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黑鍋誰來背?人頭滾滾(二合一)
鑄劍山上,衝天的煙塵,坍塌的廟宇,瀰漫的霧……種種跡象都在告訴眾人,此刻山上正發生著一場大戰,見見命,兇險異常。
「盧生!」
陳王度面驟變,下意識地吼道。
玄天館的選拔考核,這山中竟然有高手潛伏,針對浴皇,行殺伐之舉。
如此悖逆且讓人震驚的舉,縱觀龍淵府百年歷史,也是前所未有。
這是在挑戰朝廷的威嚴,挑戰法度的底線,挑戰玄天館的權威……
「這……這怎麼會……」
盧生徹底懵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玄天館考核之地,居然有人藏在山巔破廟,行刺殺之舉?
這踏馬殺誰?誰能想到浴皇竟然能夠登頂?
那個殺手又是如何斷定一定能夠在山巔進行截殺?
無數的疑問在盧生的心中泛起,彼此織,最終千言萬語彷彿匯聚四個大字:前途無亮。
「完了……徹底完了……」盧生眼前一黑,就如同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國之大考,竟然發生這般惡事件,他為地方主事,這口鍋能跑得了嗎?
轟隆隆……
突然,陳王度一步踏出,恐怖的息直接震塌高臺。
各方大佬紛紛變,既驚於九寸強者的力量,又震于山巔那瀰漫的殺伐。
「快看!」
就在此時,一陣驚呼響徹,將眾人的視線拉向山巔,就連陳王度都下意識停駐腳步。
瀰漫的煙塵中,那道渺小的影發出恐怖的氣息,如流星破空,摧枯拉朽之勢,不僅撞碎了廟宇,無匹的力量直接將那霧中的人影碎裂。
「我的媽啊……那人被直接打了……是浴皇還是……」
有人驚呼,瞪大了眼睛,的麵皮著深深的驚恐。
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九牛二虎都不足以相提並論,如鐵山考岳,橫退而來,簡直百無忌。
廟宇的磚石之固,人的之活也擋不住那橫衝直撞的力量。
山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山巔發生的異變,想要知道被殺者是否浴皇。
「不是……」
陳王度到李末若有似無的氣息,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不由地長長舒了口氣。
接著,他目微凝,看向山巔,心中再度掀起了滔天波瀾。
這一次的變故,李末再度顛覆了他的認知。
無視黑劍古碑劍意,絕殺暗中襲擾者……尤其是眼下這發出來的力量,開山之勢,破岳之威,那睥睨山河的霸道拳勁,讓陳王度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恍惚中,他甚至覺到李末周的氣象似乎大鳥橫絕,俯瞰江山河嶽,那種傲然天下十方的氣神徹底灌注到了這一手拳法之中。
在陳王度的眼中,李末的這一拳既暴力霸道,又極至上,堪稱暴力學。
「這小子果然不是常人……羅浮山的傳承之中還有此等拳法?」陳王度喃喃輕語。
說實話,李末展現出來的拳勢讓他有一種耳目一新的覺,靈乍現,涌於腦海,遭遇許久的瓶頸似有了鬆的跡象。
砰……
就在此時,又是一陣巨響驚起,回山野之中,將陳王度的思緒拉了回來。
陳王度下意識抬頭去,只一眼,他的神便豁然凝固。
李末的形猶如戰車橫退,慣如彈弓激,巨大的衝擊竟然直接將黑劍古碑給……撞碎了。
頓時,那滾滾濃烈的劍意似洪水決堤,猛地發,幾乎輻整座鑄劍山。
狂風呼嘯,得蒼林低頭。
山腰,哀嚎遍野,首當其衝的便是盤踞主道方向的捉妖師,到的衝擊最為猛烈,幾乎全軍覆沒,統統昏死過去。
至於兩旁的捉妖師雖然人數不多,卻也承了巨大的痛苦。
「我的媽啊……他……他把黑劍古碑給撞碎了!?」
就在此時,不知是誰大了一聲。
偌大的鑄劍山頓時陷一片死寂,盧生的心頭都在發,臉上已經不知該做出何等表。
黑劍古碑,這可是國家級文址。
為了申請這個招牌,他不知用了多關係,送了多禮。
有了這重份,每年憑藉這尊古碑,盧生可是能夠跟朝廷申請一大筆經費作為保護和運營之用。
除此之外,向各大門閥勢力開放古碑,販賣名額也是一筆不菲的收。
這裏面的油水統統都進了府衙……不,是他個人的腰包。
如今,這顆搖錢樹竟然被人給拔了……
「作孽啊……這踏馬是做了什麼孽啊。」盧生的心在嘶吼,在吶喊。
真是災從天降,禍不單行。
「這踏馬就是個煞星。」盧生看著山頂佇立的姿,咬牙切齒。
「考核終止,給我將這座山給封了,連只鳥都不許飛出去。」
就在此時,陳王度一聲令下,三千府兵雷厲風行,便開始直接搜山。
玄天館考核出了這麼大的事故,終於讓這位特使大人了震怒。
剛剛,如果在山上,李末真的被殺,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和心便統統白費,此次的考核也將淪為笑柄,被上面當做反面典型。
恐怕日後小報上每當提及加強安全意識,都要拿他做例子。
這樣的後果便是直接斷送他的前程,子孫後代能不能報考朝廷員,進玄天館都是未知之數。
那幕後之人哪裏是在殺李末,簡直就是在刨他家的祖墳。
「盧府主,這件事我需要一個代。」
陳王度冰冷的聲音讓盧生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混跡場多年,他深知其中的門道,績屬於大家,功勞屬於領導,黑鍋屬於自己。
不會被黑鍋的下屬不是好下屬,唯有如此,他日後才有再度崛起的可能,否則的話,這輩子也就混到頭了。
陳王度所謂的代,意思很明顯,這口鍋你來背吧。
作為龍淵府的府主,如果連背黑鍋的能力都沒有,他也不可能坐上這個位子。
「特使大人,我明白……這件事我定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代。」盧生恭敬地行了一禮,便轉退走。
黑鍋雖然要背,可是真相也要去查,漂亮的報告是日後摘鍋子的通行證。
只要這次玄天館考核能夠順順噹噹地結束,挑選出一兩個真正的人才。
盧生的位子依舊能夠坐得安穩,憑藉這次選拔的功,以及背鍋的過……困頓只是一時,即便被捂個兩三年,還是會有被提拔重要的一天。
畢竟,會辦事的人不,可是既會辦事又會背鍋的人就顯得難能可貴了。
這樣的下屬,試問哪個領導用得不舒心,放心,心?
鑄劍山巔,瀰漫的煙塵漸漸散去,霍七姑到都是……
開山手的威力確實恐怖,尤其是配合李末【八寸之境】的息,一旦出手,骨頭分崩離析,筋全部震碎,比殺豬用的剔骨刀還好用。
哪怕是霍七姑這樣的【六寸高手】也擋不住李末這一拳之威。
「生命真實脆弱……殘忍的老天爺啊……」李末喃喃輕語。
這次他真是大意了,如果不是覺醒了【延長生命線】,他恐怕還真是要著了對方的道。
念及於此,李末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纏繞在手腕上的生命線還要將近三圈。
「幸好白老闆送了一顆玄妖心給我。」李末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白老闆確實是他的福星。
李末能夠在半年不到的時間,一路修鍊到【八寸之境】,多虧了白老闆為他提供九爐妖心。
當然,對方的賣價也不便宜,不過都是好東西。
「考核應該結束了。」李末下意識地看了看山腰,那裏已經做一團,還有府兵在巡山。
黑劍古碑破碎,考核也無法進行了,只是不知道最終結果如何。
「下山再說吧。」
李末正準備離開,突然,他餘橫掃,瞥見斷裂的石碑之中,竟然藏著一縷淡淡的金。
「什麼東西?」
李末轉,走過去一瞧,一軸古卷從斷裂的石碑中暴出來,捆綁古卷的金銀繩在的映照下泛起別樣的異彩。
「另有乾坤啊。」李末眼睛一亮,輕輕一,便將殘餘的石碑碎,將那軸古卷取了出來。
「後世若有修行者,你有三分修持,我有七分應,你有十分修持,我便隨時照臨。」
古卷的背側鐫寫著一行小自,古拙如篆,只能依稀辨認。
「黑劍留下的?」
李末若有所思,解開金銀繩,將古卷緩緩打開,接著,三個鮮紅的大字映眼簾。
「九命法!?」
「這是黑劍留下的九命法……」
李末猜測,略地掃了一眼,這篇九命法與他獲得的有些出,前面倒是基本相同,可是這軸古卷裏面提到了【九命玄劫】,並且還有解之法。
「生死玄關,法劍兵解。」
李末看著這上面的八個字,出深思之。
「難不還真要鍛造法劍?」李末翻了翻,古卷之中卻沒有記載法劍鍛造的方法。
「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李末收好古卷,形縱起,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山野茂林之中。
……
這一天,龍淵府顯得極不平靜。
一場暴風雨突如其來。
霍七姑雖然碎了一灘又一灘,可是憑藉飾和殘留的蛛馬跡,很快便被確定了份。
藏廟宇,應該是等待考核結束,眾人登山祭碑之時再行刺殺。
的目標或許不是浴皇,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遇見了浴皇,還真是倒霉。
各方的線索不斷匯聚,結論也漸漸清晰。
盧生大為震怒,玄天館考核的地方,竟然讓一位六寸高手藏匿山中,躲在廟宇之中還沒有被發現?
六寸之境,對於那些參加考核的捉妖師而言簡直就是災難。
如果對方真的發了瘋,那便是一場屠殺。
「查……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查出來……凡是跟絕劍道有關的統統給我摘乾淨了。」
盧生咬牙切齒,了真怒。
「通知各大門閥,我只給他們半天時間,屁不幹凈的自己去洗……半天之後,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認。」
盧生雖是盛怒之下,可是理智還在。
絕劍道在龍淵府存在了這麼多年,誰能保證跟各大世家之間沒有牽扯?
這要是真起來,誅連太廣,他也不好收場。
提前打好招呼,半天的時間,足以讓那些門閥收拾乾淨,如果收拾不幹凈,死了也是活該。
「切割……只要是跟絕劍道有關的生意統統切割……尤其是南面來的那批貨,全都燒了……」
龍淵府,林家。
一條條指令從林霜瞳的這裏發了出去。
「燒了?主母,那我們的損失可就大了。」旁邊,一名管事心疼道。
「蠢貨,都什麼時候了?」林霜瞳面若冰霜,沉聲喝道。
「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大的子?損失再大也要切割的乾乾淨淨……就算把銀子往河裏扔我也認了。」
林霜瞳咬牙切齒,絕劍道在龍淵府發展了這麼多年,生意,人脈……盤錯節,不僅僅是林家,幾乎各大門閥都與之有往。
盧生已算是厚道,不想讓龍淵府大,所以才提前過來打招呼。
當然,那些沒打招呼的家族門閥可就倒了大霉,只怪他們平時不會做人。
「我料定這次會有一場大清洗,不知道多人會到牽連啊。」林霜瞳嘆。
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治安事件,哪怕妖鬼鬧事也有所不及。
說句不好聽的,擾國家大試,暗殺玄天館弟子……跟造反也沒什麼區別了。
林霜瞳也沒有想到絕劍道的霍七姑居然如此瘋狂,敢在玄天館考核中出手殺人。
此刻,林霜瞳彷彿已經看到一場風波正在席捲龍淵府,流河,人頭滾滾啊。
這時候,如果沒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和氣魄,別說是那麼點生意,只怕家族從此式微。
「我……我明白了。」那名管事戰戰兢兢,退了出去。
「這個蠢貨……遇見浴皇,算你倒霉。」林霜瞳輕嘆。
……
夜深了。
玄天館的府兵還在龍淵府遊走,氣勢洶洶,名單上的人不知拿了多,還有多。
江海別院,清幽的假山上,涼亭的石桌擺滿了酒菜。
陳王度負手而立,看著遠燈火通明,不知今夜有多人頭落地。
「你來了。」
突然,陳王度眉頭輕聳,回頭輕語。
「我來要個說法。」李末乘著月,步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