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昀被冊立太子當日,懷王跟著一眾大臣一道拜見太子。
從前,他是兄弟中最年長的,一眾弟弟看著他自然是恭敬,而如今,太子的地位,自然更是超然,那是儲君,他見儲君,是要行禮的。
懷王忍不住沖著他看去,只見他一太子的服制,尊貴與他分隔天地,隨著冊立禮完,懷王心頭沉沉的什麼到了谷底,又像是什麼東西徹底放下。
而今日這樣的大事,俞氏自然知道,明日如這樣的份自然是要宮的,沈卿已然是皇貴妃,太子冊立份更為尊貴,與其他命婦要宮拜見,這位如今,與皇后不過差一個名分。
懷王回來也有人回稟,俞氏知道,只當不知道。
與懷王算是撕破臉了,本來夫妻倆就不好,結果那天還打了他一掌,當然,這一掌其實都不算什麼,要的還是當日說的那些話。
話說到那份上,其實頗有牽制懷王的意思,畢竟懷王有心,俞氏知道了,也明確不贊,懷王不好輕舉妄,到此,他們夫妻的分,自然比從前更差了。
俞氏心里有數,但早不抱什麼希,如今指都在孩子上,甚至慶幸,還好懷王與說開了,否則背地里做什麼,那才是最嚇人的。
懷王本是心復雜。
承昀的冊立儀式今日也結束了,這事兒就已經是板上釘釘,從軒轅翎在朝堂上宣布冊立太子開始,他心思就,后來被俞氏打了一掌算是明白自己對軒轅翎比他想象中怕得多,心里頭野心比不上這點兒害怕,尤其,后來褚玲瓏的事兒也傳出來了。
對外傳是周貴人刺殺,褚玲瓏知不報,懷王知道的時候第一反應是,褚玲瓏為何知不報?
父皇遇刺有什麼好?還不是好在太子未立?若是這事兒真了,他可是長子啊。
這麼一想,這些日子軒轅翎沒有召見他問什麼,那都是好的,說明沒有牽連到他上來,畢竟,父皇是知道他們私下往來的,沒有牽連到他上,已經是信任了。
至于傷心嗎?或者說復雜更確切些,當然,如今已經過了許久,心思沉下去了。
回府后,他走了好一會兒,想到:“去取本王的蕭來。”
他在園中吹了一曲。
而后看著這花園布置,想起都是俞氏吩咐人布置的,持著偌大的懷王府大大小小的事兒,不可否認,俞氏這個懷王妃,當的是稱職的,于是鬼使神差就到了俞氏的院子里。
他來了,俞氏院子里的奴才自然懂規矩,也是齊刷刷行禮,俞氏也規矩,他看著俞氏微微福了子:“給王爺請安。”
“今日本王在你這兒用晚膳。”
俞氏聽著,今兒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的,他原本來的也不多,雖說有了孩子多來些,但是更多還是要看孩子了就將孩子抱過去看看,還以為有了那一掌,他往后與徹底冷淡,可他這突然來了,還說要用晚膳。
俞氏想不通他今日這一遭到底又要做什麼,不過他好歹是王爺,他來用晚膳,難道把他趕出去嗎?
懷王不知俞氏想什麼,他手里拿著蕭,俞氏沒注意,他知道沒注意,但是突然問道:“王妃喜音律嗎?”
俞氏以為他要問什麼,這會兒倒真看到他拿著蕭了,不過張口便是:“不喜。”
懷王噎住。
那一頓晚膳用的,也是沉默非常。
懷王從前到俞氏這兒用晚膳氣氛也不大好,因此今日氣氛不好,也算習以為常,就是天黑了,俞氏看懷王沒有走的意思,不由先開了口:“王爺,我今日子不大方便,倒是喬氏子大好了,也頗為惦念王爺。”
這麼明晃晃趕人。
懷王從前來的不多,俞氏其實也有推他去別,但那會兒他覺得安排的沒什麼不好,可這會兒,心里頭真不大痛快,他看著俞氏:“怎麼不大方便?”
俞氏都沒想到他會問這句,從前他哪兒在意這個?但話都說出口了也就回了:“子嘛,總有不大方便的時候。”
懷王看著俞氏繃著一張臉:“無妨,王妃子既然不適,本王更該陪著王妃一些。”
俞氏聽他這樣說真是萬萬沒想到,他這什麼意思?今日非要?如今都撕破臉了,他還能突然看上了覺得與在一起更好?
俞氏當然不覺得懷王會覺得與在一起更好,自房第一日,對房事想法就是痛加難,后來雖然不痛了,但是也因為頭一回落了影,與懷王在一起僵的很,懷王與例行公事,想要孩子自然不會拒絕,可既然有了影放不開,與懷王在一起,自然也不能讓他多痛快覺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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