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早已墨黑墨黑,萬一切歸于平靜。在這萬籟俱靜的夜里,白楊村,楊家燈火通明。
楊大田夫妻眼中掩飾不住落寞。
楊大田想著那到的鴨子飛了,埋怨道,“娘,你說你就不能忍忍嘛!到手的銀子就這樣沒了,這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嗎?”
楊丫丫也在那嘟囔著,“就是,都賴你。要不十兩銀子到手,咱們不就有吃了,還能買新服穿,現在啥都沒了。”
楊老太太咋就不后悔呢!心也自責的不得了。但是兒子,孫,這話可不聽。
心里道,你們說的倒輕巧,讓我忍著,我能忍的了嗎?這會兒手指頭還疼呢!這沒人關心自己就罷了,還在那指責我。
臉一沉,“你們還有沒有良心,趕給我閉!你們以為我愿意呀,這錢沒弄到手,就你們心里不爽是吧。我呢?這會兒手指頭還疼呢!你們誰關心我了?一個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讓螞蟥叮一個我看看,用針扎手指頭試試。你們敢嗎?”
楊大田兩口子低著頭不敢言語。
見老太太發火了,楊丫丫連忙依偎到的懷里撒著,“對不起!我這不是關心咱家嗎!手疼我給您吹吹……”說著拉起楊老太太的手,裝模作樣的吹了吹。
楊老太太心一,“丫丫,大田,你們都別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丁家的銀子,有你大姑在,早晚都是我的囊中之。”
楊大田相視一眼夫妻會心的笑了。也是,有那樣的傻傻的大姑姐,何愁弄不到銀子呢!
……
夜已深,丁甜甜輾轉反側,想了很多很多,不知不覺中進了甜的夢鄉……
夢見天空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滋潤著久旱的大地,土地終于得到了緩解,田里的蕎麥長的郁郁蔥蔥,在田野里盡地歡呼跳躍……
朦朦朧朧中,就聽見一陣嘈雜的聲音傳腦海......
丁家院子里,水井旁早已圍滿了打水的人群,天氣連續干旱,井里的水只夠維持全村的日常使用。
人群中,一老者嘆了一口氣,“哎——你們看這天旱的,這水井都快干了。要是再這樣下去,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咱們都得要飯去嘍!”
話音落,人群中一陣……
“是呀,劉家村做了啥孽啊!老天要這麼懲罰我們。”
“咱們還是聽天由命吧!這都是天意。”
有的附和道,“是啊,能咋辦呢!唯一的那點錢也買了蕎麥種子,逃荒路上一文錢都沒有,就等著活活被死吧!”
人群中的吳癩子冷嘲道,“你們就是活該!也不看看今年這是啥年景,非得種什麼蕎麥,手里留點余錢不好嗎?你們還蒙在鼓里,我看你們就是被人坑了。”
人群中竊竊私語,“是啊,咱們沒準就是被人當猴耍了。看看那丁家寡婦,現在穿的溜水,那還有從前那面黃瘦的樣子。準是拿著咱們的汗錢,吃香的喝辣的呢。”
“可不是嘛,要知道現在這樣,當初說什麼我也不買什麼蕎麥種子。白累不說,還白白花了好幾十文錢。”
孫寡婦磕著瓜子得意洋洋地看著眾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哼!看給你們能的,居然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里正瘋,你們也跟著瘋,異想天開的跟風種啥蕎麥,這下玩完了吧!”
劉大娘子見扯到了自己爺們上,不聽了,“呸呸呸,啥我男人瘋了,這還不是被丁家那死丫頭給忽悠了。這事可和我爺們沒關系。”
“劉家嫂子說的對,咱們就是被丁家丫頭忽悠了。咱們誰家不是把唯一的錢拿出來買了蕎麥種子。這地旱的嘎干,咱們找丁家丫頭算賬去。”
這時就聽人群里喊道,“說的對,當初咱們是聽了丁家那丫頭才買的種子。錢咱們可不能白花,那可是家里的老本,如今一顆苗沒出,咱們得讓賠錢。”
眾人立馬響應,“對,找丁家要錢去。讓賠我們的損失,就是出的幺蛾子,害我們逃荒腰里都沒有一文錢傍。”
丁寡婦昨天吃了湯藥,狀態好了許多,聽見外邊的噪雜的議論聲坐了起來,這種破柴房一點都不隔音,外面的聲音一字不的進了的耳朵里。
丁甜甜早已穿好服站在了門口,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早已注視人群。
看著院子里站著的怒氣沖沖的人群堵住了自家門口,丁大蓮沒見過這陣勢,心里害怕,抖著說,“妹……妹妹,這些人這是要……要找咱們算賬來了。”
丁甜甜注視著涌過來的村民,臉上沒有一波瀾。
眾人看到了門口的丁甜甜齊聲喊道,“丁家丫頭,你騙我們買種子,害的我們老底都掏出來了,到現在滴雨未下,你得賠我們的損失。”
“賠錢,賠我們損失。”
“對,賠我們損失……”陣陣聲音,震耳聾,此起彼伏……
眾人一片附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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