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眼見拿不住丁甜甜,轉臉看向丁寡婦,“大姐,你看你也不管管孩子,看把大田氣的。行了,咱還是商量商量怎麼給娘看病吧!”
看著丁寡婦依然不表態,楊氏在心里暗暗罵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都不明白啥意思,真是個榆木腦袋大傻子。
丁寡婦心眼直,對自己娘和弟弟是實心實意的相信,對于他們拐彎抹角的話,聽的是云里霧里的,“大田,弟妹,你們也別跟我轉彎子了,有啥辦法就直接說吧!”
楊老太太見終于開竅了,咳咳兩聲,示意楊大田兩口子快點把話挑明嘍!
楊大田看了一眼楊氏,給使個眼,楊氏那張尖酸磕破的臉耷拉了下來,嘆了口氣,“唉,大姐,我們也是有個沒有辦法的辦法,你看丫丫已經有了心上人了,有句話說得好,做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咱也不能拆散們是不是。”
楊氏說完瞟了一眼丁寡婦,見點頭不語,便繼續道,“大姐,你看這樣行不,那李大牛正打算為他兒子找房媳婦,人家愿意出十兩銀子做彩禮,我想把大蓮嫁過去。咱要是有這十兩銀子,娘這病不就有救了嗎?”
丁甜甜見楊家這出戲已經演出來,目的已經昭然若揭,是得好好想想對策了,既不傷娘的心,又要讓楊老太太好起來。
楊氏話語剛落,丁大蓮就急的站了起來,惱怒道,“我才不去呢,要嫁你去嫁,我才不嫁給那大傻子呢?”
丁寡婦:“大蓮,咋和你舅媽說話呢?”
“娘,我不嫁人,你可別聽他們的,把我給賣了……”丁大蓮委屈地哭了。
丁寡婦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老娘,又心疼自己的兒,急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楊大田見不表態,急的直腳,催促道,“大姐,你倒是說話,行不行點個頭啊!娘還等著錢請大夫呢?真是急死個人。”
“這……這……讓我想一想。”一邊是有生養之恩的娘,一面是自己上掉下來的,手心手背都是,讓誰離開自己心里都疼,丁寡婦左右為難。
楊大田咄咄人道,“姐,你倒是快點拿個主意啊,娘的病可耽誤不得。”
丁大文看著要急哭的大妹妹,不愿意了,“娘,我不同意把妹妹嫁給傻子,他們這不是要毀了我妹妹嗎?”
丁甜甜也表明自己的看法,堅決道,“就是啊!娘,丫丫表姐有心上人,那我姐也有,憑啥賣我丁家的丫頭。”
丁寡婦看著三個兒,左右為難,急得眼淚不停地掉。
丁甜甜怕娘哭壞了眼睛,傷了,娘心疼老娘,我還心疼我娘呢?便安道,“娘親,你別急,讓我看看外婆。”
隨后俯趴在楊老太太前假裝聽了聽,一本正經說,“我說大舅,舅媽。你們現在也別著急,我剛聽了下我外婆的心跳比較微弱,這半天也沒靜,估計神志已不清醒,花錢治病的意義也不大了,就算請了大夫來也是白白浪費銀子。”
楊氏道,“甜甜,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又不是大夫,你懂個啥?不管怎樣也得請個大夫瞧瞧不是。”
這個大舅媽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腸,這就為了十兩銀子著娘把姐姐賣了呀,丁甜甜冷冷道,“舅媽,不管怎樣,你們休想把我大姐嫁人換銀子。這個主意,你們還是別想了。別說我娘不同意,就是我外婆要是清醒著,肯定也不會同意的。”
丁甜甜是故意說給楊老太太聽的,就是想看看裝死到什麼時候。
楊老太太一直側耳聆聽他們的談話,聽到丁甜甜又在詛咒自己,氣的直咬后槽牙,耐著子躺在那裝昏迷,又聽到說自己不同意把丁大蓮嫁給李大牛家的傻兒子。
頓時氣不打一來,默默道,“啥,我心疼,我呸,外男外白疼,我有啥舍不得的。心里想著,不由地配合著“忽”地坐了起來,“我同意,誰說我不同意的……”
這詐尸般的反應,著實把丁寡婦整的蒙圈了,“娘,你咋又坐起來了,你……你不會神經有病吧!”
楊氏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這死老婆子咋跟風了似的,一點也沉不住氣,假意焦急道,“娘,你沒事吧!是不是哪筋不得勁,我給你吧!”
楊老太太納過悶來,自己在裝病,連忙白眼直翻,口中喃喃道,“疼啊!哪哪都疼……”撲通一聲又一頭倒在了炕上。
丁大蓮看著這個可惡的外婆,詛咒道,“娘,我看外婆真是中邪了。不然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就病這樣了,依我看外婆是鬼上了。”
丁大蓮算是明白了,這外婆就是裝的,他們一家為的是丁家的銀子,知道丁家的銀子沒有了,又打起自己的主意來了。想到這也不難過了,來到丁寡婦跟前道,“娘,外婆神經沒病,我看外婆應該是中邪了,不然咋老是一驚一乍的,還想把我賣了。”
楊大田不聽了,氣沖沖說,“大蓮,你外婆咋能中邪呢?你可別瞎說啊!你外婆就是生病了。”
楊丫丫附和道,“就是,表妹你們可別瞎說八道的,我在我們村德高重的,就是有邪祟也不可能找上我。”
丁甜甜腦子飛快的轉,心想,不是中邪也得讓你中邪。不然咋讓你這黑心的老太婆好起來,老想著打我們姐妹的壞主意,是時候讓你這個老太婆長長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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