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燈火通明。
對朱元璋來說,這里就是個困覺的地方,各種意義上的困覺……
他帶朱標回來后,沒有馬上手,而是先一起用晚膳。
朱元璋忙了一天,還進行了有益心的育鍛煉,胃口極好,卡卡克了兩大碗飯。
吃到第三碗時,他才放慢了速度,讓朱標好好講講他幾個兄弟,這陣子和劉伯溫接的況。
朱標知道輕重,不敢有毫瞞,但他也實在不出什麼猛料來……
朱元璋仔細聽完,無非也就是老六淘氣,劉伯溫理懲戒了老六;然后老六生氣,整天跟劉伯溫對著干罷了……
這個他是有印象的,年前他還因為劉伯溫告狀,給老六賜下兩回父呢。
“難道,這次還是因為師生矛盾,老六才在兄弟們的幫助下,報復劉先生?”朱元璋一邊將碗里的飯粒干凈,一邊喃喃道。
“差不多。”朱標點頭。
“會不會是什麼人在背后縱老六呢?”朱元璋目游移道。
“應該不會吧,老六整天在宮里上學,也沒機會接外人。再說他還那麼小,縱他辦事兒也不靠譜。”朱標并不意外,他知道父皇疑心病本來就重,而且這事兒本就著蹊蹺。
“那為什麼胡惟庸前腳帶著太醫去給劉基看過病,他后腳就到了呢?”朱元璋大費思量。
“兒臣不是說過嗎,尚藥局的請假冊,正好在老六手里,所以周院判這邊一請假,那邊尚藥局的人就得趕去他那兒拿請假冊,他就是這麼知道這事兒的。”朱標解釋道。
“然后可能就……在幾個哥哥的幫助下,策劃了這個事兒……”
“尚藥局的請假冊?”朱元璋一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定過這種規定了。
沒辦法,作為有史以來立法最多的人,朱老板定過的規矩實在跟三戒和尚的頭發一樣多。
“咱都不記得的東西,他是怎麼知道的?又怎麼到他手里的?”朱元璋抓住了重點。
朱標搖搖頭,事發突然,他也沒時間串供……或者說是,跟老六問清楚。
朱老板是急子,有問題不過夜,馬上命人把藥房總管喊來。
~~
盞茶功夫,俞公公抖著跪在了皇帝面前,稟明事經過。
“總之就是吳王殿下帶著楚王殿下駕臨藥房,五殿下去抓藥,六殿下在藥王廳等,老奴從旁陪著閑聊,楚王殿下問起宮里怎麼傳醫看病,聊著聊著就聊到請假上了,殿下就想瞧瞧請假冊長啥樣。”
俞公公不敢說,是自己為了讓六殿下‘賤喂只豬’,主拿出請假冊來的。
但也不能算他沒說實話,這就匯報的藝。練掌握老有用了,攤上老朱這樣的老板,關鍵時刻能保命……
“老五去抓的什麼藥?”朱元璋抓住了兩個重點。
“是一些利瀉、補的生藥。”俞門趕呈上當時朱橚抓藥的底單。
朱元璋跟那個惹禍的方子一比對,藥名基本一致。
“這麼說,在劉伯溫生病之前,老五就在配這個,這個……”朱老板想不起藥名來了。
“減藥。”太子輕聲提醒。
“老百姓飯都吃不飽,居然還有人要吃藥減,真是天下之大稽!”朱元璋對胖子的偏見,真是深骨髓。
“就是小孩子瞎胡鬧,這種藥怎麼可能有人買呢?”朱標也笑道:“但這至可以說明,這事兒不是預謀的,而且老五也沒參與。”
“那老六為嘛要拿走請假冊?”朱元璋盤問另一個重點。
“這……”俞門字斟句酌道:“殿下發現開國七年,史們只有六次請假記錄,覺得他們太辛苦了,就說要拿給皇上看看,替醫們求求請,讓他們不要那麼辛苦。”
“比起老百姓來,他們辛苦個屁!”朱元璋憤憤罵一聲道:“這老六隨他娘,好當爛好人。”
“能有一顆仁義之心,比什麼都強。”朱標笑道:“俞公公應該也是被殿下,才把冊子借給他的吧。”
“是是是。”見太子殿下主替自己補鍋,俞門的眼淚都下來了。“再就是醫都是提前一天請假,只要殿下及時歸還,也不會耽誤什麼事兒,所以老奴斗膽請殿下寫了借條……”m.166xs.cc
“那他要是弄丟了呢?”朱元璋不滿的瞥一眼俞門,他希所有人都嚴格順著自己定下的車轍前進,最恨有人出軌。
“這,老奴有罪,老奴有罪……”俞門使勁磕頭不止,快要嚇尿了。
“父皇,但也沒有規定說不得外借啊。”朱標又替俞門說話道:“當然,這條應該加上,還是下不為例吧。”
“哎,你也是個爛好人。”朱元璋哼一聲,但他是不會為了這點兒小事,駁太子面子的。
“滾下去,罰俸半年,再犯直接去凈軍報到!”
“是,謝皇上恩典。”俞公公如蒙大赦,磕頭不止,趕告退回去換條子。
~~
朱元璋又推敲了片刻,最后嘿然長嘆道:
“難道真就是這麼巧?不是劉伯溫算計好的?”
“劉先生再智多近妖,他終究也是人,怎麼能算到父皇讓胡惟庸去給他看病呢?”太子忍不住小小諷刺他爹一下。
“毬!你小子罵你爹不是人?那你是啥?人妖嗎?”朱元璋不爽的瞪他一眼,但沒有反駁兒子的說法。
“難道天意如此,劉先生命不該絕?”朱老板終于不可免俗的了神主義。
“這兒臣就不好說了。”朱標笑笑道:“不都說劉先生是文曲星下凡嗎?倒也不無可能。”
“咱還是紫微星呢!”朱元璋哼一聲道:“文曲星算個屁!”
見父皇結束了復盤,朱標便起道:“爹,來吧。打完我好睡覺。”
“我打你干嘛?”朱元璋說著才想起,自己他是來罰的。便板著臉道:
“咱罰你給你爹撓,必須撓爽撓夠,不準撓一半就跑!”
“太輕了吧……”朱標無奈,父皇的心也太偏了,這讓弟弟們怎麼想?
“那你就撓得重點兒唄!”朱元璋已經擺好了姿勢,出后脖頸道:“你是太子,不能罰,不然有傷國本。”
“唉……”太子嘆口氣,只好重重撓起來。
“哎呦,太重啦,還是輕點兒舒服……”
ps.今晚12點上架,待會兒發完第二章,寫個上架言,跟大家好好嘮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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