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文和劉阿花站在人群外向丁寡婦家里不停地張。

見娘親吐暈倒，丁大文剛想要沖過去，就被劉阿花一把給拽住，“你要干啥去？”

丁大文見劉阿花著臉，瞪著自己，吞吞吐吐道，“阿花，娘……娘吐了，我……我想看看咱娘去。”

劉阿花左右了，低嗓子道，“看啥看，你這個憨貨，都啥時候了還想出頭。你沒看見這村民都鬧到他們家門口了嗎？你這會兒過去，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嘛！”

丁大文聽媳婦這樣一說，邁出去的又退了回來，里嘀咕著，“阿花，他們鬧他們的，跟我有啥事。我就是去看看娘。我擔心娘的。”

“你咋就這麼傻呢！你個傻缺兒。”劉阿花在他上狠狠地了一把，“你還沒看出今天這架勢嗎？你妹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這些人就得把吃嘍！你這會站在們那邊，全村人不得也把你吃啦！”

丁大文心中一，媳婦說得對，事關村民的錢財，我可不能冒這個險，他傻笑一聲，“媳婦，還是你厲害，我咋就沒想到這些呢！”

“你呀，就是腦袋瓜子不轉個兒，要是沒我，你可咋辦啊！”劉阿花一臉的得意，“告訴你，以后聽我的準沒錯。”

正當兩口子合計著，就聽到人群里有人大聲道，“丁家丫頭不都是為咱們好嗎，人都說了蕎麥不會白種。大伙也不會逃荒討飯去。你們還想咋著?堵在人家門口鬧事，你們吃人家給的豬都給忘了嗎？著良心捫心自問，丁家丫頭待大家怎樣。”

眾人循著聲音一看，原來是顧青林。

“顧小三，你在這充當啥好人，誰不知道你是丁家丫頭給贖回來的。你說你跟丁家啥關系讓贖你，咋不掏銀子贖回別人呢？”

“就是呀，我們可沒過的恩惠，你在這裝大尾狼。那豬是丁家上趕著給的，我們也沒跟要，我們搭什麼，你一個頭小子裝啥英雄。”

顧青林的大嫂，二嫂，對他指指點點，撇著嘀咕著，“就他這樣的，就該抓去當勞工，省的在家吃閑飯，他不在家得省下多糧食。”

顧青林聽著眾人的話囧的滿臉通紅，正想沖出人群去理論，就被顧老太太一把拖到邊。

“娘，你拉我這是干啥？”

顧老太太訓斥道，“你在這胡咧咧啥，丁家的事跟你有啥關系，用你在這說好話。”

“娘……你咋能這樣說呢？”顧青林像是不認識顧老太太一樣盯著，“咱得有良心，要不是丁家丫頭，我就被抓去當勞工了，還不知道到時能不能活著回來呢？”

顧老太太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渾小子，你倒是念人家好。”

顧青林不服氣，“那咋地，人滴水之恩就當涌泉相報，這可是自古以來留下來的老話。”

看著顧青林的不滿，顧老太太氣的著氣，“報……報你娘個屁。想起那豬我就來氣，要不是裝大善人，把豬送給這些白眼狼，我怎麼也能賣個四五銀子，我還用贖你。”

“娘……”顧青林還想說什麼就被顧老太太推到院子外去了。

人群哄哄地爭論著，斥責詛咒之聲不絕于耳……

安頓好娘親，丁大蓮在屋里照看著。

丁甜甜緩緩地打開門，周像渡上了一層寒霜，面無表的走了出來。

村民的所有話語，丁甜甜都聽的一清二楚，的心猶如刀割一樣疼，自己所做的一切，竟換來了如此的詆毀與誹謗。

好心讓大家種蕎麥，不過是不想讓村民挨，把豬送出去，是想在這荒年里和村民們一起相互關心度過難關，難道做錯了，是自己一廂愿了嗎？

心里委屈，難過，可是不能哭，因為在這些人眼里，的淚水不值一文錢。此刻深深會到了，什麼是好人難當，既然如此，就讓自己當個惡人吧！

丁甜甜那冷冰冰的面孔，人群里頓時雀無聲。

環顧四周，看著眾人眼里那充滿了仇視與冷漠的神，緩緩開口道，“你們堵在我家門口鬧事，把我娘氣到吐，無非就是為了我賣給你們蕎麥種子，現在種子沒出，你們后悔了，想要回錢，對嗎？”

人們聽到后，頭接耳商量著……

“你娘吐不吐跟我們有啥關系。地是你讓種的，出不來，可不就得找你。說這些沒用的有個卵用。”

趙大娘子實在看不下去了，過人群走到前面，大聲說，“你們這些人在這都起啥哄，丁家丫頭待咱們的好，你們就認為理所應當嗎？你們咋忍心這樣埋汰人家呢？”

白宗林道，“趙家的說的對。大家都走吧，別在這添堵了。”

“走，往哪走?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我們就不走了。”

“對，我們不走……”

丁甜甜看著這些冷漠的人，心里笑了，走到白宗林近前，“里正叔，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用再勸大家了，您先等一下，呆會兒幫我做個證。”

站到門口的一塊石頭上，大聲道，“既然大家都想要回種子錢，那我就都還給你們。”

丁甜甜此言一出，人群頓時一陣沸騰，“好，我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說話算數可不能反悔，快把錢退給我們。”

看著歡呼的人群，丁甜甜又大聲道，“我丁甜甜吐個唾沫是個釘，說話算數，一文錢也不會差，把錢如數退給大家，但是……”

聽這樣說，眾人忙問，“但是啥，你趕說，別擱這磨磨唧唧的。”

丁甜甜目灼灼的看著眾人，冷冷道，“你們買種子花了多錢，我雙倍退還給你們。但是你們地里的蕎麥歸我所有，不管是地里的種子荒廢了，還是大收，都和你們沒有一點關系，損失了我來承擔，收了你們也別眼紅。你們要是愿意，咱就簽字畫押，我當場給錢。”

眾人被的話震驚到了，有人還不是很明白，“丁家丫頭，你的意思是說，我花了二十文，你就退給我四十文錢，地里的蕎麥出不出苗兒都歸你，跟我們就沒關系了，對吧！”

丁甜甜點點頭，“對，就是這意思。”

眾人臉上都笑開了花，當真是天上掉餡餅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