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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候村路上的雪就掃開了,堆砌在路兩邊,白老三一手抱著小西一手扶著云氏,白老二家隨其后。
胡氏一進門就道:“我在家里都聞到味了,太香了,我們今天又有口福了。”
云氏在一旁直點頭,白夏看的好笑。自家三嬸自從懷孕了直接變吃貨了,啥都想吃,吃啥都香,妊娠反應那是一點都沒有。
白夏往湯里放幾粒紅棗和枸杞,“二嬸、三嬸,馬上就能吃了。”
“今天下雪了,特別適合吃鍋子。正好我爹買來了許多羊,我就做了一個羊鍋,吃完了全熱乎乎的。”
云氏坐在小馬扎上,眼地看著鍋,“這什麼鍋子是新吃法吧,以前沒有聽過。”
白夏笑道:“是,本應該用銅鍋來做,但是咱家沒有。一會兒咱就直接圍著這個泥爐吃。吃完,再用湯涮菜,用羊做出來的鍋底很是鮮。”
胡氏打了一盆水:“你們快過來洗手,準備吃飯了。”然后又從櫥柜里拿了碗筷出來洗。
白老頭幾個在堂屋里說著話,白夏站在廚房門口喊了聲:“吃飯嘞。”
方婆子率先走出來,白老頭在后頭跟著,手里還拿著一壺妃子笑。
白老三跟在白老頭后面,又是驚訝又是驚喜,“爹今天居然舍得拿出妃子笑,我們今天可有口福咯。”
回想上次自家老爹過生辰時喝的酒,白老三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白老頭把酒壺往懷里拱了拱,斜了白老三一眼,“有你們啥事兒。”
要說白家什麼東西多,那絕對是竹編件多。因著白家人多孩子多,白老頭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竹凳子做了不。
白老頭進廚房一看,才知道今天晚上是圍著爐子吃飯,連個能放酒杯的地方都沒有,“老三,去我屋里頭,把竹塌上的小幾搬過來。”
夏日里天熱,白夏讓白老頭給做了一個竹塌放在窗前,又做了一個竹制小茶幾,放在榻上。
小幾上放一壺花茶,喝著茶,吹著小風,很是愜意。
白老頭看孫這麼,轉頭往自己房里弄了一套,平日里喝口小酒,小憩一會兒,好不自在。
方婆子在竹塌上做針線活什麼的也很是方便。
白老三把小幾放在白老頭邊上,白老二已經拿來三個酒杯往那一擱,白老三心道:還是二哥聰明。
白老頭盯著三個酒杯,滿臉不愿地給滿上,“就這一杯,多了沒有。”這可是他孫買來孝敬他的,他平日里都舍不得喝。
方婆子很是看不上白老頭,“瞧你那摳摳索索樣兒。”
白老三覺得他娘說得太對了,很是贊同地點點頭,白老頭一筷子敲在他頭上,賞了他一個栗。
白夏打開鍋蓋,滿屋飄香。爐子里放了木炭,鍋里一直在滾著湯。
白夏往每個碗里裝了,剛好分完,“先把吃完,一會兒菜就燙好了。”
幾個小朋友也不怕燙,大口吃著,“唔,太好吃了。”
“嗯,爛不柴,一抿就和骨頭分開了,而且還沒有羊的腥膻味兒。”
白老頭一口小酒一口,好不愜意,“老二說的不錯,鮮香有味,往年做的羊膻味重,這樣做的更好吃,渾暖洋洋的。”
方婆子瞥他一眼,這死老頭子是不是在說做菜不好吃。
胡氏邊吃邊夸:“咱家小夏這手藝真的絕了,做什麼都好吃。”
方婆子道:“那可不,小夏這手藝啊,像我。”
正吃著的眾人聽到方婆子這話都是一頓,娘()說這話的時候你心里沒點數麼。
白老頭腹誹:你那手藝也就比老二媳婦兒好點。
方婆子完全沒有到大家的心理變化,兀自道:“這個干豆角煮的也爛,又香又有嚼勁。”
白夏端來了羊片,往鍋里一,用竹勺開,“這個是羊上的,特別,我切的薄,稍微一燙就能吃。”
說完給白老頭和方婆子一人撈了滿滿一勺,“乖,我和你爺會自個兒夾,你快吃,一會兒都被臭小子吃完了。”
方婆子很是嫌棄地看了看兒子和孫子,真是吃啥啥不剩。
鍋里的已經沒了一半,白錦澤忙給妹妹撈了一勺。
白夏吃了一口黃瓜條,不愧為羊上最好吃的,瘦而不柴,特別。
白夏開口道:“把撈完,我要下菜了。”
白夏也沒有那麼講究,把菜一骨碌全下進去,又添了一些木炭,讓火更旺一些。
云氏喝了一口湯,“小夏,這個吃鍋子的方法真好,圍著吃又不冷,我現在上都要冒汗了。”
“可不是,平日里吃個飯,不快點吃就得吃冷飯。”胡氏喝了一口湯又道:“這湯真的很鮮。”
方婆子看了看鍋,“吃吧,都是容易的菜。這白蘿卜配上羊,就是比炒著吃好吃。”
白錦澤難得發表了一次自己的喜好,“明筍無論怎麼做都好吃。”他是明筍的終極好者。
小丫里塞得滿滿的,慢吞吞吐出一句話,“吃起來特別脆。”明筍二號好者。
白老二說:“聽說福田酒樓靠這個明筍賺的盆滿缽滿,云來酒樓的生意被搶了不。”
云來酒樓原先和福田酒樓并列,都是屬于縣城比較好的酒樓,現在直接被福田酒樓比下去了。
白夏開了個玩笑,“看來要錢掌柜請吃飯才行。”
一頓火鍋吃的肚圓,連湯都被白老頭幾個泡飯吃了。
白錦誠著肚子一臉羨慕,“為什麼我的肚子這麼小呢,完全不夠裝啊。”
一家人笑的不行,白夏揪著錦誠臉上的,“真是個小饞貓,再吃下去,就球了。”
翌日,幾日不見的太終于早起營業。屋頂上的雪被暖融化水,順著瓦片滴落下來,像一道水簾。
方婆子拿了兩個大肚壇放在屋檐下接雪水,算是行山村這邊的風俗,雪水涼,接幾壇子雪水,待到明年夏天喝了,一夏天都不會中暑。上火了喝雪水泡的茶,祛火效果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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