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降臨,華燈初上。
陳慶靠著始皇帝的手令,暢通無阻的通過了無數宮。
“大人。”
“吾等恭候多時。”
兩名隨從聽到宮門打開的聲音,上前迎接。
“快幫我拿著。”
陳慶的袍里鼓鼓囊囊,像是懷胎八月的婦人一樣。
他先是掏出一只酒壺,兩只青銅酒爵,然后還有油紙包裹著的燒,碗碟、筷子,另外還有一只致的木盒子。
“大人,您這……”
兩位黑冰臺的探看得目瞪口呆。
是看的樣式,就知道它們絕對是宮中所有。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陳慶就把東西塞了過來。
“子都快被墜掉了。”
他掀開袍,又拿出一塊沉甸甸的鎮紙,還有個掌大的青銅尊擺件。
“呼,終于輕快啦。”
陳慶將所有東西都塞給二人,長舒了口氣。
兩名黑冰臺探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懵了。
你這是從宮里的贓吧?
就直接塞給我們了?
您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呀!
我們是黑冰臺的!
“大人,不知道您這些東西從何而來?”
一名探嚴肅地問道。
“還能從何而來,當然是我帶出來的。”
陳慶理直氣壯地說。
……
帶?
好一個帶啊!
要都跟你這樣,咸宮都要被你帶空了!
“大人,您雖然居于宮中,但不告而取,似乎不妥。”
另一名探委婉地提醒道。
陳慶圣眷正隆,想來老老實實把東西還回去,陛下應該不會怪罪。
“什麼不告而取?”
“你們是想說我‘’?”
陳慶面怒,斥責道:“陛下賞賜給我用,自然就是我的。一家人拿個鍋碗瓢盆,難道還要分得那麼清嗎?”
“你們若是不愿意聽我的吩咐,我去找老趙換兩個人就是了。”
“大人……”
其中一人還想勸阻,卻被另外一個用力扯了下袖。
“諾。”
他們躬領命,捧著東西小心翼翼地跟在陳慶后。
‘盜宮中品,查出來咱們兩個也要牽累。’
‘你是不是傻了呀?陳慶敢如此,必然有依仗。你跟他過不去,能落著好嗎?’
‘可我們難道不聞不問?’
‘回頭稟報統領,他自然有決斷。’
兩名黑冰臺的探捧著‘贓’,跟著陳慶上了一輛馬車,沿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朝著城門的方向駛去。
——
皇陵營地。
一間寬敞的木屋被收拾出來,擺滿了桌椅。
盛的菜肴琳瑯滿目,已經熱過了一遍,然而很快又涼了。
“父親,陳中侯大概有事。要不……”
相里菱輕手輕腳的湊上前,著腸轆轆的師兄弟們,小聲請示道。
“陳中侯何等樣人,豈會言而無信。”
“繼續等!”
“菜先不要熱了,你把灶膛里的火燒旺一些,等他來了再說。”
相里奚正襟危坐,即使已經等了大半個時辰,也沒有出任何不耐煩的神。
聽到這話,墨家門徒捂著咕嚕咕嚕的肚子,卻不敢發出任何怨言。
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在夜中格外清晰。
相里奚猛地站了起來:“陳中侯到了!”
“快隨我去迎接。”
他匆匆忙忙的走出屋子,約約在夜中看到一輛打著宮燈的馬車。
相里菱和師兄弟們陸陸續續從屋子中出來,著那盞搖曳的燈火,心中頓寬。
“走。”
夜中看不清路。
相里奚帶頭,上百名墨家門徒隨其后。
足足走出了一里多地,才遇到了陳慶的馬車。
“陳中侯大駕臨,屬下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相里奚恭敬地作揖行禮,朗聲開口。
“參見左中侯大人。”
墨家門徒齊刷刷跟著行禮。
陳慶被這隆重的場面嚇了一跳,匆忙跳下車來。
“相里先生何須如此。”
“快快請起。”
他攙扶著對方直起,又著夜中墨家門徒充滿激之的目,心中無比暢快。
一番辛苦沒有白費!
終于把這群能夠手殲星艦的頂尖工匠收囊中了!
“陳中侯,外面風寒重。
寒舍中已經備好酒菜,請隨我來。”
相里奚的大手輕輕握住陳慶的手臂,領著他朝后方走去。
“爹,我回去先準備一下。”
相里菱不好意思地點頭致意后,飛快地跑在前面。
一行人回到木屋中的時候,主桌上的熱菜已經被撤了下去,重新換上熱過一回的菜肴。
“左中侯大人請坐。”
相里奚主讓出了上首的位置。
“這怎麼使得。”
“當然是相里先生來坐。”
兩人謙讓了一會兒,陳慶抵不過對方的熱,被相里奚按著坐下。
他笑容滿面,吸了吸鼻子說:“有菜豈能無酒。”
“把陛下賞賜的酒拿上來!”
兩名鐵鷹劍士踟躕的挪著步子,把酒壺和青銅酒爵擺在桌上。
相里奚面驚。
酒爵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況且它造型古樸大氣,花紋,顯然是用之。
“還有一只燒,是我托廚房做的。”
“相里先生,來嘗嘗宮中廚的手藝。”
“忘了,本還帶了些小禮。”
“恭賀相里先生榮升,一點小心意。”
“日后同朝為,還相里先生多多支持。”
陳慶招呼來兩名隨從,把各禮擺在桌上。
相里奚倒吸一口涼氣,震驚得無以復加。
這哪是他一個小小的右中侯能用的件!
“多是陛下賞賜下來,本借花獻佛而已。”
陳慶神態自若地說道。
“陳中侯,我不能收。”
相里奚蹭的站了起來:“您的心意我領了,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
陳慶正道:“天下人不知道你們的本事,對墨家多有苛待。”
“本卻知道,你們值得如此。”
一時間,相里奚心涌,的鼻子發酸。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高山流水,知己難覓。
相里奚單膝跪地,鄭重道:“日后陳中侯但有差遣,秦墨莫敢不從。”
他忽然想起一事:“左中侯大人,下有一事,或許能幫到您一二。”
陳慶攙扶著對方,好奇的問:“什麼事?”
“那熱氣球以石涅為燃料,耗費工時良多。”
“皇陵機關中有一種猛火油,火勢迅猛,水潑不滅。”
“若是用它來做燃料,定然更加便捷方便。”
相里奚擔著天大的風險,說出了這個鮮有人知的。
熱氣球鬧出的靜那麼大,相里菱很容易就打探出了前因后果。
陛下命陳慶制造更大更穩固的熱氣球,猛火油定然能助他一臂之力。
“你說的該不會是石油吧?”
突然而來的驚喜,讓陳慶的腦子恍恍惚惚,有些回不過神來。
咸有煤礦,還有石油?
這……
還能想出什麼理由,讓大秦不發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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