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白骨觀主!你不要告訴別人(二合一)
破舊廟宇的廢墟前,一道明黃的符籙飄飄,落在了李末前。
「這是……」
李末眼疾手快,俯便將那無主之撿了起來,頓時,宛若金頁的手隨之傳來。
符籙中央乃是硃筆靈墨書寫的【符文種子】。
據【全品符籙大全】記載,但凡符籙,皆是以符文種子為核心,生出旁支脈絡,衍化出各自特殊的能力。
譬如【符】,中央便書刻【】種子,周遭生出的旁支脈絡不同,符籙的能力也不相同。如【水行符】,便是藉助水汽匿形。
猶如【暗夜符】,便是能夠在黑夜之中藏形匿跡。
除此之外,還有【符】,一旦使用,十六歲以下的便無法窺見真形,宛若憑空消失。
另外,還有【妻嫁符】,此符只對已嫁婦人有效,使用起來,便可使對方無法察見。
總而言之,符文種子乃是符籙核心,旁支脈絡不同,符籙的使用方法和能力也有區別。
李末手中的這道符籙一看就非凡品,僅僅所用的材料就顯得極為貴重。
據【全品符籙大全】記載,符籙據材料,煉製手法,能力等等不同,也可分為九品。
一品最貴,九品最次。
「這應該是一道六品符籙。」
李末了明黃的符籙,用得應該是【黃金箔】,這玩意乃是用數百種藥材,加赤金煉製而的符紙。
僅僅一張便要三千兩銀子,唯有六品及以上的符籙才會用到【黃金箔】。
另外,煉製六品符籙的功率大約只有三,換句話說三到四張【黃金箔】才能煉製出一道六品符籙。
再加上所用的靈墨,以及人工等等。
僅僅這道符籙便價值三萬兩以上。
「這應該是道【寄生符】吧。」
李末喃喃輕語,對於這道符籙中央的【符文種子】頗有印象,曾經在【全品符籙大全】之中見過。
所謂【寄生符】可以讓使用者的靈覺寄生在其他人或者之上。
因此,這種符籙的使用要求極高,唯有九重高手,練出靈覺方才可以。
古時候,有些捉妖師藉助【寄生符】修鍊,靈覺假,日夜玄修不。
一旦收了符籙,寄生修鍊得經驗和果便會回歸本。
所謂假借修真,寄生法。
「剛剛那白骨是有高手寄生!?」李末若有所思。
寄生白骨竟然也有九爐妖鬼的實力,這可不全是符籙之功,背後之人必定是一位深不可測的大高手。
「這天下果然很大,藏龍臥虎啊。」
李末不嘆,他可以斷定這道【寄生符】的主人必定來歷非凡,實力驚人。
可跟他沒有關係,這梁子就算結下,對方還能找到他家門牌號!?
「每次看到寶貝就像看到失散多年的孩子啊。」
李末順手將他心的符籙揣懷中,這一趟雖說沒有找到白老闆換取到九爐妖心,不過獲得了一道六品符籙,也算沒有白跑一趟。
今晚,李末必定是要抱著它睡覺的。
……
羅浮山,八百裏外。
荒山絕衍生機,白骨道觀坐朝西。
清香繚繞,仙鶴齊鳴,一圓月之下,依舊有香眾跪拜在道觀之外,頂禮拜,口宣觀主法號。
這座白骨觀頗有名,雖然地偏僻,可是每天往來的香眾卻不勝繁多,日夜叩拜,只是希獲得觀主垂青賜福。
此刻,道觀深,青紗幔帳之後,一道盤坐的影緩緩起,穿過繚繞的香火,卻是位中年男子。
他面如冠玉,長髯齊,寬袍獵獵如古,頗有仙風道骨的氣質。
「竟然破了我的【白骨寄生符】……」白骨觀主眉頭微皺,凝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寒。
「觀主,什麼人竟然能夠破了你的白骨寄生符?」
就在此時,一道沉重的聲音想了起來,接著,一位中年男子從門外走來,赫然便是昔日的霸侯院首座霍千山。
自從山大戰,他東窗事發之後便躲進了這白骨道觀。
白骨觀主搖了搖頭,那道寄生符乃是其心所寄,能夠寄生白骨行骸之中。
此次遭遇的高手非同小可,不破了他的白骨假,甚至將他的寄生符都奪了去,依託在符籙之上的靈覺隨之消散,未能回歸竅,因此就算是他也難以悉對方的底細。
「此人殺了我白骨觀的妖鬼,又破了我的白骨假,奪走符籙……這梁子算是結下了。」白骨觀主冷冷道。
他正是有門中小妖有生死大劫,方才遣派假,誰知道竟然是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白骨寄生符都丟了,那兩隻小妖怕是命休矣。
「觀主,會不會是羅浮山的高手……」霍千山言又止。
白骨觀主瞥了一眼,不冷笑:「霍千山,我知道你如今被羅浮山追殺,可也不用在此挑事……我雖然不懼羅浮山,卻也不會被人當做槍使。」
冰冷的話語讓霍千山心頭拔涼,眼中的忌憚之一閃而過。
他知道,眼前這位白骨觀主非同小可,在龍淵府都是排得上號的高手。
龍淵府七大山門,其中有一半與他匪淺。
「觀主誤會了,我只是猜測而已,我的生死是小,主要還是擔心黑……」霍千山堆著笑,趕忙解釋。
「黑山老兄當真氣魄,竟然解重修,遁羅浮山。」
白骨觀主悠悠道:「我與黑山老妖有八拜之,他既有所託付,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關鍵時刻自會出手。」
霍千山聞言,卻是連連點頭。
這位白骨觀主便是齊羽給他留下的後路,他聽齊羽說過,此人似道非道,似妖非妖,當年玄功未之時,得了天大的機緣,竟然尋到了傳說中的【浮屠樓】……
他跪拜百日,先斬雙,再斷雙臂,裂腹剜心……終於從【浮屠樓主】那裏求得一副【白骨觀想法】,苦修三十年,玄功大。
「浮屠樓主……那可是天下八大妖仙之一啊。」霍千山心中嘆。
僅此機緣,便讓白骨觀主能夠與黑山老妖稱兄道弟。
「觀主,那接下來應該如何?」
霍千山放低了姿態,他知道如今的自己再也不是霸侯院首座,寄人籬下,自然要有寄人籬下的覺悟。
「黑山老兄機緣極大,妖道雙修,功之日,便是龍淵府震之時……靜靜等候便是。」白骨觀主淡淡道。
他知道,黑山老妖轉世重修,他本就掌握【黑天妖道】,如今又獲得羅浮山至高法印,妖道同修,就難以想像。
「下個月便是玄天館考核,這些日子,怕是會有其他山門前來拜會,霍首座還是不要面的好。」白骨觀主提醒道。
龍淵府有七大山門,除了羅浮山之外,哪一家不是對於玄天館的名額虎視眈眈,信心在握。
選拔考核開始之後,這些山門自然會為門中的種子選手鋪好前路。
白骨觀主聲名在外,關係好的帶著弟子過來親近一番,得了點撥便能夠用無窮,有臨門突破,更進一步。
「我明白。」
霍千山恭敬地行了一禮,旋即緩緩退出了靜室。
「黑山老妖……」
白骨觀主看著他遠去的影,眼眸輕凝,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
李末回到羅浮山之後,便著手研究獲得的【白骨寄生符】。
他經過反覆實驗,方才發現,通過這道符籙只能寄生於白骨之中,且每次使用只能持續兩個時辰。
李末晚上睡覺的時候,便通過【白骨寄生符】依附於白骨之中,憑空多出了兩個時辰的修鍊時間。
這讓他的效率大大提升,尤其是在雷火純功的修鍊上,慢慢有了氣。
不過,李末也發現,【白骨寄生符】的使用效果還跟所寄生的白骨行骸有關。
李末只是從葬崗隨意尋了一白骨,大約也只能發揮出息境七重的實力,且極易碎,簡直是一次的消耗品。
為此,李末斷定,當日在破廟遇見的那白骨定然是經過特殊煉製。
事實上,他所猜不錯。
白骨觀主可是耗費了諸多心,才煉製出那樣一白骨形骸,能夠發揮出九爐妖鬼的實力。
「還得繼續改良才行。」
李末當初煉化【白骨妖心】的時候,可是獲得了白骨通靈之力,能夠對於骨頭盡興催生,強化,融合等等。
為此,李末三番五次進幽牢,尋找著已經死得,並且化為白骨的妖鬼,為他們收殮。
如此行徑,落在那些活著的妖鬼眼中卻是有些匪夷所思。
要知道,他們對於山門而言,在這幽牢之中,無論生死,作用便是滋養這一山的靈脈,就如同漚花一般。
像李末這樣上天心,收斂骸的行為簡直是功德無量。
如此特別的獄卒在那些妖鬼的眼中竟是多了一人味。
對此,李末毫不在意,收骨頭收得樂此不疲。
他從那些骨頭之中,挑選出品質極佳,堅固耐用的……再利用【白骨通靈】之法,將這些妖骨予以融合強化。
每兩天的功夫,李末手裏的白骨行骸便越發完。
從最開始只能發揮出息七重境的實力,到息八重境的實力,直到擁有堪比九重大境的實力。
「白骨通靈的能力確實不錯,我現在手裏這形骸應該可以發揮出兩寸之境的力量了。」
李末對於自己拼裝打造的白骨形骸越發滿意。
這些日子,他廢掉的骸骨說也有八九百斤,實驗了不知多次,才有了現在這套特質款。
為此,李末還將千歲的那對羽翼暫時安裝到了那白骨形骸之中,讓其更殺生力。
「還得再改進改進,安裝一把骨刀?要不要再上個?白好像太單調了……」
這一日,李末正在幽牢想著白骨形骸的拼裝方案。
就在此時,班房的門開,一位瘦猴般的年竄了進來。
「張囂!?」李末一眼便認了出來。
霸侯院的張囂,此人跟馮萬年的關係極好,同時也是馮萬年諸多報的重要來源之一。
當初,沈門搭上了陳心怡,還有蕭朝淵夜盜等等之類的傳聞都是他最新出來的。
不過,李末聽馮萬年說過,此人的消息水分極大,要晾乾了在聽。
你跟他說喝不了酒,他到說你活不了多久。
你說你做點小買賣,他說你在外面到賣。
你說那是我大嫂,他非說你來得可真巧。
馮萬年對於此人提供的一切報,向來都是極其謹慎,不會大面積擴散。
「李末,馮萬年在嗎?」
張囂神兮兮,湊了過來。
「他下山了,估計明天就該回來了。」李末隨口應付了一句:「你找他有事?」
「明天才回來?」張囂眉頭皺起:「我還想跟他搞點葯呢。」
「買葯你去丹閣啊。」李末出古怪的神。
馮萬年的路子何時變得這麼廣了,居然做起了丹藥的生意,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算得上大買賣了。
「我買的葯只有他有……」張囂神道。
「什麼葯!?」李末一怔,忍不住問道。
張囂言又止,看了看左右無人方才道:「這麼說吧……」
「頻繁的撞擊會讓河道慢慢變寬,不斷的導致河堤慢慢變黑,異的注還會導致河流決堤……」
「這時候就需要好好修復河道,做好保養,你懂了嗎?」
「……」
李末秒懂,馮萬年的生意果然做得很大。
「你還是明天再來吧。」
「行吧。」
張囂剛準備離開,突然,好似犯病似的來了興緻。
「李末,你有沒有聽說那件事?」
「哪件事?」李末目微凝。
他只聽馮萬年說過,此人分有癮,藏不住話。
「這件事我就跟你說,你不要告訴別人。」
張囂低了聲音,神道:「我們羅浮山最近鬧妖了……」
「鬧妖!?」李末不由地流出異。
「有人深更半夜看到有白骨骷髏在山中遊盪……不止是山中,山腰,山下都有……」張囂的聲音將氣氛烘托到了極致。
「有極為可靠的消息稱……應該是你們山鬼院副座蕭朝淵乾的……養白骨……他比我想像得還要變態啊。」
張囂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芒,他的分析極有道理,畢竟羅浮山上下全都知道,蕭朝淵曾經半夜盜墓,背過,他什麼事干不出來?
「你……這……」李末撇了撇,想要幫蕭副座辯解兩句,想想還是算了。
「你不要告訴別人,我就跟你一個人說了。」
張囂彷彿獲得了釋放,臨走還不忘提醒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