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散步,到底也沒有走的太遠,昭華宮修繕過后沈卿還沒有仔細看過就在昭華宮周圍轉轉,走了一會兒正見小全子在外頭與一個新來的太監說話。
如今沈卿已經是貴人了,原來伺候的人從兩個加到了六個,因為原本宮里就有兩個伺候,又有小全子,所以務府那邊又撥了三個過來,其中宮兩個太監一個,沈卿邊如今還是春華與芳韻伺候。
因為新來了兩個宮,倆也沒有之前忙碌,小全子也是。
沈卿自從回來之后,念他當日去報信,賞了一通之后就直接他留下了,如今小全子就正兒八經是昭華宮的人了。
“給貴人請安。”小全子沖著沈卿行禮。
沈卿見他后竟然在刨地:“你這是做什麼?”
小全子笑的有些憨厚,他年歲不大,也不過十五歲,他道:“奴才打算在這兒種一片花,屆時長起來開的郁郁蔥蔥的,也昭華宮添一抹鮮亮。”
沈卿想想倒覺得這想法不錯,不過這后宮里頭一般奴才總不會想到種花這種事:“小全子瞧不出來,竟是個會過日子的。”還有調呢。
先前扎了秋千,今日又種花,當初沈卿他出宮帶話本子的時候,他也辦的不錯,可真心。
沈卿道:“撒的什麼花種呀?”
“回稟貴人,是夜落金錢,奴才不大擅長打理,夜落金錢不用人心,澆水施就好,屆時開花了片的好看,奴才聽家鄉人說過,這花吉利又天月夜拋金錢的意思在里頭。”
沈卿點點頭站著久了不舒坦,就要去旁邊坐下,小全子趕忙過來出手臂去沈卿搭著。
沈卿看著那刨的土笑了笑,又看著那新來的小太監,人都是務府挑的,不知是否吩咐過,新來的年歲也不大,看著比小全子還青些,道:“你往后就跟著小全子多看看。”
這就是點了小全子是如今昭華宮的主事太監了。
那小太監趕忙跪下來:“是。”
小全子也跪下來:“奴才多謝貴人。”
沈卿搖搖頭:“就該如此。”
突然小全子道:“奴才有一事相求。”
沈卿有些意外:“你說。”
小全子沖著沈卿磕了個頭:“奴才想請主子賜個名。”
沈卿頓了頓,心有所。
春華與芳韻來了也沒給改名,有些講究的會改,意味著你從此是我宮里的奴才的意思,就是奴才別看著別家。
但沈卿覺得你忠心就忠心,難道是因為改了名字就忠心的?
所以小全子賜名,是表忠心呢。
既然他提了,沈卿也不會拒絕,索彎腰虛虛一扶人站起來:“你原本姓什麼?”
“奴才原名姓王,家中行六,爹娘都喊奴才六子。”
“那你往后就王陸吧,也覺親切一些。”
王陸當即謝恩,他是真高興,了宮就跟家中斷了所有關系,子孫也沒了,如今還這麼個名字,總覺還和家中牽連著似得,不至于無漂泊。
他如今還姓王呢。
好似回到當初似得。
想著王陸竟是有些熱淚盈眶,趕忙將這心思掩藏下去,丟人。
出來一趟倒賜了個名,那邊春華與芳韻聽著不由道:“貴人偏心呀,給王陸改名字,咱們的名字可是一直沒有改的。”
這話是春華說的,素來穩重,難得提這種要求,竟是有幾分俏。
沈卿愣是笑了:“春華還吃王陸的醋呀,實在是你們的名字好聽,也不用改嘛,而且我的都順口了。”
旁邊芳韻也不甘示弱:“貴人偏心。”
沈卿們弄得笑起來,幾人在那兒說說笑笑的也好不熱鬧,最終,春華與芳韻的名字還是沒改。
沈卿子能散步了,就趕忙要去儀宮給皇后請安去了。
恰好趕上集請安,這天沈卿也是起了個大早,春華伺候起的時候怕子沒好全道:“太醫那邊都沒有報上去呢,貴人實則還是可以再歇兩天的。”
太醫那邊會將沈卿狀況報告上去,這跟掛綠頭牌一個道理,你不好了那邊就不能掛,這邊你不好了不去請安,太醫的脈案就是你的請假條了。
如今太醫那邊還沒報上去,沈卿實則不去皇后那里請安也不算太違反規矩。
沈卿搖搖頭:“等他報上去可就晚了。”
還是起了個大早,而后緩緩往儀宮走去。
依然是最早到的,就跟之前沒什麼不一樣的,唯一不一樣的竟然是瑜妃來了,而且這一回來請安來的非常的早!
沈卿與瑜妃打了個照面,站定了一下。
瑜妃瞧著沈卿眼睛都要紅了,只見沈卿這幾日養的雖然人瘦了些,可瞧著眉目越發致,更有一子弱柳扶風的覺,眼睜睜看著沈卿給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而后也沒等說起來,就自己進儀宮了。
咬了牙,什麼規矩!還沒起來呢。
“熙貴人是升了貴人恃寵而驕了嗎?”
沈卿腳步一頓,回頭冷笑一聲:“臣妾不敢。”
要說恃寵而驕誰比得上你瑜妃娘娘呀。
腦子都不清楚了。
“你……”
沈卿面無表看著瑜妃:“臣妾行了禮,娘娘不是娘娘的事兒,臣妾子沒好全呢,回頭再出了什麼事兒倒又了娘娘的罪過了,娘娘說是吧?”
“你!你這……”
“娘娘再說下去臣妾可要失禮了。”沈卿道:“娘娘要打死我的事兒,我還記著呢。”
這麼大仇,可不會忘記,今日難道還要再裝孫子?裝了這麼多回不還是差點兒被打死?當初要掐死瑜妃的時候就打算從此在瑜妃跟前再不裝孫子了,晦氣。
要不是行禮是規矩,連這禮都不行,給你行禮你就著吧,還能指別的?
這麼一說,瑜妃平白想起當初沈卿口吐鮮要掐死的樣子,這些日子就沒好好睡過,整晚整晚做夢,夢里不是皇上那冰冷眼神就是沈卿那要殺人的樣子,心力瘁腦袋都痛。
瑜妃的脾氣,沈卿敢這麼對,早人教訓了,可沈卿說完轉就進了儀宮,氣的要命:“打量著本宮如今不能對付了是吧?”
萬兆都在抹汗,心說這熙貴人差點兒娘娘打死呢,怎麼能不怨,這能避其鋒芒都算是好的了,哪兒還能指人家如從前一般恭敬?
要說如今也是糟心,為了個沈卿,瑜妃這些天皇帝不待見皇后訓誡,鐘毓宮的人就沒這麼憋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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