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Act7·[NEMESIS·報應不爽]

前言：

[理想是指路明燈。]

[——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托爾斯泰]

[Part①——授小教會]

五人對著電梯鈕盤大眼瞪小眼——

——最終，傑森不不願的拿走江雪明的萬靈藥，治好了臉上的淤傷。接著瞪大雙眼，仔細觀察著按鈕。

流星在一旁咋咋呼呼的嚷嚷著：“喂，能搞定嗎？不要裝神弄鬼呀！”

小侍者嘟著，立刻不開心了：“不許你質疑我的好先生！他很厲害的！”

過了十來秒，傑森按下對應樓層的木鈕——電梯終於開始運行。

文不才：“你怎麼知道是這一層？”

江雪明也在等一個答案，用炙熱的目盯住傑森。

傑森耐心的解釋著。

“這部電梯總共有三十一層，其中八層和九層應該是財務室或理事廳，有七個不同的指紋，手指大，沒有傷痕。”

“其他的普通樓層算居住區，木鈕上的油污和灰塵比較多，就是工間、庫房、電氣室和垃圾理室。”

“按照九界車站的組織架構，骷髏會的人們都會去零號站臺報道，從木鈕的機械勞損狀態來看，最陳舊最鬆散的那顆按鈕就是通向零號站臺的樓層。”

江雪明問：“如果有個暴躁老哥喜歡捶電梯按鈕呢？”

“如果這是經年累月的習慣，會在錶盤產生一大片凹痕。”傑森話音未落——

——電梯大門緩緩開啓。

一行人經過接引廳和盥洗室，再走數十米就豁然開朗，一座巨大的黑曜石橋樑映眼簾。

流星興的拉扯著傑森：“哇哦！真的呀！你真行呀！”

文不才：“好有才華。”

“雕蟲小技而已”傑森雖然上這麼說，小侍者就像是他的尾，在歡快的搖著。

這道橋樑寬有六十餘米，江雪明用計步來測算，全長四百四十一米，道路中有不牲畜的腳印，還有橡膠胎留下的碾胎痕。

一路暢通無阻，沒有遇上任何敵人。

直到五人抵達零號站臺的第一道標景點。

那是一座歐洲哥特式風格的古典建築，有飛扶壁和又高又尖的孤頂。

金的大玻璃上畫滿了紅的癲狂蝴蝶，正門左右兩側的雕像，一是披甲配劍的騎士，另一則是舉石持杖的賢者。

最高的倒置十字架上，釘死的不是耶穌，換了一隻倒掛的巨大癲狂蝶。

這座教堂約有十六米高，這隻蝴蝶幾乎佔了整個教堂的三分之二，它的昆蟲口部分正好對準了大門，彷彿要吸取授之人的腦髓。

教堂左右兩側都有不同的道路，向左是綿延山數公里的盤山道路，可以走車。

向右則是通往深坑地底的複雜礦道，但是所有礦車都不見了，從執勤崗的菸頭痕跡來看，是剛走不久——就像是收到了風聲，要抓時間辦事，把所有通工都帶走了。

整個教堂只有前廳和懺悔室暴在外面，其餘的部分全都掩藏在黑曜石山中。

門前白大理石地板刻著它的名字，是希伯來文。

文不才認識，傑森也認識。

他們不約而同唸了出來。

“授教會。”

江雪明疑：“這是在模仿九界車站的靈翁教堂？”

文不才：“恐怕是的，畢竟車站送給乘客棒和輝石，都是實打實的恩惠——骷髏會想要招兵買馬，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在福利待遇上認輸了，誰來給你賣命呢？”

“人不人鬼不鬼的，什麼授教堂！經文都給你燒掉，十字架給你掰正了！三天之滅你教會滿門嗷！”流星走上前去，想一腳踹開大門，看看裡邊到底是什麼況。

文不才適時拉住流星，隨手就丟到後去。

“等會。”

江雪明接住小夥伴，就看見文不才往前一邊走一邊掏攜行揹包，心中疑，“你想幹什麼？”

文不才：“這種鬼地方你們也進的呀？是嫌自己吃的苦頭不夠多麼？我的靈告訴我，裡面有人”

江雪明觀察著山：“裡面有人？這裡看上去應該是零號站臺的唯一口，我們在授石之後，就立刻去BOSS那裡取得棒，應該離最終目標不遠了，文不才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們得繞路？另外做周的打算？搞一個詳細的作戰計劃？”

“不，我沒有任何想法，也沒有什麼作戰計劃，就咱們五個人還計劃什麼？拿出絕活吧!”文不才只顧著從揹包裡捯飭道，好不容易掏出來二十多塊“橡皮泥”，很像皂。

但是江雪明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塑膠炸彈。

文不才給教堂外圍的承重立柱炸彈，一邊解釋著。

“你們幾個小寶貝記好，像是這種鬼地方，一般經驗老道的乘客，都是直接用炸彈移平的。阿星說的沒錯——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奇怪建築，就應該炸上天。”

“進去？從這條路進門？裡邊萬一有什麼彎彎繞繞機關毒箭，搞幾個鬼打牆一樣的重複地形，你以爲我在玩宮崎英高做的遊戲嗎？我有幾條命啊？”

江雪明立刻跟上：“我來幫你！”

傑森和流星齊齊傻了眼，本以爲文不才是個樂子人，沒想到是個日子人，在這種地方表現得特別實誠。

小侍者立刻問：“文先生！這些塑膠炸彈是用來對付腐龍的吧？你現在就用掉？殺龍的時候怎麼辦？”

文不才立刻答：“放輕鬆，更大的場面我也見過，而且人家在十六年前就吃過熱兵的虧，指不定它學聰明瞭，這玩意也不好使了呢？要隨機應變！”

小侍者：“那”

“別說了。”文不才打了個響指，示意衆人趕快離開，是完炸彈大功告的意思：“難道沒有武，沒有炸彈，沒有火，我們就得撤退了？我就要躲進龍翼骨皮，向它下跪？我要認輸了？”

衆人撤出百米之外——

——看塑膠炸彈的份量，絕對能摧毀方圓百米的任何生。

[Part②——儀式]

授小教堂之有兩排座位。

左側留給十六位閣僚，爲骷髏會與外界貿易中轉站牽線搭橋的聰明人。

右側留給十六位特約嘉賓，是骷髏會在各行各業招攬的獵手人才。

所有座位都是空的，有消息靈通的機靈鬼帶頭跑路，看見博克關和大牧園的慘狀之後，立刻從另一條通道逃走了。

只有老管家安德烈和小侍從魯留在這裡，他們是大首領邊最親的爪牙，最厲害的手下。

此時此刻，他們留在癲狂蝶的聖像之下，守住通向閣的必經之路，留在授小教堂的講臺前，爲了給敵人一個下馬威——要像授的典禮那樣，把所有儀式都做足做好。

小侍從魯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強壯，向夥伴展示著上的槍械和格鬥兵，要與敵人痛快的戰，中迸發出靈魂的威，一閃而逝忽明忽暗。

老管家安德烈看上去五十來歲，實然已經接近古稀之年，之所以能常伴於大首領側，是因爲整個零號站臺的樓房設計，水電走線，通風防火，都是他的手筆。

這座魔窟能經營到今天，有安德烈一半的功勞。

魯在講臺前換了好幾個架勢，與老管家討論登場臺詞。

“我們要說點什麼？安德烈？還要等多久呢？他們不會不來了吧?”

安德烈站在講臺前，儀態斐然著華麗，雙手搭在癲狂蝶聖經上：“問題要一個一個問，我才能一個一個回答。”

魯立刻昂首，又覺得氣勢不夠，要問最重要的事。

“那你就說！我要怎樣去迎敵？他們進來，要怎麼去亮相?”

安德烈：“要有儀式。”

魯：“怎樣纔有儀式？”

安德烈：“我敲下癲狂蝶聖經的[聖]與[聖餐]，你就割腕放，去引機關。”

魯驚喜：“好！這樣石灰見了我的，就和硫磺一起燃燒！是很好糊弄人的！他們肯定會害怕，連槍都握不穩！”

安德烈接著說：“你要不急不忙往前，我繼續敲下[禮儀]和[授]，燈都逐個亮起——你就與他們戰，要戰出風采，要充滿決心！”

魯驚喜：“好！那樣我的和汗都會落到神聖之地，落在教堂裡，我與癲狂蝶同在了！”

安德烈：“如果你力不支，就用萬靈藥，我會出[化聖]的信封，打開信封時，它的硝火會將紙頁點燃，你同時浴火重生，與他們作第二搏鬥，要把子彈都打，纔可以亮出白刃和獠牙。”

魯：“那您做什麼？”

安德烈：“我負責看。”

魯：“您就只是看著？”

安德烈：“在你死去之後，我會試著戰鬥，吃下你的，像一頭即將老死，隨時會心梗暴斃的頹弱老狼，爲了心中的理想去戰鬥，癲狂蝶一定會欣賞我，高看我，最終接納我。”

魯：“之前呢？”

安德烈：“或許會開幾槍，我並不會開槍——若是打到你，那儀式就全毀了。”

魯落寞：“你要用這些戲法假裝與我並肩戰鬥嗎？”

安德烈：“畢竟大首領只會說[給我上]，而不是[跟我衝]——你是不是對我們這個車站抱著什麼奇怪的幻想？魯？”

魯搖搖頭：“只是.我覺得，不應該是這樣不應該的”

安德烈：“這十六年，我爲大首領工作，爲腐龍築巢，從來沒有任何人到達這裡，這是你第一次登臺，你會張，會覺不適，會失去安全，這是正常的。”

魯一下子清醒過來。

“也對.我從來不與博克哨卡下賤的僱傭兵一起殺敵，只是看著他們在泥潭裡翻滾，心中偶爾會產生一種莫名的快意，我明白，那是一種優越，我比這些垂死求生的低級生命，要尊貴，要優雅——謝大首領讓我遠離紛爭，不用給深淵鐵道賣命，讓我安逸快樂的生活那麼久。”

“不過別擔心。”安德烈從容不迫的表變得狡詐狠厲起來：“在六排和八排——兩靠近大門的地方，我準備了暗箭機關，這裡都是鋼絆索捕夾和活門陷阱——以前大首領不要我搞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免得誤傷到閣的貴賓，現在我可以放手去做了嘻嘻嘻嘻”

魯：“如果它們傷到我怎麼辦？”

安德烈隨手扔去一張設計圖：“那你就腦子，記下吧？”

魯接住，在癲狂蝶的聖像之下屏息凝神，看了半天，終於還是記不住，本就沒這個天賦。

“看來我今天是兇多吉.安德烈，我總覺得，死在你手裡的概率，要比死在敵人手裡大得多。”

安德烈滿臉不在乎：“大首領只顧著討好腐龍，閣的貴賓落荒而逃——我思前想後，都不明白自己辛辛苦苦經營了那麼久的零號站臺，爲什麼像是瓷娃娃一就碎——可能就是因爲這種漠視，我漠視你的生命，你也漠視我的生命，我們無論生死，最終都要變癲狂蝶。一個吃人喝人的族羣，怎麼可能會關心[人]本的安危呢？”

“算了，我腦子簡單，就不去想那麼多了。”魯終於放棄，選了個合適的位置站定。

在講臺下方，他就看見數十米外冗長多餘的前廳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