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云看著地上的幾尸,還有些后怕:“殿下,這幾尸應該怎麼理?”
楚青凰沉默須臾,“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放火燒了。”
“是。”
溫行云連忙指揮護衛搬運尸,此時外面又有人來催:“大人!二公子他……”
溫行云簡直心力瘁。
好好的一個壽宴接二連三出事,那些公子哥不長眼得罪長公主,刺客又上門行刺,害得長公主差點命在旦夕,眼下連素來引以為傲的嫡子也給他添……
他真怕這位殿下一時脾氣發,當場一鞭子得他腦袋開花。
溫行云了緒,朝楚青凰躬:“臣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楚青凰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于是溫行云吩咐侍好好伺候長公主,然后轉往外走去,走了幾步,突然才想起來什麼似的,轉頭朝楚青凰說道:“刺客出現一事,臣一定會給公主殿下一個代,今晚讓殿下了驚嚇,臣罪該萬死。”
“刺客一事本宮自會去查,你不用過多費心。”楚青凰語氣清冷,轉往外走去,“去水云閣看看。”
“是。”
直到走得遠了,越來越靠近水云閣,溫行云冷靜下來之后才忽然反應過來,今天晚上長公主殿下的脾氣似乎比以往好了許多。
在溫家大門外被那些紈绔公子哥挑釁,也只是每人賞了二十個耳,方才遇到刺殺,居然都沒有追究他的罪責——畢竟此刻是出現在溫家的宅子,他難逃責任。
若是在以往,只怕不洗溫家都是格外仁慈。
這般想著,溫行云越發心驚膽戰,悄悄用眼角余看了一眼楚青凰,暗道脾氣暴戾的人突然間變得脾氣好了,這是什麼原因?剛才那些刺客又是什麼來歷?誰派來的?為什麼要刺殺長公主?
雖然楚青凰說不追究他的責任,可這是否表示他就此落了個把柄在長公主殿下的手里?只要稍稍對溫家有了不滿,這件事隨時都可以為問罪溫家的借口——只要長公主咬定刺客是溫家主使。
那麼他百口莫辯。
溫行云越想就越覺得脊背發涼。
進了水云閣,溫行云在下人的引路下,踩著樓梯往二樓走去,遠遠的就聽到溫勵憤怒的聲音:“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別說你現在只是長公主府的侍君,就算你以后了駙馬,也依然是溫家庶子,在我這個兄長面前,你只能跪著說話!”
溫行云臉一變,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往上走去。
“來人!立刻讓溫湛跪下,本爺今天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家規——”
“住手!”
溫行云急急走到二樓大堂,就看見溫勵坐在大堂正中央的一張椅子上,后站著幾個哄鬧的世家公子,若仔細看,大多都是剛才在大門外挨打的那幾個人。
此時幾個護衛正魯地把溫湛押到溫勵面前,甚至蠻力想讓溫湛跪下,其他坐席上大多人不是在看熱鬧,就是冷眼旁,觀置事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溫行云疾步走到溫勵面前,抬手一個耳扇了過去:“你這個逆子!能不能安生一些?”
空氣一陣凝滯。
溫勵震驚地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臉:“父親?”
溫行云轉頭,看向還鉗制著溫湛胳膊的幾個人,怒道:“還不把二公子放開!都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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