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INTERVAL·幕間喜劇·酒狂

前言：

[腦袋裡的智慧，就像打火石]

[不去敲打，就不會迸出火花]

[——威廉·莎士比亞]

[Part①——舞刀弄槍]

深不見底的礦道深坑之底吹起一陣熱烈的颶風。

它是地下空腔尖銳的警笛，趕起一片家燕，好比牧羊杖勾住了羔羊的脖頸，將一團稠厚的濃霧吹上谷口，在頃刻間狂躁如刀的烈風撕碎片。

它吹開拾荒者營地的簡陋帳篷。

吹開流浪漢的大帽子。

吹走空氣中的腥味。

吹文不才的頭髮。

吹起骷髏會暗哨腳脖子上的輕薄。

吹跑首鼻孔裡的蒼蠅。

文不才往山谷的熔漿河流丟下首，對遠方的緩坡高臺，大聲吶喊：“都在這兒了！一個不留!”

零號站臺外圍的拾荒者營地中，礙眼的暗哨已經清理完畢。

文不才把這件事辦的漂漂亮亮，沒有留下任何不乾不淨的尾。

“接下來呢？”小侍者躲在大石後方，替哥幾個守著裝備：“你們打算溜進去？”

文不才：“鬼鬼祟祟的容易讓人家誤會。”

江雪明：“只要聽見不對勁的信號，我們就從正面突破。”

小侍者張得結起來：“正正正正正面？！正正正正面？！”

江雪明：“是網不好嗎？沒連上WIFI？說話都丟包”

文不才：“這地方有信號就不錯了，你將就著聽吧。”

小侍者：“你們說真的？從正面？他們有八十多個人呢！還有八十多條槍！八十個！不是八個！”

江雪明：“傑森老哥給我們開了個全圖掛，我覺得能打。”

文不才：“你來當觀察員？給我火力援護？還是去咱們一起去打巷戰？”

江雪明：“你覺得呢？武的最高境界是白嫖，他們的主武是AK74U，看那個伊拉克，再放個幾年應該能進博館，有效程不會超過三百米，殺傷程不會超過六百米。能白嫖，爲什麼要上去拼刀子？”

文不才：“總會有躲起來裝死的機靈鬼，相信我，我對付這些惡經驗富，如果維克托抓住我，他下個月能寫出來六本新書。”

江雪明：“那就聽你的，給我命令吧，文不才長。”

文不才：“江雪明，找高地待機，繼續觀察。”

小侍者：“我呢我呢！那我呢？”

文不才：“你網不好，試著找找信號。”

小侍者：“真的嗎？我怎麼覺得你們能聽見我說話呀？！”

江雪明：“聽不見大聲一點。”

文不才：“完全聽不見。”

小侍者皺著眉頭，疑的看著手裡的無線電，總覺哪裡不對勁。

從谷口突然涌起一片紅彤彤的鳥形怪影。

這些影子像是巨大的蝙蝠，撲打著翅膀，從巖壁各個窟中傾巢出，在半空盤旋加速，發出厲嘯。

還沒看清這些飛鳥的模樣，它們來得快，去得也快，直直衝著谷口下方更深的牧園而去。

文不才：“該行了。”

江雪明：“對，他們暴了。我剛剛收到短信。”

文不才：“短信上說啥？”

江雪明：“微信發了一張圖過來，是一頭軀腐敗的巨大龍類生，看比例標尺，這頭龍不帶尾的長應該在五十多米左右，上的鱗片破破爛爛的，有很多人皮人骨在上邊當做創可。”

文不才：“有說其他的事嗎？”

江雪明：“有。”

文不才：“念給我聽聽？”

江雪明：“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

文不才：“你網也不好嗎？”

江雪明：“所以我說，他們應該暴了。”

小侍者：“快起來啊！我的僱主有危險了！”

文不才：“已經在了，我在路上，別慌，哥來了!”

江雪明：“長，你慢點，我先把主武拼起來。”

文不才：“我突然就不想去了。我恨我的，它自己會。聽見孩子的求救聲，我就不由己。”

江雪明：“你把心放回肚子裡吧，這玩意結構簡單，不用十來秒我就能拼好。”

文不才：“下次你說話能不大氣嗎？怪嚇人的。”

江雪明：“但是你的語氣輕鬆寫意，如閒庭信步，我很難張起來.說實話我甚至覺得咱倆就像在某個英論壇裡版聊，在談某個遊戲關卡的攻略。”

文不才：“確實如此，那張一點？”

江雪明：“我看你快到博克關的巖臺，前面有四個人，馬上要接了，什麼指示？”

文不才：“我和他們聊聊，表明來意。”

江雪明：“然後呢？”

文不才：“和他們當中看起來最能打的，比一比絕活，整點笑料。”

江雪明：“爲什麼這麼做？”

文不才：“咱們又沒長翅膀，也沒辦法飛到谷底的牧園裡去英雄救英雄，把這些食人魔拖住，儘量不要打擾那兩個小傢伙逃命，這就是最好的作戰計劃。”

江雪明：“你對阿星那麼放心？”

文不才：“我對維克托的眼很放心，他對任何事都苛刻到惡毒，我去吃個牛排，他都要從兩條筋裡挑出一丟丟不符合他心意的地方，是純粹的事兒，你倆能過他的法眼，恐怕都有一手絕活。”

江雪明：“.”

文不才：“我網不好嗎？”

江雪明：“剛纔我在標記第一反應區的擊目標，不好意思，專注力下降了。”

文不才：“所以我說，在車站，像你這種人才，如果沒有一手絕活，可能就像抖音裡毫無營養的妹妹，只能扮作洋娃娃，對著鏡頭髮呆三十秒，什麼也不幹，只能賣賣臉了。”

江雪明：“還有十六米，他們掏槍了，我該開火嗎？長？”

文不才：“不著急，他們好像發現了牧園裡同夥遭難的事，容我上去開個嘲諷，吸引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說罷——

——文不才孤一人來到接引兵員面前。

他昂起頭，微微歪著腦袋，就看見一個兩米來高，梳著莫西幹頭的壯漢小隊長上來盤問。

“你幹什麼的？！”

文不才滿跑火車：“我是來骷髏會！學功夫的！”

無線電耳機裡傳出江雪明悠長深遠的呼吸聲，是隨時準備屏息狙擊的信號。

小侍者了句：“上帝啊！希這倆腦子線的大人能正經一點.希我的僱主能活下來吧.”

小組長瞪大了眼睛，歪著頭，佝下腰盯著文不才這個小矮子：“學功夫？”

立刻有組員捂肚笑。

“哈哈哈哈哈！組長！怎麼又來了一個傻乎乎的怪胎？！”

“WOOHOOOO！今天的樂子可真多！”

“牧園的科曼死掉啦！飛龍都跑出來了！”

“大首領氣得一刀一個，砍了四個閣嘉賓，咱們組長這下又能升職加薪，我們也能喝到一口人湯！”

“不知道這個傢伙還會帶來什麼樂子呢？我好奇！我興！我覺好熱啊！”

話音未落——

——從文不才口發出一陣怪吼！

“阿噠！~~~”

突然揮起雙臂，食指中指並做利劍，文不才先生一手掩面抹鼻，一手前探揮拳，裝模作樣擺弄架勢。

接著就是兩三次輕巧的凌空迴旋踢，平衡非常棒，落地時沒有任何聲音。

踢擊帶起的狂風掃了小組長特立獨行的髮型。

“喔！”小組長兩眼一亮，立馬放下槍，從腰間掏出髮膠，給自己稍顯凌的莫西幹頭理得乾淨利落，再次神起來。

從組員口中發出熱烈的吆喝聲。

“布魯斯·李！”

“李小龍噢！李小龍！”

“組長！不能輸呀！”

只看見小組長舞出一套王八拳，拔下避彈，出兩條結實的手臂，努著，口的紅石一下子燃燒起來。

他像是一位不服輸的武士，要在這個不知所謂的鬧事客人面前好好亮出看家本領。

一下子，哨卡變得熱鬧非凡，還在煮飯的，沉迷遊戲的，和手機的網對象吵架的，都齊齊從屋子裡跑出來——要看清楚這新鮮的樂子。

小組長打完一套拳，就立刻倒立，只用一手指頭一柱擎天，支撐著壯碩的。

一時間口哨聲和噓聲都涌向文不才。

文不才聳肩無謂，面對嘲弄時滿眼無辜，臉上都是戲。

“喔！~發生什麼事了？”

“哼！”小組長輕巧的翻騰落地，一副不可一世趾高氣昂的樣子：“小子！你想來咱們這兒學功夫？還不夠唷！拿出絕活！”

文不才掏出煙盒，給離得近的幾位老哥發煙，巧玄妙的手法就像是彈弓投石，香菸像是響箭，落在哨卡組員的裡。

接著拿出打火機，給自己管上火。

“我心中的一團火！是不會熄滅的！”

雙截從文不才腰間彈起，有一對無形無影的手臂輕輕甩開，就立刻被他抓在手心。

“嗚——”

“阿噠！阿噠！”

雙齊舞，此起彼伏。

青的烈焰熊熊燃燒起來，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閃。

站在樓道高的組員已經掏出手機，開始錄像，眼裡都是小星星。

[Part②——舞刀弄“槍”]

江雪明：“你拿我棒就爲了幹這事？”

文不才：“不然呢？你能看見多個目標？”

江雪明：“四十七五十五個還有從大澡堂跑出來八個，馬上就是整整齊齊一家人。”

文不才：“能打中幾個？”

江雪明：“全部。”

文不才：“能殺死幾個？”

江雪明：“說不準，這個距離我不保證能全部擊殺，盡我所能。”

“真的管用？”小侍者捂著臉，這事已經超出了的認知範疇，屬於知識盲區，VIP都是這麼辦事的嗎？

驚得在無線電臺裡喊出英文：“GodNo！God Please！Noooooooooo！”

文不才：“我們切到英語臺了？”

江雪明：“也許.”

文不才：“被人監聽了？”

江雪明：“就算被人聽到，估計那位負責監聽搞諜報的一定氣到發癲。這種廢話連篇的消息能有什麼戰價值？”

文不才：“那咱們繼續？”

雙截夾在文不才腋下，他氣焰囂張，肢張力十足，擰眉怒視像是一頭老虎。

小組長也沒轍了，嚥著唾沫，左顧右盼看著後的組員，對這套舞絕活心中也是讚不絕口。

棒劃出的青烈焰要將他得步步後退，又被熱的組員們推出來，連頭頂的髮都燃燒起來，變惡靈騎士了。

“啊呀呀呀呀！——”小組長一聲怒吼，從腰間掏出兩把鋸齒割刀，發出陣陣怪，凌厲的刀如流水一樣潑灑出來。

他越舞越熱，越來越興。

他覺自己在變強，就好像遇上了傳說中的VIP——看見翩翩起舞的蝴蝶，蟲豸也會試著去撲打翅膀！

頭頂的火焰生生不息，要把他徹底變一個頭，可是他顧不上疼，只顧著繼續鬥舞，繼續鬥武。

等他一曲舞畢——

——收刀回勢，腦袋上的莫西幹頭已經徹底完蛋，只用巾拭幾次，就亮出圓滾滾的頭。

後的組員還熱烈祝賀著。

“組長哇！你禿了！也變強了！我們覺得到！哇嗚呀！太走運了！你真的太走運了！這下咱們的湯裡，一定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