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是不好意思,“這不是聽人說你家在縣城賣鹵味,做的很是好吃。聽說你家的下水做的比有些人家的還要好,我想著不如來你家訂一些。”
白夏了然地點點頭,價比下水不知道貴多,普通老百姓家辦酒席也只是菜里面摻一點沫,這也算是有吃了。
如果買自家的下水,一盤子也才十文錢。
“那你想買哪些鹵味呢,咱這有鹵大腸,鹵豬蹄,鹵豬肝,紅燒豬肺.....”白夏給他報了一遍自己家的東西。
想了想又說道:“我們還可以做鹵蛋,鹵筍。”
那男人皺著眉頭,似是不知道要買什麼。
“這位大伯,你家決定擺幾桌酒席?酒席的預算有多?用來買鹵味的預算是多錢?準備一桌擺幾個鹵味?”
男人看了白夏一眼,“預計有七桌,打算擺四個鹵味。”
白夏聽了思索片刻,“我這有一個想法,大叔不妨聽一聽?”
“。”
“大叔不妨訂鹵蛋、豬肝,另外兩個菜就選紅燒豬肺,鹵大腸。”白夏細細地說著的想法。
“豬肝和鹵蛋做一個冷盤,豬肝切薄片,鹵蛋一個可以分四瓣,我再給你們調一個蘸醬,沾豬肝吃特別好。”
“然后鹵大腸,你可以加一些芹菜等其他配菜一起翻炒一下,這樣又有又大份,看上去也好看。紅燒豬肺是辣的,這大冷天吃一些辣菜,渾暖洋洋地。”
“我家在縣城賣五文錢一勺,一勺大概是半斤左右,按照十文錢一盤菜,七桌的豬肺大腸和豬肝一共是二百一十文,鹵蛋三文錢兩個,算二十個蛋,是三十文錢。”
“加起來一共二百四十文錢。”
男人很是激,他們村里前一段時間有人家擺酒席,也就配了一斤一桌,就花了幾百文錢,咱這算是四個葷菜,才二百多文。
“,就按你說的這樣做。”
白夏也笑,“大伯你家辦酒席是幾號,你是想當天送還是前一天就送家去?”
“我家里擺酒席是在十二號,若是方便的話,就十二號一大早送來。”男人高興地了手。
又想起什麼,“我家就在王家村,到時候就送到村西頭的王老石家。”
“沒問題,我家的鹵味都是一大早起來做的,當天送,菜新鮮味兒好。”又說道:
“好大伯你知道,我家訂菜都是先一半的訂金,您若怕我們毀約,我可以寫一份契書,咱們兩個按上手印,一人留一張。”
憨厚的男人此時倒是干脆,“契書就不用了,來之前我就打聽過,你家做了這麼久的生意,可沒有不好聽的傳出來,再說了,你家要是違約了,我就上你家找你。”
白夏樂呵呵地笑,“可不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就這樣,王老石了一百二十文的訂金,很是高興地走了。
白夏和王老石談話的時候,白錦齊就坐在堂屋門口,他覺得小夏妹妹真的是太太太太太厲害了,心里滿是佩服。
“錦齊哥,過來喝茶。”白夏泡了姜棗茶,這樣冷的天氣,喝一杯熱熱的姜棗茶,上瞬間回暖。
“唉。”
“錦齊哥最近在忙什麼呢?好久沒有見著你了。”
白錦澤調笑道:“是您貴人事忙,當然見不著我了。”
白夏笑笑,“我就當你在夸我了。”
白錦齊有些苦的開口,“家里想送我去當學徒。”
白夏好奇,“什麼學徒?”
“臨縣有一個老鐵匠沒兒沒,老伴兒也去世多年,就想找個徒弟當兒子,以后給他養老送終。”
“那老鐵匠是我二嬸家里的遠房親戚,家里送了好些禮,才搶得了這個好機會。”
白錦齊心里的慌,他其實不想去當什麼學徒,他想進學堂讀書識字,不說考不考得上秀才舉人,識了字,學會打算盤,怎麼也能當個賬房先生或者是出去跑生意。
這古代的學徒,說白了就像白夏醫校畢業去醫院實習一樣。
不但沒有工資拿,還得給醫院學費。
不過現代的老師們和古代的師傅差距還是很大的。
都說教會徒弟死師傅,大多數的師傅都是防著徒弟的,有一句話“徒弟徒弟,三年奴隸。”
由此可見,這個年代的徒弟,地位極其低下,若是遇到了好的師傅自是皆大歡喜,若是遇到了一些刁鉆刻薄的,那這學藝生涯可是難捱。
白夏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是別人家的家事,管不了。
只能祝福,“等你出師了,我以后打鐵都找你。加油!”做了一個加油的作。
白錦齊不知道那作那是什麼意思,但是大概意思他也能猜到。因此做了個和白夏同樣的作,引得白夏哈哈大笑。
白錦齊也被白夏的笑聲染了,心明朗起來。
送走了白錦齊,白夏走進廚房里,找到放蛋的瓦盆,白夏大概算了算,有三四十個。
白家賺了錢,也舍得吃好的,蛋吃的倒是了,前陣子天天給幾個小的篜一個蛋,最近都吃煩了,不愿意吃蛋了。
氣得方婆子直叨叨:就是給你們吃太好了,這麼好的東西以前想吃都不敢吃,要留著換錢呢。
方才王老石來訂鹵味,白夏突然想起,自家也要多一些新品種才好。
回頭再一個豬頭,鹵豬頭也非常香,還有鹵豬耳朵,豬口條,再加一個鹵蛋。
白夏回到后院,“那個人走了嗎?他要訂多鹵味?”
夏氏抬頭問。
“走了,他家大兒子要親了,來訂咱家的鹵味擺桌。我給他算了算,也就二百四十文錢。”
“咱家的鹵味獨一家,又好吃又便宜,擺桌也不會丟了面兒。”
方婆子覺得那些人請的大廚也做不出自己家鹵味這麼好吃的菜。
白銀萍很是贊同地點頭,“咱家小夏做的菜,那些大廚可比不上。”
“可不是,咱家小夏要是去開飯館,還有那些酒樓什麼事兒。”
方婆子毫不謙虛地夸贊,就自家孫做的那些個菜,那些大酒樓估計聽都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