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世間修行如養蠱!羅浮的刀(二合一)
蛟骨通靈化魔刀,赤炎驚狂嘆妖嬈。
李末的刀乃是蛟骨兵解,吞炎而生,自在通靈,與李末一念相應。
莫秋蟬刀鋒既出,赤龍便生應,化虹而至,刀鋒飆怒,可怕的鋒芒直接讓那短刀折刃沉沙。
「魔刀……妖刀……」
莫秋蟬看著李末手中的刀,眸凝起,著深深的忌憚之,悄的臉蛋上再也沒有了剛剛的輕鬆小覷。
「你現在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資格進這座刀廬了吧。」
花秋醉神淡然,看向李末手中刀卻也是異彩連連。
「這是兵解重煉之刃……兇戾天生,果然百轉不回……」
莫秋蟬死死地盯著【赤炎刀】,僅僅一眼,居然就看出了此刀的來歷。
在們這種人眼中,刀就如同人一樣,千刀千刃,有著不同的格。
像李末手中的刀,天生兇戾,孤傲狂覺。
雖然在羅驚狂手中多年,卻從來沒有將其視為主人,只不過藉助他不斷吞食其他刀刃,化為己用。
可是一旦認可李末,被其降服,便是忠貞不二,甚至嫌棄自己以前被人握過的子太臟,寧願自斬兵解,重新鑄就,化出新的鋒芒。
這種人……不……這種刀對其他人夠狠,對自己更狠。
如果將刀視為人,赤龍刀便是貞潔烈婦,能夠立下十座貞節牌坊,縱然金舌郎君不能奪其志,電聖手不能轉其心,金槍銀王也不能破其。
如此近妖的格,在諸刀之中都屬於罕見。
「自古以來,妖刀不祥,從來都是刀控人心……」莫秋蟬凝聲道:「姑姑,這把刀實在不適合留在他的手裏。」
說話間,莫秋蟬將背在後的黃巾緞子猛地揭開,藍皮練的刀鞘,承載著一柄九寸短刀。
「秋蟬……」花秋醉眉頭微微蹙起。
很明白,站在莫秋蟬的立場上,見到妖刀,不可能無於衷。
此刻,心念已,便如同出鞘的刀鋒,一往無前,再也沒有迴轉的餘地。
「這把刀會將你拖深淵的。」
莫秋蟬全灌注,心念幾乎化為一線。
話音剛落,的心中再無別的念頭,氣神貫通唯一。
這一刻,唯有那刀鋒出鞘,比起剛剛短刀的迅猛如電,這一刀堂堂正正,鋪天蓋地。
恍惚中,李末便看見漫天刀影襲殺而至,似大漠黃沙,遮蔽日月,本無路可避。
「刀啊……永遠都只是工而已,不要給他們加太多的戲。」
李末輕語,他握住手中的赤龍刀,輕輕揮。
轟隆隆……
赤炎衝天而起,裂如大火侵襲,恐怖的刀氣直接將那漫天刀影扭曲吞沒。
恍惚中,莫秋蟬驟然收的視線中便彷彿看見一頭蛟龍的虛影被那偉岸的影死死住了咽,它鱗甲順從,臣服如泥,唯有將自己的獠牙和利爪貢獻出來,為其驅使的刀鋒。
「臣服的妖刀……」
莫秋蟬麵皮,震驚的目移向了屹立不的李末。
這一刻,才猛然醒悟,真正讓到恐懼的並非是刀,而是人。
這個男人,制了妖刀,遠遠凌駕之上。
「馭刀……」
莫秋蟬手中的刀再次崩碎,散落的銀中,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被授予【秋水刀】的那一天。
「小秋蟬,這柄刀乃是用【奇寒鐵】鍛造而,【七波冷寒丹】點淬鍊而,秋水如碧,彌足珍貴。」
老者赤著上,乾癟的子盡現遒勁,他坐在火爐旁,將這把秋水刀給了年的莫秋蟬。
「我一定不會辱沒了它。」莫秋蟬懷抱著人生的第一把刀,心思如飛,幻想著有一天,也要不【刀神公會】那至高的神聖殿堂,將自己的石像永久地留在那裏。
「小秋蟬,這對你還太早了一些,初門檻,需知煉刀者有三重境界。」
「哪三重?」
「知刀,悉本,掌握刀重重變化。」
「刀,刀法進,刀便如的一部分。」
「合刀,人與刀合,不分彼此,殺伐只存一念。」
說到這裏,老者微微一頓:「你若是能夠在二十五歲之前達到【合刀】之境,便有為公會裏的一顆星。
」爺爺,合刀便是最厲害得嗎?」
老者眸微凝,如刀乍現,旋即搖了搖頭。
「合刀之上還有一重境界,名為馭刀。」
「人為君,刀為臣,以君馭臣,霸道臨,縱然江山亦可反覆,這種境界不是苦修就能夠達到的,有人天生如此,不可強求。」
老者的話語好似迴音般在莫秋蟬的腦海中悠悠迴響,昔日的畫面在散的刀片中漸漸碎裂。
「以君馭臣,霸道臨……這就是馭刀啊。」
莫秋蟬喃喃輕語,整個人重重地砸牆壁之中,激起的煙塵散,迅速將的影吞沒。
「師姐,你看到了……跟我沒關係,是自己撞上來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啊。」李末口宣慈悲,在第一時間撇清了關係。
天地良心,他站在這裏也沒有過。
他生有慈悲,心向和平,奈何總是有人因他傷,因他死,實在是天地不公。
「……」
花秋醉撇了撇,沒有說話,轉便要上前。
就在此時,莫秋蟬踉踉蹌蹌從煙塵中走了出來,的幾乎被剛剛破碎的刀鋒撕碎,只有懸而未斷的帶弔掛著,晃眼的白皙清晰可見,偉大的懷呼之出。
「年紀輕輕,恐怖如斯。」李末深吸了一口氣,走近了兩步。
花秋醉一個閃,便到了莫秋蟬的跟前,一抬手便扯下簾子裹在了後者的上,擋住了乍現的春。
「可惜了……簾子……」李末撇了撇。
「好了,到此為止吧。」花秋醉在莫秋蟬的耳邊沉聲道。
之所以沒有阻止李末出手,也是想要挫挫莫秋蟬的子,一的鋒芒,讓其知道什麼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小丫頭,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李末扛著赤龍刀,咧笑道。
莫秋蟬沉默不語,突然,右手猛地抬起,寒閃過,猩紅的鮮噴濺而出。
只是哼了哼,左手的三指頭應聲斷裂,掉落在地上的泊中。
這一幕,看得李末目瞪口呆,當即愣在原地,有些不清況。
「你……你這是幹什麼?」
「我有眼無珠,小覷了天下高手……這是對我的懲罰……還有就是對你的賠禮!」
說著話,莫秋蟬咬著牙,忍著劇痛,將落在地上的三斷指撿了起來,轉離去。
「這……」
李末愣愣地看著莫秋蟬遠去的背影,臉上溢滿了錯愕之。
「……是不是腦子不正常?」
李末忍不住看向旁邊的花秋醉,向其投去了疑問的目。
「這算是給自己的一個教訓。」花秋醉淡淡道:「別擔心……只要不超過一天時間,有人可以幫接上。」
「我擔心個屁!」
李末心中暗罵,想賠禮你來點實際的啊,自殘算怎麼回事?三指頭都熬不出二兩湯。
「來吧,讓你看看我的刀廬。」
說著話,花秋醉便帶著李末徑直走了進去。
空曠的後院滿了斷裂的刀刃,麻麻,讓人頭皮發麻,閃爍的寒晃人眼球。
「這些都是煉斷的刀……刀魂已逝,殘刀留塚。」花秋醉淡淡道。
「這到底煉斷了多把啊。」李末掃了一眼,本數不出來。
「煉刀,便如同修行。」
花秋醉突然道:「當年神宗滅法,獨留三千山門,天下修士便如同蠱蟲一般,三年遭逢一變,彼此蠶食,勝者為王,方能踏那登天的階梯……」
「玄天館!」李末眸猛地凝起。
「滅法而不盡法……這是要做什麼?」
「或許便是為了練出那最大的蠱蟲。」花秋醉凝聲輕語:「世間修行如煉蠱,這偌大的天下也不過是神宗的養場罷了。」
「師姐,你好腹黑哦。」李末嘟囔道。
「腹黑不怕,白便可。」
說話間,花秋醉引著李末最進了最珍貴的藏室。
這裏的刀便是千錘百鍊,萬磨不斷,從眾多刀中穎而出,方才又資格陳列於此。
剛剛走進來,李末便到了一濃烈浩大的氣息撲面而來,無數刀刃齊至,宛若高山橫,讓他不過氣來。
所謂刀山已經,只怕便是如此。
「全都是寶貝啊。」
李末兩眼放,看著一柄柄陳列在水晶盒的刀,甚至都估算不出能賣出多銀子。
「這位師姐可真有錢啊。」
李末看向花秋醉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以他玩刀的經驗,這裏的每一把刀都價值連城,最次的都要勝過當初的赤炎刀。
集齊這麼多把刀,不僅需要財力和力,還需要極廣的人脈。
很顯然,眼前這位就是馮萬年口中的優質富婆,年輕,有錢,材好,樣貌……富婆中的第一流。
馮萬年說過,世上的富婆分三等。
最次的一等,便是強力壯,態如牛。
這種富婆最難對付,一般人的力最多伺候三個月,便會如同一張廁紙,被皺地丟棄在一邊。
哪怕沈門那樣的高手也未必能夠應付得了。
老話說得好,富婆壯如牛,十八小伙也發愁。
第二等,便是家財萬貫,但是病膏肓。
這種富婆,你只要付出足夠的耐心和心陪伴走完人生最後一段旅程,給足了人道主義關懷,如果不是狼心狗肺,總會留下一筆厚的財產給你。
至於第一等,便是眼前這位花師姐,有錢,有貌,有青春。
這種富婆,倒都有人上趕著往上靠。
在馮萬年眼中,這哪裏是師姐,簡直就是能夠生兒育的金山啊。
「你在想什麼?」花秋醉看著李末眉飛舞的神,突然問道。
「我在羨慕師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能擁有這麼多寶刀啊。」李末隨口應付道。
「回頭我就下山多兼幾份差事。」
「嗯!?」花秋醉目微凝:「上個月山門全弟子大會,掌門強調,嚴私自下山,兼差多職事件發生,要求九院深刻汲取教訓,舉一反三,保持高嚴修行意識……你沒去?」
「我去了……我當然去了,掌門的講話我能錯過嗎?人肺腑,發人深省,我聽完之後幾乎倒背如流。」
李末淡淡地回道,快步走到了一座水晶盒前。
一把幽藍的小刀,赤紅的線貫通了整個刀,顯得既小巧,又妖艷。
「這是容刀,每天用來刮臉可以去細紋……」
花秋醉看著那把幽藍的小刀,出了得意之。
「就連頸紋都能祛除。」
「師姐,這可是三品符文兵。」李末掃了一眼,頓時有些傻眼。
「所以它很珍貴。」
說著話,花秋醉又將李末引到了旁邊,雪白的短刀好似冰雪消融之後上天的賜予,閃爍的寒讓人如同置嚴冬。
「這是【白刀】,每周刮三次,讓你擁有冷白皮。」
花秋醉下意識了自己那宛若剝了殼蛋的皮。
生平有兩大興趣,一為刀,一為酒。
除此之外,還有一項願意為之鬥終生的事業,那便是保養。
「這把就厲害了,【育足刀】……通過刀上顆粒的震能夠化雙足,細膩皮……當然這刀的用途還不至於此。」
花秋醉拿起一把日常使用的寶刀,乍一看,如同無數顆粒組一般。
「這可是我最得意的寶貝之一……當年有位姐妹甚至願意用半條街的產業來跟我換……」
說到這裏,花秋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聽說現在每天還要踩著沙粒玩……真是可憐啊。」
「師姐……你這裏的刀……」李末撇了撇,言又止:「就沒有稍微正常點的嗎?」
嗡……
話音剛落,一道古老的刀氣從藏室深緩緩升騰,可怕的氣息甚至讓李末手中的赤龍刀都為止。
接著,一般般珍藏於水晶盒的寶刀紛紛長不止。
「那是……」
此刻,李末方才看清,在藏室最上方供奉著一柄古刀,三尺見長,青銅古拙,刀背有著像極人類脊椎的紋路。
「師姐……這是什麼刀?」
只一眼,李末的心神便被眼前這把刀徹底吸引,那古老的神韻彷彿萬丈深淵,讓人難以掙,可怕的鋒芒散發出來的刀氣連靈覺都能割裂。
「那是羅浮的刀……」
「羅浮的刀?」李末一愣,旋即出古怪之:「師姐,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它的主人。」花秋醉凝聲輕語。
「它怎麼沒有刀鞘?」
「什麼樣的刀鞘才能得住它的鋒芒呢?」花秋醉微微一笑。
「我便是它的刀鞘!」
說話間,花秋醉走到了那柄古刀的前,玉手輕輕過刀,可怕的氣息頓時收斂,發出嗚咽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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