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邊的諸位公子貴好不容易盼走了楚青凰,卯足了勁,打算在詩會上好好表現一番。
然而酒盞沿著小溪才走了兩個來回,凌敬作了首詩,贏得滿場好聲,堪堪拂去了方才被楚青凰影響的壞心,第二盞酒好巧不巧地停在了溫湛面前,溫二公子喝了酒,正要作詩一首,山間就響起了凄厲的慘聲。
眾人神經一凜,不約而同地起看向山間方向。
“啊啊!救命啊!”
“救命啊!蛇啊!啊!來人啊——”
恐懼的求救聲有越來越加劇的跡象,一聲比一聲凄厲,眾人不安地看著。
“好像是六公主的聲音。”
“的確是六公主……怎麼了?”
“不會又是惹到了長公主殿下吧?”
“這次應該不是。”溫湛擰眉,“我好像聽六公主大喊有蛇?”
蛇?
眾人一驚,隨即不安地面面相覷。
山中多蟲蛇,他們知道,但諸人并未深林外圍,應該不至于招惹到蛇才是。
他們往年在此舉辦過多次曲水流觴詩會,都沒有遇到過被蛇圍攻的況,這次是怎麼了?
“你們誰會武功?”
“糟了!七公主也在山上。”溫湛臉微變,抬腳就往山間方向而去,“六公主喊得這麼凄厲,七公主卻沒靜,不會遇到了危險吧?”
他的表太過真實,以至于其他人也被影響到,不由想到了這種可能。
“長公主殿下可是皇上最寵的兒,萬一發生意外,今日在場的人只怕都逃不了干系。”
此言一出,其他人紛紛變。
不管眾人心里是厭惡長公主,還是恐懼長公主,都無法否認如今的楚青凰的確是皇帝最寵的兒,而為世家嫡子嫡,他們顯然很清楚,一旦長公主發生意外,皇帝雷霆震怒之下,他們在場之人能保住命就算燒高香了,輕則父親丟去爵,重則直接打死牢,秋后問斬都有可能。
這般一想,公子們抬腳就往山間跑過去,慌忙之下連喊護衛救人都忘了,然而他們剛奔到山間小徑上,就見踉踉蹌蹌的六公主花容失地奔跑而來。
向來姿態高雅端莊的六公主頭發了,臉慘白沒有一,華貴漂亮的裝因摔跤而沾了泥土草漬,看起來當真是形象全無,狼狽至極。
后的瑾之也好不到哪里去,臉發白僵,額頭上冷汗涔涔,眼底掩飾不住恐懼之,腳步數次趔趄而差點摔跤,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眾人沉默地看著。
“救命!”楚宜靈抬頭看到眼前眾人,眼前一黑,搖晃著栽了過去,里還在低喊著,“救命啊,有蛇,很多很多蛇……”
“六公主!”一個丫鬟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及時扶住楚宜靈,“六公主殿下!”
眾人朝山上看去,目沒看到一條蛇,只看見神從容淡漠的楚青凰緩緩走來,纖細修長的姿,清冷疏離的眉眼。
那張堪稱絕傾城的容泛著冰霜似的澤,讓人而生畏。
“長公主殿下。”溫湛擔憂地迎過去,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楚青凰,“您沒事吧?六公主說有蛇,我可擔心死了。”
“哪來的蛇?”楚青凰蹙眉,有些不耐地看著暈過去的楚宜靈,“得了癔癥?”
呃?
眾人神微僵,不自覺地轉頭看向倒在丫鬟懷里的楚宜靈,須臾,又轉頭看了看同樣狼狽失態的瑾之,表莫名古怪。
到底是怎麼回事?有蛇還是沒蛇?
六公主得了癔癥,瑾之也得了癔癥?
眾人沉默間,山間又響起一陣慌的大喊聲:“救命啊!救命!有蛇!快跑啊,蛇群追過來了!”
眾人抬頭看去,發凌臉蒼白的幾個皇室勛貴公子慌不擇路地跑下來,個個神難掩恐懼,一路跌跌撞撞,像是撞見鬼了似的。
眾人下意識地又去看楚青凰,長公主殿下依然是那副冷漠疏離、從容鎮定的模樣,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
眾人表越發古怪。
所以除了長公主之外,其他上山的人都得了癔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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