怎麽一個都搞不定啊?”
段義或許是嚇暈了頭,害怕到極點之後,反而抱怨起我們來了。
嗚!
嚨裏發出低吼,揮舞著鋒利的指甲撲了過去。
卻被到生死關頭、發了求生的段義用力扔過來的一塊石板砸了一下,算是微微阻止了的行。
老曹趁機咬破舌尖兒,對著手裏紅紙錢折的短刀,張吐出一口霧。
噗!
讓人震驚的事發生了。
他的到那紅紙刀,竟然“轟”的一下燃燒起來。化為了一把熊熊燃燒的紅火刀!握在他手中,把附近照得一片紅。
老曹吐施法後雖麵蒼白得嚇人,但還是大吼一聲。
“神紙滅邪,斬!”
徑直朝著衝了過去,揮著手裏的“火刀”斬向它的脖子。
但萬萬沒想到,可能是因為剛才下了暴雨院子的地麵太過。發力斬的時候,腳下竟然了一下。
整個人重心不穩,失去了平衡。
手裏的“火刀”隻是從的肩頭輕輕劃過……
噗嗤!
一道極深的傷口出現,幾乎就要把的一隻手臂給斬落下來。
我見狀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什麽法?簡直太猛了!”
要知道,這的煞怨氣遍布全,且有死胎在腹強化。雖還未真正化煞、但軀已經堅堪比石頭。
就算是鋒利的尋常刀劍來劈砍,也隻是留下淺淺的痕跡罷了。
但老曹以玄妙手段製造出來的這“火刀”卻隻是輕輕劃著一下,就差點將手臂斬落!若真是斬中了,絕對是一擊必殺。
嗚……
竟然再次丟下了摔在地上的老曹,朝著已經跑出去五六米遠的段義和段寶追了過去。
“哎喲!吳我好像尾椎暫時臼了,起不來。你去滅這兇,斬首或刺心髒即可!要快,這刀要燒完了。”
老曹躺在地上,著就將手裏的“火刀”朝我丟了過來。
呼!
刀劃過一道赤紅弧線,準確落在我手中。
輕飄飄的,確實是紙錢折疊的。隻是上麵燃燒著紅的火焰。不知為何有這般威力。
“好!”
我眼中閃過一芒,拔就追。
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在旁觀,算是力保存得最好的。所以很快就追上了那和段義他們。
畢竟這兩個家夥已經嚇得,而那經過連番搏殺,也已經虛弱了很多。速度比之前慢了不。
從偏院這一頭到連接正院的路,大概就二十幾米的距離。
或許是意,那兩個惡人沒注意到院子拱門是有三寸高的臺階,竟雙雙被絆倒在地。往前摔了個狗啃泥。
已經到了他們背後,朝他們出了鋒利的雙手。
而我也已經到了的背後,手裏的紙錢火刀對準了的背心……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頭,我和老曹一樣,腳下竟然也踩了!
砰。
我重心不穩,也往前撲,從的右側往前摔在了地上。
幾乎在同一時間,鋒利的雙手,直接紮進了段義和段寶的裏!
從他倆背後紮進去,直接穿心髒,當場來了個心涼。
這兩個惡徒連慘一聲都來不及,就瞬間斃命。死有餘辜了。
但我並未放棄,因為我落地的方向本來就是剛好在的正麵——從後變在斜前方了。所以果斷地順勢起反手一刀刺出!
噗嗤!
熊熊燃燒的紙錢火刀,也準確地刺進了的心髒。
轟……
一聲鳴,我手裏的火刀散開,變了紙錢燒完之後的灰燼。
我手掌也被灼傷了,火辣辣的痛。
而與此同時。
的眼睛、鼻子、、耳朵等七竅裏,都冒出一黑氣。本來高高隆起的肚皮凹了下去,子也了下來,不再像是石頭一樣堅。
然後也往前倒下去,重重在了已經死去的段義和段寶上。
至此,三個惡人全部死亡——都是被這兇殺死!算是段姐,親手報仇了吧?而本來就死去,化為兇乃是地不容,自然也被我利用老曹的火刀所滅。
結束了,今晚的一切終於都結束了……
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著氣,呆呆看著眼前的景象。
而老曹已經一瘸一拐地從偏院裏走過來,挽著我的手把我扶了起來。
袁飛和大牛他們也從後麵走了過來,把我給團團圍在中間,連連口稱讚。
袁飛:“吳,好樣的!臨危不,心誌堅毅,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大牛:“剛才好險!我還以為吳你也失手了。讓這連殺三人,怕是更加兇惡。徹底製不住咯。”
二狗:“沒錯。到時候,怕整個段家大宅裏能活下來的人也不多了。”
平頭:“吳太厲害了。雖然咱們都沒太看清楚過程,但不愧是被曹棺匠兄弟相稱的年英才。”
莽墩憋了半:“我想的和他們一樣。”
……
我被他們誇得不好意思,隻是撓著頭,嘿嘿笑著不知道啥。
不過他們也慨無比,我也就是慢了兩秒鍾而已。要是我不那一下子,一開始就從背後將這兇消滅,估計那段義和段寶還能茍活。
但這樣的人渣,或者也隻是傷害理。被段姐親手捅穿心髒而死,也算罪有應得,或許是老有眼吧!
這時候,其餘段家人都從屋裏出來,在遠畏畏地遠著。
段老板則帶著三個兒子走了過來。
兒子估計和段姐關係最好,看到滿地鮮和疊在一起的三,眼淚還是出來了。
口中喃喃到:“妹,你這是何苦?既已死了,便土為安。為何還化為厲鬼,追進家裏殺人啊。”
袁飛立刻解釋到:“段姐並非厲鬼,而是兇,不一樣的。再,除了這兩個家夥,還有一開始被棺材蓋砸死的段仁,都是罪有應得。是他們害死了段姐。”
什麽?!
段老板大驚失,他不敢相信,自己兒竟是被人害死的。
正要詳細詢問,老曹噗嗤一聲,吐出一大口來。子也有些搖晃,沒站穩差點摔倒。
我趕一把扶住他:“你怎麽了老曹?”
“沒事,隻是消耗過度。施展了神紙之,很傷。”
段老板很會做人,趕關切道:“我趕打電話,讓人送曹師傅去鎮上衛生所醫治。穩定之後立刻再送去縣醫院。”
“不必了,多謝段老板。我隻是耗費了,並非傷。隻需要回去休息幾即可,不勞煩送去醫院了。這裏的後續,就給袁先生和大牛你們先幫忙理一下。以及把段姐死亡的真相告訴他們吧。吳你扶我回去……”
話都到這份兒上了,其他人自然不好阻攔。
更何況段老板現在心裏隻想趕知道,自己兒死亡的真相究竟是怎麽回事!要等袁飛和大牛他們解釋一番了。
……
我扶著老曹,慢慢走出了段家大宅。走上了連接鎮上公路的那條水泥路。
經過了被棺蓋砸死的段仁,還有空著的棺材。
一路上,我倆都沒有話。
等走到公路上,又過了鎮北的橋,馬上要進鎮子了。老曹才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吳,你剛才最後那一下,真是不心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