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懷里,乎乎的,香香。
唐啟文觀察過大伯母抱小九的姿勢,學得有模有樣。
“小九妹妹,哥哥馬上就要回去了,你等著,哥哥下次再回來看你啊!”唐啟文抱了一下,很快又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妹妹太小了,還是放在炕上最安全。
唐啟文一步三回頭,最終離開了。
唐啟武是被父親的武力鎮被迫離去的,離開的時候嚎啕大哭,一路上嗓子都哭啞了。
蘇向南背著滿滿一背簍東西,除了蘇老太給的面,還有番薯葉,最面上照例用松葉遮掩著。
走在路上,唐云整個人都是飄的。
嫁給蘇向南以來,這些年都是他們唐家補老蘇家,而像今天這樣,在老蘇家大吃大喝,連吃帶拿的況,絕對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這幾年太難了。
老蘇家人口多,再加上鬧荒,能活著就很不容易。
所以對于丈夫補老蘇家,基本是睜只眼閉只眼。
日子久了,難免心里會有介懷。
直到今天,所有的怨言、介懷,隨著老蘇家送的兩大背簍吃食,全消失了。
“他爹,咱們以后有時間,就多回來走走,廠里的那些瑕疵布你也留意一些,遇上和好看的,就都買了,九兒是咱家唯一的閨,不能委屈了!”唐云突然出聲,說道。
“哎,都聽你的!”蘇向南點點頭,樂呵呵地應道。
還在生悶氣的唐啟武一聽,破涕為笑。
他以后也要常回家,等小九妹妹會走路了,他還要帶上山掏鳥蛋。
過完年,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起來。
蘇老太用二十斤面,一百斤紅薯將那只羊換了回來,以后那只羊就是老蘇家的資產,再也不用擔心的小九兒沒喝了。
蘇老太又讓蘇向東用一百斤面,換回五百斤糧,老蘇家人口多,糧食消耗起來快,不得不做長遠打算。
蘇有田則每天天一亮就背著竹竿,提著水桶,去河邊蹲上小半天,回來的時候運氣好能釣上兩三碗魚,運氣背點,只有一兩條,煮個魚湯還是可以的。
蘇九依舊日日種田,雖然外面一天天暖和起來,但對小娃來說,還是太冷了,蘇老太疼惜的乖囡,依舊只把放在房里養著。
只偶爾午時太好,抱出來曬曬太。
日子一天天過去。
就在村里人快熬不下去時,政府送來了救濟糧。
救濟糧不多,但也算不上,按照人頭,大人每人五十斤,小孩算半個人頭,一人二十五斤,老蘇家不算搬去鎮上的老二一家以及還在部隊的蘇向北,一共六個大人,七個小孩,共領回四百七十五斤救濟糧。
發完救濟糧,接著又開始發春種的種子。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冬去春來,萬復蘇。
蘇九長個了,之前的服已經短到不能穿。
蘇老太連夜趕制了一套里,就是年前蘇向南帶回來的那塊白底蘭花的細棉布。
考慮到九兒正是躥個的時候,特意做大了一些。
等到樹枝長出新葉,野菜遍布山野,時間已經到了三月中旬。
農閑了一個冬天,春種一來,村里便開始一日日忙碌起來。
春種是大事,只要有手有腳、有勞能力的年人,都要參與勞作。
蘇老太看著躺在炕上的九兒,最后一狠心,決定帶上乖囡。
找來一個大布兜,把九兒往背上一捆,確定乖囡不會掉下來,這才走出房間。
半夜,宋茉獨身去山上找那群飆車的混子。她像一株清麗香甜的茉莉花,清淩淩的目光落在為首的男人身上:“哥......”男人低著頭擺弄黑手套,罵了句滾,轉身隨著風消失在黑夜裏。濃鬱的山霧裏,茉莉花和某種成熟放蕩醇厚的香水味,某一個瞬間,重疊融合。沈斯京沒聞到,宋茉聞到了。-一個盛夏的沉沉黑夜,玻璃窗外大雨淋漓,房間內氣氛也濕漉漉的,纏綿著熱氣。兩人在密閉的空間裏,額頭相抵,彼此呼吸起伏都連接著心髒,晦暗而遲疑地跳動著。終於。在親吻變得狂熱那一刻。兩人心裏都清楚——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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