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昴笑道:“可以不穿,但不能沒用,總有可以用到的場合。”
年有餘也點點頭。
黃天卻吐槽:你怎麼什麼也點點頭啊。
不過人家侍花費了力做了幾件服,黃天也不好不收,竈三娘也笑笑:“兩位妹子不必得那麼客氣,只管有空來我那酒樓吃酒喝茶。”
“時間也差不多了,城隍府已經準備了慶功宴席了。”曹昴算算時間,便喚來了青銅車馬。
在車馬上,年有餘就傳音給黃天:“這曹昴太功利了,也太能算計了,我跟著他呆著一起,就覺得不舒服,跟你呆著一起,就安心。”
黃天:你直說得了唄!
說我傻唄,說我憨憨唄。
拐彎抹角的,我還以爲你誇我呢。
惠蘭心依然跟著曹昴的兩個侍一起說話,之前談論琴藝,現在談論種花。
惠蘭心覺得兩個侍種在宅邸旁邊的花草樣式一般,也照料得不是很好。
黃天覺得說這個不太好,你又不是人家宅主母,你管人家種什麼花草。
還是在我沒看見的幾天,你們倆已經用聊齋速度確定關係了?
黃天搖搖頭,這念頭太過於猥瑣了。
便跟竈三娘討論今晚慶功宴大概有些什麼東西吃,廚子的手藝跟三娘比如何?
年有餘很快也加討論,他喜歡吃紅燒大鯉魚,最好是帶著龍的龍鯉。
黃天想說,我家鄰居就是這麼一條大鯉魚,但估著年有餘不一定打得過。
等著到了城隍府,黃天只想說一句:“好多人啊,好熱鬧啊!”
此時傍晚時分,天曖昧,曛黃一片,日落遠山,霞彩斑斕,城隍靈境諸多神靈宅邸影輝,便人不至於覺得黑暗。
人影拉長,緣樓卻纔剛剛開張,食仙樓的小廝提著一個食盒,跑得飛快,正要去送外賣。
一些晝伏夜出,白天睡覺,晚上纔出來活的怪也顯現了形。
各路車馬往來,繁華還更勝白日。
不知覺間,一月盤便又掛到了高。
穿著人類服的各類靈紛紛出現了,也有一些是人類修士。
街角藉著昏暗燈擺著攤子的怪,此時正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
城隍府前最是車水馬龍。
達貴人,進進出出,黃天特別注意到了一輛金燦燦的車馬。
“那是大周蒿京都城隍座下行走,估計是在提議紀縣升格事宜。”
大周的諸多縣,有窮的,有富的,窮縣縣令才八品,富縣的縣令能到六品,大周蒿京周邊的縣令甚至可以到五品。
城隍亦是如此,曹城隍之前是七品城隍,如今可以著手升格六品城隍事宜了。
黃天好奇:“這麼快?”
“本來沒有這麼快的。”年有餘道:“但朝中有人就不一定了。”年有餘給黃天解釋。
黃天才想起,曹昴之前說過,他還有一個舅公,是朝廷三品大員。
如此真是手眼通天啊。
幾人了城隍府,只見著裡面已經大變了模樣,不復之前威嚴模樣,反而青燈紅燭的,著著一喜悅的氣氛。
一些竹之聲傳出,可聽見咿咿呀呀的唱戲文的聲音。
好熱鬧啊!
好多人啊!
黃天坐著年有餘的肩膀上,探東探西。
“這幾位便是紀縣的天驕吧!”
只見著一個約莫三十,長髯眼的清瘦高挑道人,背上揹著一把劍,不知道是不是在cos純祖師呂賓。
“貧道青萍山玄晶李太吉。”
黃天瞭然,估計是來混個眼的。
曹昴跟著他聊了幾句,那李太吉便表明來意,說些什麼天人合一,安仁居道之類的話,又約表示自己地仙門派有可以培育靈境爲福地什麼的。
還指出丹鼎派封泥觀喜歡不煉製草木丹,還會煉製金石外丹,污染很大。
蜃宗需要養蚌,會把大量良田化作湖泊,前期投巨大,後期也很難改善地形之類的。
等著李太吉之後,又見著了蜃宗的修士,據說是掌門之,名爲練霓凰,聽著名字像是瑪麗蘇大主,穿著一白紗,戴著螺鈿的飾品,端莊又大氣,待人接又十分得,並且委婉表示,如果蜃宗能駐靈境,可以做任何事。
看得黃天有些目瞪口呆。
封泥觀也派出了……一個老頭,老頭是煉丹大師,一百三四十歲,仙風道骨,說自己可以煉香火丹丸,其中還可以夾雜神,之前已經煉過多多丹丸,某某大神也請他開爐煉過丹。
香火丹丸,不是草木丹丸,不是金石丹丸,也不是元氣丹,丹。
香火乃是衆生信念所化,其中又夾雜著各種慾念。
念頭一,無形無質,以香火承載,纔可顯形真。
一般只有高位神靈才能理香火,其中又以財神最勝,因此以香火凝做銅錢,金銀模樣。
香火凝聚丹丸,則是另外一種手段了,可以給神靈直接提高實力,特別是後天神靈。
曹昴一直都十分客氣,沒有胡答應下來。
黃天覺得這份待人事的氣度自己就學不來。
但好在很快便穿過了各種想要結識天驕的神靈,修士,怪……
全是曹昴出頭,可謂是過五關斬六將。
管你是以利人還是以侍人,又或者二者都有,曹昴一律是油鹽不進。
很快便到了宴會主場,但黃天所見,曹城隍卻不是坐著主位,反而是一個約莫二十七八,十分年輕的青儒生,坐著主位上,面前一張案幾,烹煮的是大周八珍。
淳熬、淳母、炮豚、炮牂、肝膋、熬、漬、搗珍。
各自用銅裝著,還冒著熱氣。
喝酒用的也是爵,而不是杯子之類的瓷。
左右各有兩列,也是席地而坐,各自面前有一張案幾,其中曹城隍便在其中。
中間則是舞姬,各自起舞,似乎也是十分正式的祭祀禮樂,共有八個,足已用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來形容了。
再一側角,再側便是編鐘,石罄,壎,笛,古琴,等等,都是由專門樂師演奏。
黃天聽著這曲樂,只覺得心中煩憂,紛紛忘去,只有快樂和滿足,幸福炸,國富民強的覺。
再看那舞蹈,也是盛世驚鴻的覺,並不這那,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要非要給個形容,就是國泰民安,一片祥和,河清海晏。
年有餘傳音道:“這不會就是新來的府君麼?怎麼親自來了?”
“我哪知道。”黃天想著以後點化出來了許多草木妖,也可以給他們排練排練,自己在山上也可以藉著奏樂接著舞。
“哈哈哈,站著那裡幹嘛?”只見著那府君道:“快些上座,就等著你們幾位主角開宴呢。”
“我等來遲,失禮了,還請府君責罰。”曹昴直接開口認錯。
“是我來得突兀了些,我聽聞有宴會,便不請自來了。”府君微微笑。
曹城隍卻暗道:新上任,三把火,這是不是在挑我的病,說我不請他,不把他放在眼裡,所以親自過來敲打我?我要不要解釋呢?解釋了就是不服氣,就是對著幹,狡辯,頂府君面子,不解釋就是默認了我不把他放在眼裡,所以沒有請他……
算了,不管了,我這個侄孫兒八面玲瓏,福廕深厚,便由著他破局吧。
黃天又不是這場宴會的主角,畢竟自己一向低調謹慎。這種又出風頭,又得罪人的事,不適合自己。
只和竈三娘,年有餘,尋了一空位置。
“這菜餚一般。”年有餘坐下就開始點評,著實有些話多。
好在也沒有後廚拿著菜刀出來跟著他理論一二,是哪裡一般。
竈三娘更是沒有筷子,只黃天在案幾上,聞聞這個,聞聞那個:“我覺得還行啊。”
年有餘道:“你是地靈,便是泥石頭也覺得好吃,這種東西跌落在地上,在你眼中也是草木野之殘骸,一併腐爛分解,重歸大地,你頂多聞得到香味,只怕嘗不出什麼味道,是好是壞,都分不清。”
黃天自己況自己清楚,不理會他。這不胡說八道麼?什麼地靈沒有味覺?這都什麼時代了?還產生這麼大的偏見?真是氣抖冷。
黃天只帶著吃,帶著耳朵聽,正規場合絕對不發表意見。
年有餘更是覺得枯燥,拿出一副棋來,問黃天會不會下,黃天只會下五子棋,於是兩個娃娃就開始合縱連橫,你來我往。
打殺了好十幾盤,竈三娘都有些手,於是又開了一盤,黃天以一敵二,便專心致志下棋,也就聽不太清那些勾心鬥角了。
畢竟二人模樣,在外人眼裡,就是兩個娃娃,兩個娃娃,有些娃娃心也是正常的。
等著旁邊神提醒可以上臺領獎,發表言的時候,黃天幾個才一起到了前面。
新來的李府君對著黃天幾個就是一陣誇,什麼臨危不懼,年有爲,什麼防微杜漸,煉魔英雄出年的。
黃天只覺得文采斐然,誇得自己飄飄然,若不是自己是個地神,只怕要飛起來。
李府君一誇,下面的人便也誇起來。
最後纔是大周蒿京都城隍座下使者行走,給五人發放煉魔獎勵,曹城隍也藉此機會將縣孫城隍,縣劉城隍給的好,當做額外獎勵發給了五人。
煉魔獎勵是一件煉魔法寶,沒錯,是法寶,不是法,只能說老闆大氣。
分別是,破魔金梭,定魔金鏡,煉魔金盤,誅魔金劍,伏魔金傘。
這五件神都是太神宮上面的神所煉,因此看上去都金燦燦的,帶著一純伏魔氣息。
這五件寶貝估計是一爐出來的,大家各自選擇。
金梭遁力無雙,還有破魔頭堅,各種護罡氣的效果。
定魔金鏡可以照神,定住魔道元神,並且灼燒元神,令其無火自焚。
煉魔金盤是一件陣盤,是用來困住魔頭,封印魔頭,煉化魔氣的寶。
誅魔金劍,是專門誅殺修煉了各種替命之法,或者生命力頑強的老魔,萬道誅魔劍氣,可以斬斷一切生機。
伏魔金傘是兜裝魔頭,轉化道兵之寶,有吸攝之力,了寶傘,便可化作傘面圖案,化作道兵傀儡,再次張開傘時,魔頭便化作了大日伏魔道兵。
五件煉魔之寶各有側重。
幾人相互商量了一下,定下各自拿哪件寶。
黃天要了煉魔金盤,這個是陣盤,困,迷,煉,一,一旦陣,自煉魔空間,還可以召喚出十朵金炎,化作天之十日,可以將魔頭烤得脆脆,香甜可口,十分不錯。
再者自己也正想要將陣法之道深一些,到時候山水風水,天然陣,也是一門對敵手段。
竈三娘要了金劍,以後遇到一些魔道食材,切不,剁不爛,就可以用來理了,反正法寶寶可以大約自己變形,這金劍也可以變金刀,正是一件切墩備菜的神。
年有餘要了金傘,他喜歡這種奇門兵。
惠蘭心要了金梭,遁力不足,之前被老魔撓了一下,差點死道消。
金鏡便被曹昴拿了去。
大周蒿京都城隍的使者面帶笑容,說著讓幾神好好幹,未來未必沒有名列天曹,爲天庭正神的一天。
黃天連他的名字是什麼,什麼職也不清楚。
不過既然拿來好,自然笑臉盈盈。
曹城隍則是拿來了一些材料,跟法寶比起來算不得什麼,黃天就沒有注意,胡拿了些。
這便是本次慶功宴的高了,但是還有下半場呢。
大家自由走,相互結。
李府君和曹縣君還有蒿京使者都去了別的地方去了,應該是去商議別的什麼事。
黃天這邊,就被人煩到了,有是這個世家某某,又是那個門派某某……
年有餘也煩躁得很,但他走福運之道,需要跟這些打道,好積累福運,只能下來。
竈三娘趁機打了波廣告,說自家九洲樓開業了,大家若想品嚐食,可以前來品嚐。
黃天躲到了陸判那裡,陸判一張鐵青面容,沒什麼人接近。
陸判見著黃天小小模樣,一煩躁的表:“你可有什麼煩心事?”
順便拿手了,覺到乎乎的,便暗自歡喜得意:老夫這不是還歡迎的麼,日夜遊神說老夫我沒人,簡直就是放屁。
“我愁啊,這裡一羣人,就我沒有什麼背景,人家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我無父無母,就一個土地爺爺作爲依靠,今天衆目睽睽得了寶貝,指不定多人暗中嫉妒,憑什麼是他靈境,我就不得靈境……”
陸判聽著覺得有道理:“這前面一兩個月,你風頭正盛,應該沒人敢你,但後面就不知道了,你可有什麼想法?”
“只得小心一些了。”黃天無奈:“等到了神境界,爲了正經山神就好多了。”
又拿出些寶貝來:“我想換些農神權柄,判可有門路?”
陸判又了黃天,面正經:“農神廟有一些,你去問問火燕神試試,便是農神廟的使者,是樑上燕子得道,本縣一律燕子,麻雀之類,都以爲首。”
黃天微微拱手:“多謝陸判指點。”
“需要我帶著你去麼?只怕你不認識哪個是火燕神。”
黃天連連點頭。
陸判就直接把黃天起,小心,心中暗爽然而面無表。
黃天覺自己都快變形了,才被陸判放在肩膀上,隨後走出了城隍府,往神農廟在靈境的顯化稷神宮走去。
稷神宮在最南邊,周邊還有一大片田地,種著五穀。
一個稻草人神祇正在稻田裡面來回走:“雀兒乖,吃飽了就行,莫要浪費,不要啄著穀粒兒玩。”
又有鋤頭神,沒人揮,自己就在那裡鋤草。
還見著極爲壯的蚯蚓神,不時頭,但應該沒有自家龍蚯厲害。
此外還有青蛙神,蛤蟆神,他們是在抓蟲子。
貓虎神,如貓似虎,則是轄管抓老鼠。
以及種種諸多神,遊神,都在農神廟周邊遊。
只見得陸判對著那趴著曬太的貓虎,十分客氣道:“貍奴國主安好。”
順便擼擼。
貍奴就是貓了,紀縣有三個十分強大的諸侯國。
是爲貍奴國,東倉國,烏龍國。
三位國主分別是眼前這位貓虎神,還有一位倉糧神,本相是一隻老鼠,一位是護宅神,本相是一條黑犬。
貍奴國主懶洋洋道:“陸判不在城隍廟裡審斷,怎麼有空到我貍奴國的地界來?”
貍奴國方圓兩條街坊,連著神農廟也算貍奴國領土。
“還請國主通報火燕神,這位是牽引靈境有功的黃天小子,想要和火燕神結識一二。”
貍奴國主懶趴趴的:“真是的,尋那些鳥雀通報就是了,還要勞煩我。”
隨後打了個哈欠,看向黃天:“你這小人兒,只跟東倉國的耗子一般大,竟有這種本事,可以牽引靈境,不過這跟本王有什麼關係呢?你可有帶什麼利是給我啊?”
黃天懵了,怎麼還要利是?
不過很快就想通了,連忙把竈三娘之前做的油炸小湖魚端了一盤出來。
椒鹽五香味的,乾乾脆脆。
貍奴國主眼前一亮:“這才差不多。”
只見其拿著爪子一揮,這盤油炸小魚乾就不見了。
黃天仔細看了看,才發現他脖子上有塊小金牌,是件儲法。
心道:這可真是大戶人家,比我當初要富多了。
於是語氣不由得帶了幾分讚歎:國主皮順,帶王威,果然不凡。
貍奴國主聽得高興,便也不喚來小弟了,只跟著黃天道:“你且跳到我背上來,我帶著你進去吧。”
陸判擺擺手:“我且回去了,你自談好了,自己回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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