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沈門的決斷！群妖起兇（二合一）

清幽的小院。

江左柳死死地盯著李末，久久無言，那一眼穿的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緒，震驚，錯愕，疑……甚至是嫉妒，不一而足，最終化為一抹黯然。

他年名，在羅浮山中都算得上出類拔萃。

志得意滿，不起來輕狂之志，彷彿天下業已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年自有凌雲志，曾許天下第一流。

就連黑劍都曾經說過，輕狂孟浪的年紀，就應該將野心糊在臉上。

那一年，桃花爛漫，江左柳踏歌而行，帶著他名揚天下的夢，告別了承載他前半生的羅浮山。

「總有一天，我會讓我羅浮山的名號再度響徹天下。」

江左柳想要復刻黑劍的輝煌，他孑然一，了江湖，除了在羅浮山苦修的本領，只帶著一的驕傲上路了。

然而，天下很大，風浪很急。

了江湖，他才看見，這驚濤之中總有龍虎深藏。

歲月漸漸磨平了他的稜角，曾經滿腹的驕傲也早已化為一腔的懷。

天下太大了，縱然修九寸之境，憑藉他的天賦也算是到了頭，跟真正的妖孽相比，他終究也只是凡人而已。

江左柳回來了，他只是想在臨死前尋找一位傳人，了卻心中最後一樁憾。

然而，當他看見李末，年時的輕狂夢想，卻如水般湧上心頭。

「年輕真好啊……這樣的天賦……我若是可以的話……」江左柳抬了抬手，他看著風華正茂的李末，眼中毫不掩飾的羨慕。

這般年紀，居然就已經修了九重大境，練就道脈靈。

他當年若是有這樣的天賦，說不定早已踏靈息，何至於淪落至此。

來自【九寸之境】強者的羨慕……那熾烈的目看得李末頭皮發麻……甚至有些不明所以。

如今的他雖然也算得上高手，但是肯定無法與這種級別的存在相提並論。

此刻的李末也無法會江左柳的心境。

「後生可畏啊……想不到我羅浮山……不，山鬼院出了如此妖孽……」江左柳招呼著李末坐了下來。

他很清楚，以眼前這個年輕人如今取得的就，將來的羅浮山必定是他的天下。

不，羅浮山的舞臺太小，似乎承載不了這樣的潛龍。

「難怪老趙不在山裏，這是被你氣跑了。」

江左柳看向蕭朝淵，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知道，這兩人從來都是對頭，什麼都要比上一比，如今山鬼院出了這般人才，趙東城恐怕要眼熱得發狂。

「不……他被氣跑純粹是因為我的優秀。」蕭朝淵咧笑道。

這次九院高層評比，蕭朝淵比趙東城高出那麼多名次，徹底甩掉了倒一倒二爭奪者的帽子，後者哪裏還有臉站在他的面前？

「老趙還不知道。」蕭朝淵輕語。

趙東城要是知道山鬼院出了李末這樣的人才，估計要氣到吐……氣到將先人從墳里刨出來，重新葬一遍。

「看來自黑劍之後，我羅浮山的氣運又回來了。」

說著話，江左柳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金屬小球，拇指大小，鎏金生輝，閃爍著玄奧的符文澤。

「這就算是見面禮。」

「這是……」

李末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蕭朝淵卻是驚呼出聲，似乎認了出來。

「煉兵金球！？」

「好眼力，老蕭，這些年你也認得了一些好東西嘛。」江左柳笑著道。

「這東西我如果不認識那就退算了。」

說著話，蕭朝淵向李末使了個眼。

「多謝前輩。」李末心領神會，順手接過。

「李末，這可是好東西……玄天館煉的寶貝，可以跟自己的符文兵融合，提升一個品階。」蕭朝淵解釋道。

「還有這種好東西？」李末眼睛亮了起來。

煉兵金球，乃是玄天館研究出來的寶。

每一枚中都蘊藏著數十種特殊材料，按照一定的配比在金球之中，一旦與符文兵結合，便會產生反應，完一套複雜的煉兵流程，從而將符文兵的外形，品質，威力等等提升到更高層次。

這是一種煉技藝發展到極致的產，也是玄天館專屬的寶，在外面就算有錢也買不到。

「這枚【煉兵金球】只對刀劍類符文兵有效，而且只能強化三品以下的符文兵。」江左柳提醒道。

煉兵金球也有品類之分，不同種類的符文兵，所需要的材料，造型，符文等等都不相同。

江左柳手中的這枚剛好只能強化刀劍類符文兵。

「這不是正好嗎？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李末心中暗喜。

他手裏的【赤炎刀】剛好合適。

本來經過上次天師府許沉鋒的事之後，李末便了重新鍛造【赤炎刀】的念頭，否則日後還是會被其他天師府的高手看出端倪。

現在好了，有了【煉兵金球】的加持，【赤炎刀】獲得改造，便再也沒有後顧之憂。

「如此一來，赤炎刀便是五品符文兵了。」

念及於此，李末忍不住再次向江左柳表示謝。

「小兄弟，就當結個善緣吧，你跟我年輕的時候很像。」江左柳笑著道。

他已經快死了，這些外之留著也是無用，當然，大部分他還是會留給他的弟子。

至於李末……要是弱一些就好了，若是能夠弱一些，他也可以收下。

奈何修鍊到這份上，江左柳已經沒有什麼能夠給他的里。

「你若是有心，幫我留意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能夠拜在我的門下。」江左柳笑著道。

李末聞言，心頭一，腦海里首先浮現出馮萬年的影。

風水不留外人田啊。

「首先人品要好。」江左柳補充道。

李末一愣，搖了搖頭，腦海中變得空空。

「我定會幫前輩留心。」

今天的晚宴，李末吃得格外香，以至於吃什麼他已經記不得了。

晚宴結束，他便迫不及待地往後山鑽，到了後半夜，隨著一道火衝天。

赤炎刀，升華了。

當晚，李末抱著赤炎刀鑽進被窩，睡得格外香甜。

……

接下來的日子，李末除了正常修鍊之外，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赤炎刀上。

不得不說，五品符文兵用起來手就是不一樣。

「聽說沒有，那位九寸長的前輩已經決定了弟子人選。」

就在這一天，馮萬年帶回來了一個重磅消息。

「這麼快？誰？」李末忍不住問道。

九寸之境的強者，還是快死的……若是為了他的弟子，便等於找了個八十多歲的富婆，隨時等著繼承億萬家產。

對於羅浮山絕大多數弟子而言，這都是天上掉餡餅的機緣，全都長大了，想要接住這張大餅。

只是不知道誰有這樣的福分和運氣。

「你絕對猜不到。」

「不會是齊羽吧。」李末嘟囔著。

「沈門！」馮萬年報出了一個名字。

「他！？」李末愣住了。

這個人選是李末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那天晚上，江左柳可是親口說，他擇徒沒有其他要求，首先人品要好。

沈門的人品吧……說不上壞，但也說不上好，尤其是在男關係方面，雖然都是對方自願的。

他的原則向來是不主，不拒絕，不負責。

「怎麼會是沈門！？」李末百思不得其解。

九院上下，那麼多弟子就都沒有看上？

「聽那位前輩說，沈門跟他年輕的時候很像。」

「……」

李末沉默了，這話聽著有些耳。

「沈門發了，賠上了那麼多師姐師妹，他終於一步登天，即將踏上人生巔峰了……」

馮萬年不由地嘆。

為了這件事，沈門在紅燈樓擺了二十桌，作為餞別之禮。

聽說，他以前的那些相好就佔了三桌，氣氛極為和諧友好。

「餞別？他要走？」李末追問道。

馮萬年點了點頭：「那位前輩要帶著他遠遊修行。」

李末聞言，輕「唔」了一聲。

據他所知，江左柳只剩下三個月的命，他想要將自己的缽傳下去，自然不能閉門造車，所以才要帶著沈門走出去。

「沈師兄走了，不知道會空出多閨房來啊。」李末不嘆。

「你說得不錯，師姐們正是可以乘虛……安的時候。」馮萬年點了點頭，由衷地謝李末的提醒。

當天，紅燈樓觥籌錯，推杯換盞，從夜裏一直喝道凌晨。

顯然，這是沈門的人生大事，自然需要盡興。

舉杯飲狂歌，唯有功與名。

這才是真正的年意氣。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李末便起前往幽牢，剛剛來到山間小徑，便聽到了男談話的聲音。

「有點耳。」

李末循著聲音看了過去，林影，沈門正在跟一位人說話，看樣子像是從山下過來的，穿著樸素，大約三十多歲的模樣，眼角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與門中那些明人的師姐師妹卻是不能相提並論。

然而，沈門在這個人面前，卻沒有了往日的風流倜儻，竟是乖巧地低著頭，靜靜地聽著人說話，既靦腆，又安靜，甚至於眼中還有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愫。

「嫂子，我知道了，天涼了，你也多穿些。」

沈門突然開口，打斷了人的「絮叨」。

「我上次給你帶去的天貂錦呢？寒冬猶冷，嫂子不要捨不得這些件。」沈門的眼中儘是關切之。

「知道了，你快出遠門了，需要什麼跟嫂子說……」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最終人拒絕了沈門的相送，獨自一人下了山。

可是沈門卻依舊站在那裏，久久不曾離去。

「沈門還有個嫂子？」李末不由奇道。

「當然有，他就是嫂子送上山的。」

馮萬年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

「這你都知道？」

「沈門的家族原本在京城也算一號，可惜得罪了貴人，家道中落……淪落到這裏的時候也就剩下他跟他哥哥，嫂子了。」

馮萬年凝聲輕語：「沒過兩年，他哥哥就死了。」

「是他嫂子一直照顧著，並且將他送到了羅浮山修行，因此，沈門很……敬他的嫂子，隔段時間便要下山住上幾天，甚至於……」

說到這裏，馮萬年低了聲音：「他會溜回去看的嫂子。」

「溜回去？」

「就是連他嫂子自己都不知道。」

「這你都知道？」李末出了異。

「有人瞧見過，我路子廣，聽說的。」

馮萬年不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什麼？」

「天若有天亦老，賢妻不如好大嫂啊。」

「你這可是屎殼郎舉大鼎，過分了。」李末搖了搖頭。

「你不懂……你看沈師兄遊戲人間，貪花叢，實際上卻是用專一，邊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實際上依舊是孑然一。」

「他在等……」

說到此，馮萬年悠悠輕嘆：「每個男人的生命里，都會有一個讓他無法忘懷的人，就像我……」

「每當去海邊遊玩，迎風撲面而來的海水中夾著淡淡的鹹味，我就特別想。」

馮萬年的眼中湧起深深的追憶之。

他的生命里或許也有這樣的人，在漫長的人生中偶爾想起，那時候的笑起來很甜，嘗起來卻很咸。

「走吧，沈師兄就快展翅高飛了。」馮萬年催促著李末。

人家平步青雲，他們卻還要負重前行，對於這樣的差異人生，除了羨慕，也只能問候老天不公。

然而，就在當天，一則重磅消息傳了回來。

「沈門竟然拒絕了那位前輩的選擇？」

「他甘願留在門中。」

哪怕馮萬年為報的來源，也不質疑起他的真實。

這簡直就是自毀前程，畢竟這樣的機緣可不是隨時都會有的。

「或許，沈師兄真的……」李末聞言，卻不由輕嘆。

「果然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執念啊。」

正如馮萬年的報一般，沈門真的留了下來，未曾遠行。

至於，江左柳的執念還在繼續，臨死前，他必定要為自己尋一位像樣的缽傳人。

所有人的希又重新點燃了起來。

然而，就在此時，羅浮山上下全員戒備，將這段曲徹底打斷。

「三天之後，天狗食日，純盡退，太滋生，生死易變，群妖起兇！」

「所有弟子取消假期，全員待命！」

這一日，就連為獄卒的李末都到了宗門上下劍拔弩張的氣氛。

「山雨來風滿樓啊！！」