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姐姐，這便是你鍾於他的原因麼？”

蘇萌跪坐在父親的，看著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大多沒有頭顱的家族僕從，哀傷地說道：“我要怎樣做，才能變得和龐堅哥哥一樣，能在董天擇上刺幾個窟窿？”

董天擇飛離那口井時，強忍著悲痛去看，想看到董天擇死。

看到董天擇飛出時，上有幾個恐怖無比的窟窿，還看到董天擇屁上的龍紋矛。

於是蘇萌就知道了，在那口奇怪的坑井中，龐堅功重創了董天擇。

其實還清楚，若不是龐堅忽然跳坑井，應該和父親一樣死了。

龐堅展現的種種不可思議深深震撼了，所以紅煙那番話說出以後，一點沒有懷疑這是誇大其詞。

只是想變龐堅那樣，擁有讓董天擇重傷，讓董天擇死亡的力量。

“有些東西是天生的，不是努力就能擁有的，你不要以他爲榜樣。”

紅煙冷漠迴應一句，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以“靈煞”羅蒙凝井下時，龐堅佈置陷阱時的冷靜細，反覆推敲站位時的不厭其煩，還有最後一擊前的耐心。

蹙眉若有所思：“究竟是與生俱來的，還是有人教他的？這些品質，如果都是被教出來的，那麼教他的那個人……”

愣了一霎後，又看向傷心絕的蘇萌，再道：“等你什麼時候從悲痛中走出來，我可以教你如何採摘，島上真正有價值的藥草。”

“嘖嘖，你父親和賀榮弄的那些東西，拉到上界也不值幾個錢。你記得，想要變的強大，你會用得著那些靈草的。”

丟下這句話給蘇萌思考，紅煙飄然沒白塔，尋找需要的玄石。

……

山腳下。

“還是死了。”

韓都平看了看，被扭斷脖頸的上琴，嘆道：“最終，也沒能等到歐斷海。”

對那位被髓噬了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歐斷海，韓都平倒是有一份激。

沒有歐斷海攪局，他都要載在暗鬼董千峰的手中，不可能活著離去。

爲了上琴甘願消泯掉靈智的歐斷海，也讓韓都平有些敬佩，只可惜這對苦命鴛鴦沒有修正果，在不同的骨旁相繼死亡。

“戰鬥時，沒出什麼力，採摘果實時卻積極的很。”

周卿塵著紅煙進白塔，冷哼了一聲，對龐堅說道：“董天擇那瘋子被重創，都是因爲你的功勞，島上最珍貴的東西理當屬於你。”

“我其實拿到了。”龐堅答道。

“拿到了？”

兩人微驚。

“白塔下的靈玉，還有井底一部分玄。”龐堅解釋了一句，又道：“當然，我也失去了那張網。”

“那張網並不值錢。”周卿塵啞然，他沒有追問玄在何，拍了拍龐堅肩膀道：“你先歇一下吧，我和老韓四轉轉，看看能否找到妖的蹤影。”

隨後他和韓都平就在島上搜尋起來。

他倆始終不放心，總覺得曾在石堆裡，害死周家麾下的妖潛在某伺機而。

他們還想看看，能不能在別的區域，找到董天擇的逃生之。

兩人離開後，龐堅如董天擇一般，也跳冰冷的烏蘭湖，以湖水清洗上的漬。

他向下潛了潛，果然看到了撐著湖心島的，有四裹著黑巖的闊石柱。

湖心島確實在玄的背上。

他還遊向湖心島“首”的部分，發現那裡空空無也，由巖石形的迷你小島消失了。

他清晰地記得以前有一個迷你的小島，凸出了這座湖心島，卻和湖中島嶼連接著，應該就是玄的頭。

那個小島本來堆滿了石塊，該是玄的一種遮掩，如今什麼都沒了。

他以爲董天擇會來這裡，沒發現什麼就回去了，取出竹簍中的靈石，繼續靈海的充盈。

由儉奢易，由奢儉難，嘗試過靈玉的妙以後，再以上界的靈石汲取靈力，他都覺效率無比的緩慢。

他那廣袤的靈海，之所以可以短短時間充盈靈力，多虧了爲白塔飛行提供源泉的靈玉。

“可惜沒靈玉了。”

他嘆息著定修行，立即出這座島上純淨的天地靈氣，果真在緩慢地流失。

玄已死，魂則飛向了山脈的另一端，被他父親列爲區的湖心島不復奇異。

夜幕將至。

他看向岑寂山脈的極北之地，知道只要越過那幾座連綿挨的山峰，就能直面此方世界，令所有修行者敬畏的“詭霧”。

那邊，也是他在岑寂山脈多年，從不曾涉及的區。

比起黑水潭、蟲谷和腳下的湖心島，山峰另一端的極北之地更爲兇險，代表著更多的未知神。

“父親不允許我探索，或許是因爲我不是一名修行者，個人的戰力太弱。”

他覺得他能從黑水潭、蟲谷和腳下的湖心島，從這三大區功活下來，就算去近距離“詭霧”，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

天越來越暗了。

待到手中靈石的力量被吸盡，他便從竹簍的最下方，取出被皮裹住的乾衫，換了後就回歸大井所在。

他很快就看到，蘇萌滿頭汗地在那雜草叢生的地方，挖出了一個個深坑。

蘇雲天，賀榮，還有被董天擇割頭的兩家僕從，全部都被蘇萌丟了進去，還強忍著心的恐懼，將每個人的頭放在原位。

最後蘇萌跪在父親的深坑前，裡唸唸有詞，不知說些什麼。

龐堅看了片刻，就提著龍紋矛落向那口坑井，將銀網被扯落以後，掉在地下的那些靈石和竹笛撿起。

他仔細地將骨周邊的“乾”凹槽檢查了一番，沒發現董天擇把什麼東西留在裡頭，又從井底重新爬出。

一出來他就看到了蘇萌。

生的小玲瓏的蘇萌，怯怯地看著他，指了指旁邊上琴的，道：“龐……龐大哥，我能把安葬了嗎？”

龐堅點了點頭。

之後，便見這丫頭抓著一把靈劍，又在旁邊挖了起來。

天善良的臉上充滿了悲傷，明知上琴和沒瓜葛，也不想讓這個人曝荒野。

曾垂涎上琴的韓都平，在這個人香消玉殞之後，就沒再多看一眼。

只有傻傻的蘇萌存有一顆善心，強忍著父親死亡的悲痛，讓所有的死者都土爲安。

……

夜幕真正降臨。

整個湖心島連帶著烏蘭湖，漸漸被黑暗吞沒時，龐堅突然聽到從天靈塔傳出了爭吵聲。

爭吵，來自紅煙和周卿塵。

他眉頭一皺，想了一下，對蘇萌說道：“你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裡，萬一董天擇去而復返，你是活不了的。”

挖出了一個小墳堆，將上琴安葬好的蘇萌，軀微了一下。

有自知之明。

以現在的修爲境界，董天擇要是當真回來，絕對會被瞬間秒殺。

“那我……”

蘇萌大眼睛閃爍著慌。

“我們去看看他們吵什麼。”

龐堅率先向山上行去。

看著周邊天漸黑，蘇萌趕忙跟上，生怕他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到了白塔，發現在白塔第五層有點燃火把形的火。

他們旋即直奔第五層。

“你來得正好。”

周卿塵板著臉，指著因骷髏頭魂陣崩塌，散落的到都是的玄石，道：“這些玄石，可能是島上最有價值的靈材，它們應該屬於你。”

剛上來的龐堅愣了一下，沒想到周卿塵和紅煙的爭吵，竟然是爲了他爭取權益。

紅煙冷著臉說：“龐堅已得到對他最有用的東西。”

心中很不爽，因爲最底層的那些靈玉，還有井底的玄，都被龐堅給收取了。

而付出了衆多“靈煞”，是這場戰鬥中出力最多，損傷也最大的那個人。

玄石既能做爲構築魂陣的材料，中的“玄之力”提煉出來以後，還能幫煉靈。

勢在必得！

周卿塵這個二愣子，偏偏什麼都不知道，非要虎口奪食，還要將其拱手讓給龐堅。

越想越憤怒，想著索就翻臉，給這個二愣子一點瞧瞧。

“爲了玄石啊……”

龐堅視線在玄石上晃盪，若有所思地輕輕點頭，突然道：“你要這些石頭有用？”

紅煙點頭：“有用。”

“周公子，你給就是了，我暫時又用不著。”

龐堅主割捨，扭頭就走：“我們下去吧，將這一層都留給，我們去底下聊聊別的事。譬如，在你我分別以後，你和韓都平都經歷了什麼。”

周卿塵呆了呆，沒想到龐堅如此闊綽，竟將所有玄石都割讓了。

他正不明所以時，忽然發現蘇萌眼神怪異，恍然大悟地一拍頭：“哦哦，是我冒失了，我們分開這陣子，看來你倆已經……”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打了個哈哈後，就拉著韓都平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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