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說起陸婉華和魏佳德之間的孽緣,就只想嘆氣。
“原本你姑姑的舊事,我同你說也不合適,但,哎,專程寫信過來,想讓你和景之幫忙。
“你們要幫想法子,那過去那些糟心事,嬸娘就不能再藏著不提。
“都鬧到和離了,也不是什麼風的事,好在你也不是外人,讓你知道也不丟人。”
馬氏嘆完就說起了陸婉華的往事。
陸家是商戶,同他們結親的自然都是商戶。
馬氏和意外過世的王氏娘家都是做生意的,而陸婉華嫁去的人家同樣也是商戶。
原本曹氏想給尋一個寒門舉子,一個圖前程一個圖銀子,這樣也好。
若是這舉子爭氣,日后能考中進士當,就是夫人,也算熬出頭。
但陸婉華在上元節燈會中意外結識了魏佳德后,便說什麼都不肯再應下旁的婚事。
曹氏原本極不贊這門親事,總覺魏佳德油頭面、眼神浮躁,不是個能踏實過日子的。
但心事、竇初開,陸婉華就認準了。
為了能嫁給魏佳德,甚至不惜絕食來表明心意。
曹氏拗不過,只能由著認了這門親事。
嫁過去的前幾年,他們夫妻二人也過了一段里調油的日子。
魏佳德能說會道,能將陸婉華哄得極為開心。
但時間久了,他花心的本就暴出來。
先是頻繁的在外逢場作戲,一整夜一整夜不回府。
后來收了妾室通房還不夠,干脆在外面養起了外室。
外室也是個有心機的,使了法子生下兒子,就著魏佳德帶他們母子回府。
陸婉華本就因他的負心而傷了心,看到他直接將外室帶了回來,懷里還有個庶子,腦中的弦瞬間繃斷。
鬧了兩年后,曹氏帶著陸瀚宇和馬氏去了廣平府。
有出面又請來了廣平府中幾位德高重的夫人,魏家就算不愿,也只能讓魏佳德寫了放妻書,同意陸婉華和離出府。
而兩個孩子雖說是魏家的孩子,這個時空沒有子跟著娘親一道離開的說法。
但他們以回外祖家做客的名義,這幾年一直在安府陸家這邊,陪著陸婉華。
魏佳德和離后,不是沒續娶。
只是他也不知是不是克妻,一連娶了兩個妻子,結果都是進門不到半年就染了惡疾過世。
之前陸婉華要同他和離時就鬧得厲害,不說人盡皆知,周圍的親友都知道此事。
魏佳德后娶的兩個妻子接連離奇過世后,就再沒人家愿意將兒嫁給他。
還不到而立之年,房中怎麼能沒有正牌夫人。
他是幺兒,他的娘親田氏最疼的就是他。
看不得兒子邊沒人照顧,田氏一邊咒罵陸婉華不識好歹,一邊又讓邊人幫忙想辦法,想算計陸婉華再帶著的孫兒回來。
“你們祖母過世的消息一傳到廣平府,田氏……”
說起陸婉華這個曾經的婆婆,馬氏面上全是一言難盡。
“就騙你姑姑,讓人送信過來說也不行了,臨死前想再見一見。”
顧瑤:“……”
這是個狠人啊,連自己都詛咒。
“將姑姑騙過去,就將了?”
問得一針見,馬氏氣悶的點頭、
他們那段時間事多,趕上書坊出事,大家的心思都落在書坊上,就忘了一走就是一個月,中途還沒什麼書信送回來。
“魏家想讓姑姑再回去,同那個魏佳德復合,但是姑姑不愿?”
顧瑤已經將這不算經歷徹底理順,“嬸娘,這麼長時間……姑姑不是一直住在魏家吧?”
在廣平府一呆就是半年,半年時間足夠魏家有心算無心,只要陸婉華死都不肯松口復合他,那的聲名就很能被他們毀了。
說起這事,馬氏頓時恨得咬牙。
“你二叔早幾個月忙完書坊的事就察覺到不對,可魏佳德那個混賬,他讓睿澤和雅兒來信說婉華要在那邊理陪嫁鋪子!”
魏睿澤和魏欣雅在陸家長大,陸瀚宇將他們當自己的孩兒,哪里會多想懷疑。
還是前段時間陸景之察覺到不對,再次寫信過去確認,又讓人去廣平府打探消息,才發現魏家居然如此無恥。
馬氏想到辛辛苦苦養大的兩個孩子,居然是個養不的白眼狼,就氣的不行。
顧瑤對陸婉婷的那一雙兒有些印象,都是只有八九歲的年紀,要說沒良心白眼狼倒也不至于。
不過是他們也有自己的私心,盼著爹娘能重歸于好。
他們不用再像現在這般,留在陸家像個外人,回到魏家也像外人。
后世里,夫妻離異最苦的都是孩子,何況是這個時空。
顧瑤不是尖銳的子,很多事沒有親眼看到前不會因為旁人的話語就輕易下判斷,然后被對方牽著緒走。
所以只笑著安了一句:“嬸娘別生氣,若是魏佳德真用了什麼下作手段,我和景之肯定讓他再不敢踏足安府。”
什麼的,又不是只有他們魏家人才會。
那麼多莊子呢,不怕尋不出一個能安置他的地方。
馬氏長長的嘆了一聲,“瑤兒啊,嬸娘不怕你笑話,嬸娘現在真的怕星然和星萱姐妹倆以后走了你姑姑的老路。”
注定是生不出兒子了,這兩個兒就是的命子。
要是們以后也被人這樣騙了,怕是也要像曹氏一樣會被氣得半死。
顧瑤拉上的手,輕輕拍著的手背:“嬸娘放心,們不會的。”
調教過的姑娘們,肯定都不會是腦。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錯的是不計后果不管不顧的喜歡。
從馬氏這里出來,顧瑤一邊往蘭山院走,一邊想著如果魏佳德真那麼無恥,和陸景之該怎麼幫陸婉華出了這口惡氣。
還有就是那一雙兒,若他們真做了那些事,怕是要傷了陸婉華的心了。
顧瑤一整日都想著這件事,倒是把芙蓉園那邊的詩會放下了。
一直到傍晚時分陸景之回來,四喜滋滋的跑來邀功才回想起他們今日是帶著‘重任’出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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