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綁縛萬,螻蟻生於地底,便該一生困囿,不可仰穹空嗎?
為何不可向天而歌,爭那寸尺熱?
心之所向,為何罪?
命運它,憑什麼?
不是為什麼,而是憑什麼!
楚他們看著「歷史」在眼前飛快遞進,看著鬼十萬一次次死去,一次次重啟。
荒神他們與命運的抗爭,一直於劣勢。
不該如此才對……
楚皺了眉,心臟在腔砰砰狂跳,是怒意,是窒悶。
到底轉機在什麼地方?!
餘掃過膽小鬼,卻見他的神也帶著困,似在想自己當年到底是怎麼輸的?
是的,從眼下的「歷史進程」來看,命運依舊佔據上風。
「不對。」
楚和帝臣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
眾人看向他倆。
木木心頭也是憋悶,問道:「主人和表弟發現什麼了?」
楚瞇眼道:「按照目前的進程來看,荒神和忌贏不了命運,這段歷史,不對。」
帝臣頷首:「但這段歷史是真實存在過的,一段荒神和忌反抗命運失敗的記錄。」
「是啊,可他們當初明明贏了,畢竟他們是真的將這兩個玩意塞進狗肚子裏過。」楚睨向膽小鬼。
膽小鬼瑟了一下,可憐兮兮的與楚對視,他怯生生道:「自然是大姐大你們贏了……」
「是嗎?」楚忽然勾起,「那你在得意什麼?」
膽小鬼神僵了下,慌張道:「我哪有,我豈敢。」
楚卻似沒聽到,幽幽道:「從進來我就在想三件事。」
「荒神留下這樣一段失敗的歷史,是為了什麼,這裏面並沒有破局的辦法,有的只是和忌一次次的失敗。」
「哪怕讓時聖靈一次次逆轉時間,用盡各種辦法,卻還是沒能救了鬼十萬。」
般若他們也出了沉思之。
寒濃沉眸道:「的確……很奇怪,好像缺了什麼。」
帝臣聲音低沉,赤金眼眸里芒微轉:「了白吉祥。」
膽小鬼臉驟變。
「是啊……」楚翹起,「這段歷史里,沒有訛。」
「膽小狗,你是覺得我們發現不了嗎?」楚看著膽小鬼:「你是象徵「過去」的命運,從進這扇門的剎那,你應該就察覺到荒神真正的用意吧?」
膽小鬼臉難看到了極點。
鬼靈一臉迷茫,木木也左看右看,忍不住沖般若小聲問道:「大般般……為什麼我聽不懂?主人的意思是這段歷史是假的?」
「愚蠢的小拐,所以就你那榆木腦袋還想爭妖君之首?」寒濃譏誚道,不等木木反擊,寒濃反問:「你猜晏溫大哥他們現在在哪兒?」
木木一愣。
鬼靈也回過神:「倒是……一直沒見師尊他們。」
木木擰眉:「是還沒到他們出場?」
寒濃嘁了聲,「按照眼下的進展,你覺得能撐到他們出現?」
木木表糾結,現在怎麼看,荒神和忌他們都是要輸的。
般若道:「不止他們,連那些本該在荒神門中的惡神也沒出現。」
寒濃挑眉:「是啊,所以他們都去了哪兒了呢?」
木木越聽越暈,「我不明白,說來說去,好像這段歷史都是假的似的。」
「不是假的。」吞佛忽然開口,他眼中帶著異常的火熱,視線灼灼:「姐姐,我明白了。」
楚勾:「所以,接下來要看你的了。」
木木鬼靈:???
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楚見狀,笑道:「如果將命運比作一條奔騰不息河流,那麼在過程中不論你怎麼截流都無法阻止它,它終將奔向大海。」
楚抬起手,眾人眼前出現了一個幻影是一條迸流不停的大河。
隨著手上的作,這條大河被截斷出數條支流。
「荒神和忌他們在不斷截流,想要將這條河截斷,但到頭來,這條河奔向的方向還是沒變。」
「而隨著他們「截流」的行為,這條河又分出無數個岔路口。」
「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段歷史,就是其中的幾個「岔路口」。」
隨著楚話,膽小鬼的臉越發難看。
他甚至不敢再聽下去。
在今天之前,他其實一直想不明白,當初自己和桀驁為何會輸,但現在他懂了……
他終於看懂了荒神和忌佈下了怎樣一場驚天大局!
終於看懂了那隻訛發揮了怎樣的作用!!
楚抬眸看向眾人:「要截斷長河,就得逆流而上,斷其源頭!」
「荒神在這扇門裏留下這段歷史,不是要我們去回顧,而是……」
視線與帝臣錯,異口同聲:「創造歷史!」
膽小鬼的臉,煞白一片。
「未來」的變化,取決於過去的所行所為。
這就是因果,因為源頭,果為終結,因果環,便是迴!
白吉祥藏起來的蛋,是命運的「未來」,也是迴的闕口!
而這個闕口之所以留下,為的就是現在這一刻!
這是荒神和忌故意留下的闕口,過去的他們,為未來的楚和帝臣留下的闕口!
是他們一次次起反抗,一次次失敗,在命運的嘲弄下,在命運眼皮底下闖出來的唯一的一條生路!
而這條生路,這條河流奔向了楚他們現在所在的這段「時空」。
或許,這是荒神和忌千萬次嘗試中,唯一贏了的那一條路。
此的「歷史」,就是迴的開始,失敗、死亡、終結……向死而生下藏著的生機。
一步又一步,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重重掩蓋,都是為了讓楚他們能夠走這個闕口中,將這條因果鏈徹底完!
鬼靈和木木還是一臉懵。
般若見狀嘆了口氣,問道:「是先有,還是先有蛋?」
這個問題又讓兩人一愣。
但事實上,剝開層層面紗,荒神和忌留下的就是這樣一個「問題」。
「不管是還是蛋,都不重要了。」
楚目炙熱,「重要的是,迴已經存在了。」
所以,他們只需要朝前邁出一步。
去將這該死的歷史改變就行!
他們,將回到源頭!
上古紀元年,《荒史》有記,荒神於混沌中睜開眼,諸神始出,上古降臨。
荒神第一日創立秩序,而世間秩序穩固不至混。
第二日,四季生,冬夏春秋,循序變換。
第三日,山川起,十萬大山綿延不絕。
第四日,江河蜿蜒聚海。
第五日,草木生,萬生靈欣欣向榮。
第六日,序,日月相映。
第七日,時化梭,貫穿始終。
至此,七聖出世。
楚看著眼前的眾友人,出笑意:「這一次,換我們搶佔先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