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那你和我說說四阿爺的事吧!”
聽孫這麼說,也許是有些事藏在心底太久了,需要傾訴,阿爺點點頭:“好,不過,這故事有點長,你得耐心聽著!”
“要說你四阿爺,還得從小時候說起,你四阿爺打小機靈聰明,又與我年紀差不多,所以和我最投緣,小時候我跟著家父,也是你太爺爺學功夫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求上門,要跟著我一起學拳腳功夫。”
“你太爺爺看他是個學武的苗子,又看我沒有親兄弟,便有意栽培他,讓他和我親近,長大后對我能有所照顧。
所以,你太爺爺當即就答應了教他功夫,后來啊,因為我們二人一起學功夫,一起逃課,一起罰,還彼此家的東西給對方吃,我們的關系越來越好。”
“只可惜,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你四阿爺八歲那年,那一年,大燕朝也是四災荒,雖然沒有去年那麼嚴重,但也很是厲害,因朝廷上下顧著賑災,疏忽了律法刑法之事,這讓拍花子橫行,到丟小孩,你四阿爺在那年也丟了。”
“你四阿爺失蹤后,阿爺我啊不開心了,也擔心了很久,本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這位弟弟了,可沒想到十幾年后,你四爺爺突然就回來了,而且還是錦還鄉,騎著高頭大馬,著黑錦,只是子變了許多,再也沒小時候那樣話兒多,天沉默寡言的,與家中爹娘都沒有多話說,只與爺爺我能多說上幾句。”
“那次他回來后,聽從家中爹娘的安排,娶了你四阿,并生下了你四季伯,我以為他回來就能安定下來了,但他回來后只安定三四年的樣子,突然有一天他告訴我,他得走了,他的主家要召他回去。”
“阿爺便問他是怎麼回事,什麼主家不主家的,他這才告訴我,他被拍花子拍走后,倒賣了好幾個地方,后來他憑著在家里跟著你太爺爺學到的功夫和機靈的頭腦,找到機會逃走了。”
“他逃出來后才知道,他的地方竟然已經不是大燕,而是大辰國,他當時就傻掉了,年紀小,上又無分文,只好做了乞丐,但乞丐也不是那麼好做的,經常被別的乞丐欺負,而且,他還與眾不同,不是本國乞丐,那就更欺負了。”
“后來有一次,就在一群乞丐欺負他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了,起反抗,把自己的功夫展現了出來,沒想到,就是這麼一次,他的資質被一個貴人看上了,他被一個貴人帶到一個地方,那地方是專門培養護衛的。”
“從那后,他在大辰安定下來,有住有吃的地方,還有一起學習功夫,學各種東西的小伙伴,他說他喜歡那樣的生活,雖然累是累了點,但日子過得充實,能累到他不會想家,想爹娘,想我這個哥哥。”
“十年后,他終有所,打敗了所有的伙伴,被派到了大辰國一個大貴人家做護衛,他說那貴人一家待他都很好,很好。
有就了,他便想回家看看,那時候他已經二十好幾了,離故土太久很想家,本來他們這些護衛的是沒有來去自由的,而且那些護衛大多數都是孤兒,可是他有家啊,他想家,實在太想家了,他說嘗試著向主家說了自己的來歷,告訴他們想回家看看,不想主家竟然同意了,不過,對方說,他必須隨時聽召,有召必回。
所以,主子家召他回去,他必須回去了,只是放心不下家人和孩子,囑我看在二人兒時的面上,多以照顧。”
“你四阿爺啊,有著極高學武的天賦,比阿爺我啊,那是厲害多了,那時候他回來,他會功,會輕功,會劍......很厲害厲害那種!”說到這,阿爺一臉的羨慕。
“你四爺爺那次走了后,便沒有再回來,阿爺我啊,真的是沒想不到,我與你四爺爺他最后一次見面,不僅是生離,更是死別,而且,還死在了阿爺我的懷里。”說到這,孟老爺子抹了抹老淚。
孟青羅沒說話,一直靜靜的聽著,他知道這事阿爺一個人背負了好久好久,一輩子沒辦法言明,今天,阿爺見到了大辰的人,又被提醒了骨笛之事,所以,他只是想找個人好好傾訴傾訴,不需要話,只需要做一個安安靜靜的聽眾就好。
“那是三十年多年前一個春天,阿爺我跟著鏢隊護鏢去尹州,春天的尹州,山青水綠的,風景好極了!”
“在一條山路上,我們的鏢隊到了有人被追殺,三個青人在追殺一個黑黑巾遮面的人,按照慣例,這種事我們鏢局人就是看到了,也不會多管閑事,我們的目的只要保證自己護的鏢沒事,但那次我們管閑事了,因為被追殺的人是大燕人,而追殺人竟然是別國家的人,所以大家很氣憤,全部蜂擁而上,在大家的幫助下,那三個人被我們合力給殺了,但是被追殺的人也了重傷,外傷還好,竟然的是傷。”
“阿蘿啊,阿爺說到這兒,你應該猜到了,那個人就是你四爺爺,當他扯下面巾哥哥的時候,阿爺當時就呆住了!”
“你四爺爺傷太重,又千里奔波,只來得及告訴我他是護送主家的小主子從大辰來到大燕,雖然他快死了,但終不負主家所托,在那三個人追上來以前,他把小主子托付給了一家好人家收養了,現在所有追殺的人都死了,不會再有人危及到小主子的生命,他的任務算是完了,死而無憾。”
“你四阿爺死了后,我當即把他帶回老家安葬,可后來阿爺想了又想,你四阿爺護衛的人份定是不簡單吶,能勞那麼多高手做護衛,又能勞那麼多高手追殺,我擔心還有人順藤瓜到孟家村去,阿爺幾十年一直把這骨笛隨放著,更沒敢告訴給其他人,現在幾十年過去了,阿爺這心里才放心了點吶。”
“阿爺,你放心,這事阿蘿就聽聽,不會告訴別人,你把那骨笛收好了,別讓人看到了,以后我上山也不用了。”孟青羅立即道。
“恩,好孩子,阿爺說了這麼多,心里終于舒服些了,走吧,回家,吃飯去了。”阿爺說完,邁開了大步向家里走去,輕松得就像丟掉了一個大包袱似的。
孟青羅笑了笑,邁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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